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婉勾了一下唇角,露出陰森的笑容,“母後,你沒想到吧,我在茶裏放的藥加了雙倍的劑量,這下子她不死也要大傷元氣。”
“她再狡猾還不是落入了我們的圈套。”她的笑容似從地獄裏剛爬上來的魔鬼的笑。
慕月瑾像是不認識她一樣,想不到外表柔弱嬌美的楚靈婉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腸,她一下子大怒,厲聲喝斥:“楚靈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了爭風吃醋竟然不惜害人性命,簡直比蛇蠍還毒。”
楚靈婉一見她發怒,一點也不害怕,她眯了一下眼睛,臉色無辜。
“母後,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既然要試探她,就應該讓她感覺到毒藥的危害,若是原來那一點點的劑量,她根本無從察覺,那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這樣既快又準就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
她收起剛才那凶狠的模樣,又開始裝慘扮可憐,“母後,難道是靈婉做錯了嗎?這樣是不是會打草驚蛇,是不是壞了母後的事情?”
什麽打草驚蛇,自己要的不就是她中毒後的反應嗎?慕月瑾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好了,你也別在這裏演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楚靈婉還不放心,“母後,難道你還對安樂她保留著一絲幻想?她一直在騙你,真的你要相信我,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慕月瑾不耐煩地擺手,聲音也提高了許多,這個楚靈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聒噪的厲害。
“哀家乏了。”
楚靈婉這才告退。
慕雪涵一直疾走出了宮門,傅秋已經在宮門口等的著急了,若是她再不出來傅秋就是要給自家少爺送信了。
“少夫人,你沒事吧?臉色這麽難看。”
慕雪涵搖頭,“我沒事,我們快點回家。”
她坐上馬車之後,傅秋似乎知道她心急如焚,一路上都駛的飛快。
慕雪涵回府之後就一個人上了閣樓,傅秋不放心跟到她門口,她吩咐道:“我沒事,你守著門別讓任何人進來,我要兩個時辰的時間。”
傅秋臉色擔憂,“少夫人,要不要讓少爺回來?你真的不要緊?”
“沒事,別擔心。”
她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傅秋就遠遠地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躲著,一直關注著閣樓的情況。
慕雪涵仔細回憶那個味道,再根據自己現在的症狀,她開始配製解藥,幸好常用的藥材她這裏都有,再經過一番仔細比對和確認之後,她配好了一副解藥。
她衝傅秋招手,傅秋將藥拿去煎。
藥很快就煎好了,她喝下去之後症狀果然沒有了,看來自己配的解藥沒問題,既然毒解了,那問題就來了。
太後是想試探自己是否會醫術,那自己把毒解了,豈不是正好中了太後的圈套。
她想了一下,此事若想成功騙過太後,又要自己身體健健康康的,還真是個難題。
太陽漸漸西落,她已經捋出了一點頭緒,唯今之計隻有從自己的身體上做文章,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太後所下之毒是一種慢性毒藥,最開始嗜睡慢慢腦子反應遲鈍,一直到最後便會體弱體質下降,邪氣入體不治而亡。
這種毒藥在現代有一長串的專業名稱,但在這個時侯卻有一個非常詩意的名字叫朝夕醉。
有些症狀可以裝出來,有些就裝不出來,碰上高明的大夫就會露餡,這時就隻好借助藥材了,她找到了製毒的幾種藥材,改變了一些份量,再減去致命的那一種,配製了隻產生相似症狀,卻對身體並無損害的一種藥。
她服用之後果然就跟原來的症狀一模一樣,身體卻並無什麽不妥。
當她做完了這一切,傅仲塵回來了。
傅秋一見少爺回來了,馬上將這一切都告知了傅仲塵,他還未聽完就心疼的要命,三步並做兩步上了閣樓,傅秋在後麵還沒說完,“少爺,少夫人沒事,你別擔心。”
他一進門就看到慕雪涵精神萎靡坐在那裏,上前一把將她抱住,眼眸裏都是痛苦之色,“娘子,太後她對你做了什麽?你還好嗎?”
“你要不要緊?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跟你一起去的。”
慕雪涵任由他抱了一會,“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太後給我下了一種慢性毒藥,劑量挺大,但不要緊,你放心我已經解了。”
傅仲塵憂心地看著她,心碎一般,“你的樣子為什麽還這樣憔悴不堪,臉色蒼白雙眸無神,這分明是中毒的樣子。”
慕雪涵笑了一下,“你不相信我?我不裝成這樣,怎麽能騙過太後,還有那些太醫,她既然想試探我的醫術,自然會安排心腹太醫,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你是說太後開始懷疑你?哦,我明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一定是楚靈婉在太後麵前抵毀你,說你之前一直裝瘋賣傻,實際上臥薪嚐膽伺機報仇。”
慕雪涵使勁點頭,跟聰明人在一起打交道就是省心,心有靈犀一點通。
“對,夫君你猜的一點沒錯,就是這麽回事,等下我的症狀發作之後,你就去皇宮裏找太醫醫治。”
“現在太後正在抓我們的把柄,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露了馬腳,等下我們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個閣樓上的藥材都收起來,免得惹人猜疑。”
傅仲塵一一點頭,心疼的無以複加,“娘子,你受苦了,我恨不得這些都加注在我身上,都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他握緊拳頭,在心裏下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跟太後新賬舊賬一起算。
慕雪涵為了讓他演的逼真一點,也沒有再強調自己其實並沒有多痛苦,這都是裝出來的。
她微微笑了一下,“別這樣,接下來就要靠你了,別衝動一定要謹慎行事。”
傅仲塵扶著她下了閣樓,將她安置在房間裏,又安排傅秋把閣樓上一切藥材都封存起來,將閣樓鎖上又弄了一些灰塵造成許久沒有人上來過的樣子。
他一直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眼眸似深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