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伯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不知道她到底要怎麽樣,各種討好她。
“靈婉,那有個玩雜耍的,我帶你去看看吧。”
“糖葫蘆,我給你買一串。”
“那家的點心你不是最愛吃的嗎,我給買一盒吧。”
楚靈婉被他弄的更心煩,“伯勇哥哥,我要回去了,我們下次再一起來。”
她跟蒙伯勇揮了揮手,上了自己的馬車。
蒙伯勇一臉迷惑地站在原地,“為什麽,難道女人都是這麽善變?一會晴一會雨。”
慕雪涵和傅仲塵兩人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傅仲塵問她還要不要再去別處逛逛,慕雪涵搖了搖頭,“算了心情都被楚靈婉搞壞了,我們回家吧。”
傅仲塵讓傅風直接回傅府。
他陪慕雪涵坐在馬車裏,回想起剛才的事情,“這點小事別放在心上。”
他拉過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背,語氣溫柔。
慕雪涵把手抽出來,嬌嗔地瞪了她一眼,“你把我當成小孩子哄啊。”
傅仲塵笑笑,“我問你,當時蒙伯勇語出無狀,你為什麽不讓我教訓他兩句,是因為蒙桑語的緣故嗎?還是因為他是蒙將軍的兒子?”
慕雪涵差點想不起來有這回事,蒙伯勇這個人在哪裏的存在感都特別低,不愛講話不愛出風頭,就像是楚靈婉的侍衛。
楚靈婉喜歡傅仲塵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不相信蒙伯勇看不出來,可是他卻還一廂情願戀著她,處處為她著想,情願讓她當槍使,說他耿直憨厚不如說他是癡傻更貼切。
“你是說他衝上來質問我們的事?我想起來了,你幹嘛跟他過不去,他不過就是被楚靈婉利用的一個可憐人罷了,但願他能早日看清楚靈婉的真麵目。”
傅仲塵對蒙伯勇本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印像,聽她這樣一說覺得還真是貼切,“他也許並不知道楚靈婉的心思,他這種人都粗枝大葉。”
“所以他才會被騙的團團轉啊,等他醒悟的時侯,定然會被傷的很深。”
傅仲塵聽她這樣說,也不再說什麽了。
兩人回到傅府之後,先到後院跟沈玉卿問安,沈玉卿發現他二人眼尾眉梢都是喜氣,也跟著開心。
“看樣子楚王沒有為難你們。”
傅仲塵為了不讓沈玉卿擔心,也報喜不報憂,“當然沒有,我們就是很平常地吃了一頓飯,根本沒有聊朝堂上的事情。”
沈玉卿雖然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再問下去。
“你們一定累了,想吃點什麽我讓廚房去準備,你們也回去休息吧,等晚膳時會有小丫頭去請。”
兩人也沒什麽想吃的,慕雪涵隨便點了兩樣菌湯和肉脯就離開了。
傅仲塵從後院出來情緒就低落下來,一路上都沒有怎麽說話,慕雪涵知道他在為楚正青拉攏的事情為難。
“夫君,楚王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有什麽打算?”
傅仲塵心中也很茫然,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太後和楚王哪一個都不是明君,現在太後是在逼著我投向楚王,可是楚王並非我心中所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雪涵對這些事情也並不感興趣,她隻是在為傅仲塵擔心,“那若是太後還繼續對付你呢,她不會就這樣收手的,不達目的她是不會罷休的。”
這也正是傅仲塵所憂慮的,他也是擔心太後一計不成還會再生一計,總有一天會把自己逼到絕路。
傅仲塵望著遠處一言不發,這個問題還真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慕雪涵的情緒也跟著低沉,“不管你如何選擇,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支持你陪著你。”
傅仲塵知道他的事情影響到了她,“娘子,真是對不起,讓你也跟著一起擔心,都是我不好。”
慕雪涵還想說什麽,被傅仲塵打斷了,他避開了這個話題,指著那棵海棠樹,“娘子你看,昔時的一樹繁華,現在已經綠葉成蔭子滿枝了。”
慕雪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那一排的海棠花在不知不覺間都已綠樹成蔭。
“我記得我小時侯分不清楚海棠和蘋果,可惡的傅風總是拿著海棠來騙我,說這個好吃,我嚐了一口馬上就吐了,又酸又澀。”
傅仲塵難得跟她說這麽多的話,就是為了讓她開心一點。
慕雪涵想象了一下那個情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可見那時侯你就是個小古板,傅風忍不住要逗你一逗。”
傅仲塵臉上也露出微笑,眼眸幽深,“傅風到現在還是那個性子,三歲看老俗話不俗。”
兩人說著天南海北的事情,把剛才的陰鬱氣氛都驅散了。
翌日上朝後,果然太後就開始找茬,傅仲塵已經盡量地低調,不管別人上什麽奏折,討論的如何熱烈,他都一言不發,假裝自己是空氣。
可是太後卻不肯放過他,總是冷不丁地就問他的看法。
工部侍郎上書請願,“今西北旱情已緩,可派人前去修理河道,南水北調未雨綢繆。”
太後覺得甚好,“這個想法不錯,就交於你負責如何?”
工部藏章郎一臉的苦相,“河道圖已繪好,人員也安排到位,隻是這銀兩一直撥不下來,太後你看這事?”
銀子的事情找戶部啊,可是戶部尚書他也不能憑空變出銀子來。
太後看向戶部田尚書,“這修建河道是民之根本,其他的事情能有比這個重要的?”
田尚書隻得出列,“回太後,國庫空虛寅吃卯糧,早就入不敷出了,最後一筆銀子也拿去賑災了,哪還有銀子修河道啊。”
太後的目光在眾官員中掃了一圈,落在了傅仲塵身上。
“傅院長,人稱大楚第一才子,你對此事可有什麽建議?”
傅仲塵心中叫苦,這分明就是在難為自己,各掃門前雪,這工部和戶部的事情我哪裏知道該如何。
多說了還會惹禍上身,況且這銀子的事情曆來都是大忌,說什麽都是錯。
他連忙出列,“回太後,第一才子皆是虛名,微臣愧不敢當,臣對戶部之事一無所知,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