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涵感動之餘還不忘吐槽,“這不就是一個多金又俊美的高富帥嗎,還對自己如此掏心掏肺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麽,反正都嫁給他了,還能怎麽樣呢。”
另一個聲音卻不同意,“傻子,他肚子裏想什麽誰知道呢,說不定他這是在演戲,千萬不能色令智昏,不然丟了小命,還替人數錢呢。”
她淚眼汪汪地望著傅仲塵,“夫君,你真的不必如此,我的毒沒什麽大礙,犯不著冒如此大的風險。”
她也不敢說的太多了,怕露餡了。
傅仲塵聽著她內心天人交戰,雖然有些詞語他沒聽過,但根據字麵也能猜出什麽意思,心中也是忍俊不禁,這個公主真是單純。
他鬆了她的手,輕聲安慰她,“別想那麽多,好好休息,我自有辦法。”
翌日,傅仲塵剛進書院的大門,就有管事來稟,“院長,你可算是露麵了,昨天有好多人在院門口大鬧,吵嚷著說國子鑒錄取新生有暗箱操作,還說隻要有認識的先生,交上一定的銀兩就能確保能錄取。”
“因此他們在院門口鬧了好長時間,若是今日他們再來鬧招來了內閣老或是皇上,那我們就是吃不了也得兜著走,誰都別想摘幹淨。”
傅仲塵神情沉穩目似寒霜。
“立刻把所有先生全都集合起來,此事一定要查清,我們國子監什麽時侯有了這種風氣,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收考生一個銅板。”
本來學院裏此時正是晨讀時間,本應傳來朗朗的讀書聲,今日卻因此氣壓低沉,有少部分好奇的學子都從窗戶往外看著。
“哇,我們院長果然名不虛傳,芝蘭玉樹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風姿。”
他旁邊那個小夥伴嗤笑一聲,“唉約,你是不是投錯了胎,那眼神怎麽比一個姑娘還熾熱。”
其他人都哄然大笑。
“難道師兄是斷袖?好男風不成。”有人上來打趣他,其他人更是笑不可止。
此人也不惱,“你們懂什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們真可憐不懂欣賞。”
院子裏所有的先生都到齊了,國子監裏的先生差不多有幾十個,年齡從二十起到六十歲不等,高矮胖瘦站了好幾排。
這裏的先生也分好幾等,剛晉升上去的多是一些年輕先生,都排在後麵,前麵是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今天所謂何事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幾個老者都是傅清的忠實追隨者,傅清曾經是這裏最出色的先生,後被皇室看中其才華,招到宮裏做了太傅,後又兼任了內閣大學士。
一度成為整個楚王朝所有文臣的標杆人物,擁躉者眾多。
傅仲塵除了自身的才華做這個院長之外,還有父親的餘萌庇護。
他一身素淨院服,抬眸看著這些先生。
“我們書院既是皇室的臉麵也有著自身的規矩,豈容這種事情的發生,我昨日已查明流言確有其事,到底是誰收了別人的錢財,最好主動站出來,若是被我找到,即刻被書院除名,並移送大理寺審理。”
所有先生都麵無表情,目視前方。
傅仲塵想起慕雪涵的吐槽,道貌岸然,把目標索定在了第二排的幾個人身上。
他繞過前麵幾位老先生,從第二排開始,一個個盯著他們看。
他們大多數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神情坦然也不怕與傅仲塵對視,傅仲塵也禮貌地跟他們點頭致意。
其中有位楊先生,他有三十歲左右,生的一副好相貌,端莊大氣氣質非凡,平日裏對學子們也都和藹可親,隻是今天他的神情有點異樣。
當傅仲塵的眼光落在他身上時,他眼光閃爍,左顧右盼。
正在此時,管事的慌慌張張來報。
“院長,大事不好,昨天鬧事的那群人又來了,現在又圍住了院門,叫囂著不給個說法以後就天天來鬧。”
書院很大,但是門前的吵嚷聲太大,他們所在的位置雖說隔了好幾座樓宇,隱隱約約也能聽到喧嘩聲。
空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有位老者提議,“仲塵院長,不如我們先去解釋一番,讓他們散去然後再來查誰是那不法之人如何?”
傅仲塵冷笑一聲,“梁伯父此言差矣,若不揪出那個人,隻憑空口白牙怎麽說服眾人,此事不了,以後我們書院怎麽能抬起頭來。”
“可是任由他們鬧大,隻會讓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與我們同樣不利。”
其他人也都覺得他說的對,紛紛附和。
“對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及時做出反應啊。”
這位楊先生此時也抬起頭來,跟著大家一起附和,“書院的名聲不能蒙此不白之冤,定要給大家一個交待。”
這時傅風從外麵進來,在傅仲塵耳邊低語了兩句,傅仲塵點頭。
傅風悄然退到了一邊,遠遠地觀望著事情的進展。
傅仲塵確定了就是這位楊先生,他站在楊先生麵前。
“楊兄,事到如今你還準備瞞到何時呢,若此事被捅到上麵,不止是你的性命難保,怕是還要連累家人。”
楊先生自認是太後授意,無人敢拿他怎麽樣,態度囂張。
“院長,你有什麽證據是我做的,我為何要做這種毀壞書院名譽的事情,再則書院錄取新生自有書院的規矩,也不是我一個說了算,我可沒這麽大的本事。”
傅仲塵心中也明白,有些人進書院不需要層層考核,但那都是皇室中人,不能與此事相提並論。
“你有沒有做過自是心中有數,我已找到了人證,你可要到公堂上對峙?”
“對峙就對峙,我可不怕。”
楊先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嘴硬的很。
傅仲塵冷笑一聲,“我可是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要,此事總歸是你做的不對,到時鬧到了公堂上,誰也保不了你。”
就算是太後授意的又如何,在她交待楊先生做這件事情前就已經把他當成了一顆棄子,到時不可能承認,受罰的隻有他姓楊的。
傅仲塵此話不用明說,楊先生心中也開始害怕。
“傅風,證人何在?”
“回公子,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
楊先生一下子臉色煞白,他又不傻,罪名一旦坐實他就完了。
“院長,我說我認錯,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收了那人錢財,我現在就把錢財退回去,並自請辭去先生一職,以正書院清正之名。”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先生都一下子嘩然,“原來是他,真真是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挺正直的一個先生啊。”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傅仲塵讓大家安靜,“現在真相大白,楊先生就依你的意思,但有一個條件,你要當眾向廣大學子道歉,並稱是你一人所為,與學院無關。”
傅仲塵帶著一眾先生到了院門口,楊先生當眾道歉,並辭去先生一職。
那群人再也沒有鬧的理由,都還不肯散去,傅仲塵親自上台。
“此次事情確為學院管理不善導致,我代表國子監學院向大家道歉,並再次申明,國子監錄取新生憑的是真才實學,任何偷機取巧的情況都是不存在的,望大家放心備考,並歡迎監督,若發現有異常情況歡迎揭發舉報。”
這些鬧事的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都悻悻然的散了。
此事到此為止,沒有了發酵的機會圓滿解決。
傅仲塵經曆了此事,確信了慕雪涵預言將來的準確性,準備好好供起這個傅家的救星。
他讓傅風買了好多的胭脂水粉,首飾衣服等帶回家裏。
“公主少夫人,我回來了。”
他如沐春風,親自提著兩盒點心進來,慕雪涵正拿著一本《論語》在看,這是沈玉卿派丫鬟送過來的,丫鬟也沒說別的,“公主,夫人說你若是看不懂就去請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