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涵回到了藥鋪子,借夥計的紙筆寫了一個藥方,“麻煩抓這幾味藥。”
夥計很快就把藥抓好了,“姑娘你慢走啊。”
慕雪涵付了銀子,提著那包藥出去,她一出門那名女子竟在不見了,她左右看看,發現她躲在一個巷子中。
她提著藥跟上去,“大姐,你的病再不治,命都沒了,快拿著。”
那女子狐疑地看著她,不敢伸手去接,一邊搖頭一邊往外小步挪著,“我不要,你別跟著我。”
“大姐,我不是壞人,我就是看著你可憐,這藥也不值幾個錢,這裏有藥方,我又不認識你,自然不會害你,好好拿著,回去連著服三天,會有好轉。”
那女子還在遲疑著,慕雪涵將藥放在她麵前的地上,連同藥方一起放下,“你若是不信我,可找個大夫看看這方子和藥材,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轉身離開,迎麵走來一人,她臉色頓時僵住了。
隻見傅仲塵衣袂飄飄站在她麵前。
傅仲塵讓傅秋暗中跟隨慕雪涵,他是怕她再出什麽危險,等他從國子監回來,就看到了傅秋留下的記號。
他就一路追到了這裏,看見她慌慌張張地進了一條小巷,生怕她再出什麽狀況,就緊跟了進來。
他一看慕雪涵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往她身後看看,發現她這是予人為善,心中湧上一股暖意。
“娘子,想不到你竟是這般好心腸。”
慕雪涵看到他突然出現,甚是好奇,“你怎會找到這裏?”
傅仲塵上前拉起她的手,“娘子,我自是擔心你,從國子監回家之後就帶著傅秋出來尋你,恰好就在這裏看見了你。”
慕雪涵知道他最近對自己甚是關心,也沒有多想,由他拉著往外走。
“我們一起回家。”
這時那位女子確認她是個善心人,馬上提著那藥材,上來給她磕頭,“多謝這位好心的姑娘,你真是女菩薩轉世,上天會保佑你,讓你長命百歲。”
慕雪涵將她扶起,“舉手之勞而已,快回去煎藥吧。”
那女子千恩萬謝地去了。
傅仲塵心中有感,“娘子,你對一個陌生人尚且如此,是不是對自己的夫君有點太嚴苛了。”
他說了這話,又覺不妥,看了一眼慕雪涵見她沒有生氣,便大著膽子又道:“娘子,是不是我也如她這般,病成這個樣子,才能博得你的一點關心?”
慕雪涵想起沈玉卿說的傅仲塵從前是如何的古板,可是近幾日他對自己陪盡小心和細心討好,真是難為他了。
“你胡說什麽呢,你怎麽有病,我們走吧。”
二人出了小巷子,一起上了馬車,傅仲塵感覺到她的態度變化,心中高興。
“人吃五穀雜糧,誰還能一生不患疾。”
慕雪涵沒有再理他。
傅仲塵便將國子監裏發生的一些事情講給她聽,“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翰林院選拔考試嗎?結果出來了,一共選中十人,我們國子監占了九人。”
慕雪涵大大的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能進國子監的學子都非等閑,不是自身特別出眾,就是家中特別有權勢,寒門難出貴子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清楚。”
說到底還是社會階級的問題,她是從現代穿過去的,能說出這些話來不奇怪,可是對於傅仲塵來說,這個話題就特別的新鮮。
“原來娘子還能思考這樣的問題,夫君有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些閑話,慕雪涵也沒有再給他擺臉色,隻是兩人都小心地避開了讀心術那個話題,誰也不去提,那是一個敏感的地方,像根刺一樣橫在兩人心間。
傅仲塵也不提此事,他想找個適當的契機再說,到時水到渠成。
“楚正青一點也不肯善罷幹休,他最近要舉行一個獵場狩獵,又給我倆送了貼子來。”
慕雪涵知道每年的秋季皇家都會舉行一個秋闈,就是一些皇親國戚和世家子弟一起到山中打獵,誰的獵物最多還會有皇上的親自賞賜。
他這個應該就是一小型的獵場,“我們都不會騎射,去了有什麽意思,不知他到底什麽意思。”
慕雪涵心中吐槽,“這個楚王是不是真正的殺招沒有出手,難道就這些招數,一點也不像那個如閻羅一般的楚王。”
傅仲塵眼眸半闔,“他是想找機會讓我欠他人情吧,但我們又不能不去。”
“嗯,我沒有意見,我聽你的。”
傅仲塵這時才感覺到她真正的收起了渾身的刺,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他拉著她的手,仔細看著她的臉,眸似寒星唇紅齒白,“娘子,你最近受苦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從今往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慕雪涵勾了一下唇,眸光中閃著狡黠,“那我記住了,你若是不兌現承諾,我會翻舊賬的。”
傅仲塵將她抱在懷中,“翻吧,一直翻到天荒地老,我們都老的腦子糊塗了,誰還記得這些。”
“好啊,你現在就開始耍賴了。”
回到傅府之後,二人一起到了後院,沈玉卿看著二人神情,知道他們已經和好了,也甚是高興。
“母親,我們回來了。”
沈玉卿讓人上了茶水,“一定累了吧。”
“安樂,我最近新作了一首詩,給你看看。”
慕雪涵跟著她到了書房裏,沈玉卿把那首詩拿出來,“昨天看了一則故事心中有感,四言絕句不夠抒發,就作了一首行歌令。”
果然是才女,慕雪涵雖是半瓶子水,但她能分出高下來啊,“母親,字字珠璣直抒胸意,好詩。”
此時傅仲塵從外麵進來,“娘子,這裏還有送給你的禮物,最近幾日你受苦了,我為了表示歉意,特意為你準備的。”
他手中拿著一個紙筒,上麵係著紅絲綢,這是一幅畫還是一幅字?
她心中有點激動,接了過來,手顫抖著竟是半天解不開,傅仲塵拿去,“我來幫娘子打開。”
他將紅綢解開,單手舉著,一幅畫展現在她麵前。
一幅畫做禮物沒什麽稀奇,關健是這畫中的人物,眉黛遠山眸如秋水,這不是自己的畫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