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裏就傳遍了,特別是霖州廣寒及秦州等連年大災的地方,人們都奔走相告,隻所以連年大災民不聊生,皆因當今執政者太後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所以這是上天給大楚的懲罰。
有些人不了解詳情,相互詢問:“老兄,你這是從哪聽說的,這話不能亂說,被官府知道了會砍頭的。”
“外麵都傳遍了,法不責眾,還能把這麽多人全都殺了不成。”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聽的糊裏糊塗的。”
“你可知當年鎮國大將軍慕霄雲?”
打聽的這人一臉的敬佩神情,“那當然知道了,慕大將軍英勇善戰當年連街頭小兒都知道他的名字,傳聞蠻人聽見他的名號都不戰而逃,隻要有慕將軍在,我大楚定然無恙。”
“那就是銅牆鐵壁一般的城牆,隻可惜他被奸人所害,太可惜了,想起來就令人唏噓。”
老伯一臉的氣憤填膺,“你錯了,慕將軍當年並非被奸人所害,實則是因為當今太後為了坐穩後位與賊人勾結,將慕將軍設計害死,你想以慕將軍那樣智勇雙全的文韜武略之將才,怎會被困而死,那是因為太後與賊人裏應外合他才中了奸計。”
“慕將軍死的太冤了,太後這個妖婆心思狠毒害了忠良慕將軍,這還不是她的全部罪行,可為帝師的太傅傅清你可知曉?就是前段時間流傳的探花傅仲塵的父親。”
這個年輕人點頭,也是一臉的向往之情,“當然曉得了,他可是我們讀書人的楷模,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是難得的清貴文臣。”
他二人在這裏大聲談論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他們被老伯所談之事吸引,也是群情激昂,“難道太傅之死也與太後有關?”
老伯頭發花白,滿臉的心痛神色,“對啊,太傅無意中知曉了太後謀害慕將軍的事情,他就順藤摸瓜找到了一些證據,誰知被那妖婆發現,又設計害死了太傅,現在她又無故針對文曲星轉世的傅仲塵,就是想斬草除根呢。”
圍觀的一群人像是炸了鍋,都情緒激動,說什麽的都有,“原來如此,這老妖婆心術不正殘害忠良,還有什麽臉坐於那大殿之上,要讓她向全天下的人以死謝罪。”
其中也有那冷靜之人向老伯提出疑問,“你說的可都有證據?不是你道聽途說來的?說不定是別有用心的故意擾亂人心編出來的呢。”
他此話一出,被一圍人攻擊,個個都恨不得上手將他捶死,“連年天災這不就是證據,正因為她德行有虧上天才會降災以示懲罰,隻有她下台了我們才能有生路啊。”
“是不是真的,我們可以寫萬民書啊,她若是沒有做過,應自證清白。”
此人霎時被圍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此事迅速傳開,大楚舉國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此事,一時間民怨四起,特別是京城外的難民,都鬧著要太後出來向上天謝罪。
太後得知此事之後,氣得差點吐血而亡,她大怒之下臉色蒼白,聲斯力竭道:“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在暗中傳播流言,哀家定要把他抓來問問,是何居心。”
她手下的人很快回來稟報,“太後,此事已傳遍了,源頭無從查起,隻是小的聽他們說的細節特別具體,想必此事定是有知情人暗中散播,知情人也沒有幾個,太後可從他們身上查起。”
慕月瑾一下子想到了傅仲塵,他手中還保留著一些證據,莫不是他懷恨在心,這是要跟自己鬧個魚死網破?
她眸色陰冷,“傳傅仲塵覲見。”
宮中傳令官到傅府傳令,傅仲塵見傳令官的臉色冷峻,想必是太後又發怒了,他心中忐忑不安,慕雪涵莫名擔心,“夫君我同你一起進宮。”
傅仲塵攔住了她,“娘子,你不必擔心,多少風浪都闖過去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在府上照顧母親,不要隨意走動。”
慕雪涵既想陪著傅仲塵又放不下沈玉卿,隻好讓他一人跟傳令官去了。
沈玉卿雖著急卻沒有表現失控,隻是在屋中坐立難安的,慕雪涵好言安慰了她幾句,也知沒什麽用,兩人在一起度日如年。
傅仲塵在路上小心翼翼地問傳令官,“大人可知太後召下官前去有何要事?”
傳令官麵無表情,惜字如金,“小的不知。”
傅仲塵便也緊閉其口,待他到了太後的慈寧宮,隻見外麵站立著好幾層的侍衛,他心中就是一驚,這一定是發生了重大事件,平日裏並未有這麽多的守衛。
他邁步進去,見太後滿臉冰霜,他向太後行禮,太後冷冷應了一聲,並未讓他起身。
他隻好一直跪著,太後眸似寒光,“傅仲塵,你做的好事情,哀家看不出啊,你竟有如此好算計,隻是你可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哀家現在手中還掌著大權,想要你的人頭易如反掌。”
慕月瑾氣極咬牙切齒一般的說出這幾句話。
傅仲塵是一頭霧水,他在心中迅速想著她的話,想從中找出關健詞句,結果發現跟上次傳旨的事情沒有絲毫關係。
“微臣愚鈍不知太後所言何事?”
太後身邊的嬤嬤見狀忍不住上前添油加醋地將傳言說了一遍,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些事情若不是你傳出去的?還能是誰?太後待你如何你心裏明白,她若是想害你豈會將安樂嫁於你,更不會拖延至今日,當年一並可將你處死。”
慕月瑾擺了擺手,秋嬤嬤這才悻悻閉口。
“傅仲塵,你真的好能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就等著現在將哀家置於死地?”
傅仲塵還在沉浸在此事之中,他心中驚訝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很自然就想到了楚正青,當年知情者隻有最親密的幾人,自己身邊的差不多都被外放的外放,罷官的罷官,沒剩下什麽重要人物了。
那就是皇宮之中權高位重之人,除了楚王還能有誰。
但他不能直接這樣說出來,“回太後,微臣未不知此事,跟傅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