楚正青將手中的劍交於安城,“傅公子,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此次刺客是衝著你來的,甚至連安樂也不放過,是該決擇的時侯了,你好好考慮,本王隨時歡迎。”

傅仲塵聽了他這話,還是麵無表情,隻抿了一下嘴唇垂眸離開。

楚正青看著他們一行人遠去,眼神幽遠,安城將他的劍擦試幹淨重新交於他手中,“王爺,你如此拚命救了他,他還不識抬舉,真是太過分了。”

楚正青無聲地掃了他一眼,他馬上就閉口了。

“查一下他們身上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雖然他也知道什麽都不會查出來,這些都是死士,不可能留下證據。

安城讓人仔細搜查,果然什麽也沒有,楚正青撿起地上那支箭,發現上麵刻著大楚的標記,這是大楚內衛才能調用的箭矢,是太後無疑了。

“這太後也太沉不住氣了。”他眯了眯眼神。

回城的路上,慕雪涵已經把傅仲塵的傷口處理好了,傅仲塵端坐於馬車內,神情嚴肅,不管太後如何針對他,他都能忍下去,但現在太後對慕雪涵也下手了,這讓他的憤怒到了極點,好狠毒的老太婆。

慕雪涵心疼地看著他,胳膊上的血滲透了紗布一片腥紅,“夫君,你放鬆全身,血會凝固的快一點。”

傅仲塵全然感覺不到疼痛,下決心跟太後誓不兩立。

皇宮之中太後已收到了樊燼的回報,慕月瑾是暴跳如雷,“廢物,你們幾個竟然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毫無身手的人也殺不了,真是笑話。”

樊燼也不敢辯解,“是卑職無能,還請太後責罰。”

慕月瑾氣的呼吸急促,“你說,為什麽沒有成功,可是有高人救了他們?”

樊燼這才將事情詳細回稟,“隻因他們一直跟楚王在一起,卑職投鼠忌器這才失了先機。”

慕月瑾得知他們關係密切,更是火上燒油,“原來他們早就勾結在了一起,這就怨不得哀家了。”

到了翌日大朝會之上,慕月瑾掃視了一圈,發現傅仲塵和楚正青都在朝堂之中,他們一個站在文臣之列,一個站在親王的位置,似乎毫不相幹,但結黨營私這罪名是跑不掉了。

她目光陰森,看了一眼眾朝臣,“今日可有本奏?”

一個禦史站了出來,“回稟太後,近日廣寒反賊已成氣侯,在當地燒殺搶略已成一患,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要當機立斷派兵剿之。”

慕月瑾一聽到反賊二字頭就大兩圈,康王她不敢用,地方所謂是天高皇帝遠也不知歸了哪個親王麾下,至於她手中的幾萬內衛大軍,她怎舍得派出去。

“李禦史,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李禦史隻管彈劾百官,這解決之道不歸他管。

“微臣愚昧,還請太後定奪。”

慕月瑾臉色罩了一層寒霜,一雙利刃一樣的目光刺向傅仲塵,“傅院長,你可有甚高見。”

傅仲塵心中一凜,昨天沒有刺殺成功,今日就要遷怒於自己,他隻得硬著頭皮出列,“回太後,微臣隻是國子監院長,這圍剿反賊之事從未涉及,不敢妄加提議,還請太後恕罪。”

傅仲塵就感覺這大殿之上有股陰森之氣在迷漫,慕月瑾咬了咬牙,“好一個借口,不管你是什麽官職,都是大楚的朝臣,領著朝廷的俸祿遇到事情卻推三阻四,來人,將傅仲塵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傅仲塵這小身板若是真打了五十大板,隻怕沒有個三五月是起不了床。

眾朝臣一聽都嚇了一大跳,這慕月瑾明明就是借機泄私憤,可是他們都事不關已明哲保身,誰也不會冒著太後的怒火去求情。

蒙福澤連忙大喊一聲,“太後且慢。”他拿著手板站了出來,跪在大殿之上,“太後容稟,國有國規民有法度,傅院長並無觸犯大楚律令,太後不能隨意責罰,這有損太後威儀。”

他這樣一說,下麵的高首輔還有瀚林院的幾人都開始交頭結耳,這明明就是濫用刑罰,傳出去怎讓人心服口服。

慕月瑾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但她怎會此時認錯,“蒙將軍,你這是何意,難道哀家要縱容這種偷雞耍滑之人嗎?依蒙將軍之見,你是在為傅院長鳴不平,那你說說,這廣寒反賊一事該如何處置?蒙將軍可願領兵前去圍剿?”

傅仲塵一聽心中格登一聲,這分明是受了自己的連累,雖說圍剿反賊義不容辭,可前提是手中要有兵將,太後是不可能給兵權的,那還不是前去送死。

傅仲塵上前一步,將蒙福澤擋在身後,“回太後,微臣所言並非推托責任,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微臣在不擅長的地方並不能發揮專長,蒙將軍年老力衰並非合適人選。”

“微臣願受五十大板的責罰,還請不要遷怒於蒙將軍。”

慕月瑾冷笑,看來傅仲塵不止是投靠了楚王,還將蒙家也拉扯上了,這還了得,她拍案而起,“你的罪豈是五十大板能責罰得了的,結黨營私意圖謀反,該當何罪?”

傅仲塵認為自己並未留下什麽證據,慕月瑾就是在詐自己,“太後,罪臣不敢,雖無德無能卻還有一顆忠心,並無謀反之意,還望太後明察。”

慕月瑾頓了一下,她手中確無證據,但她又咽不下這口氣,她的目光轉身了楚正青,“楚王,你對此事可有意見?”

楚正青知道太後這是在試探自己,他自持這大殿之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他有持無恐慢悠悠地站出來,“本王認為太後所做有失公允,對傅院長責罰太重,他隻是一位文官,對打仗之事一無所知,所說是事實。”

“蒙將軍更沒有錯,他不過是說了真話而已。”

他就這樣光明正大地維護傅仲塵和蒙福澤,當眾不給太後留麵子,看太後能奈他何。

慕月瑾鼻子都要氣歪了,渾身打顫,“你們一個個的都欺人太甚,這是都要造反不成。”

“楚正青,你的所作所為哀家早就明了,要造反的那個人就是你,如今更是連遮掩一下都不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