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這麽突然?”
聽到林盛明這麽說,溫栩之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詢問他們去哪。
林盛明卻隻是深深看了溫栩之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至於出差的目的是去哪,又是去做什麽,林盛明通通沒有回複。
他離開房間後,溫栩之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十分明顯的反鎖聲。
她被鎖在這裏了。
後怕像是潮水將溫栩之包裹,它像是被扔進深海中,剛開始還能露頭看看海麵上的一切,隻是眼前的場景全都變得晃動不安。
再然後,水漸漸灌滿溫栩之的五髒六腑,恐懼將她徹底包裹。
溫栩之從**起來,走到窗邊去看。
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別墅裏。
周圍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建築,中間隔著很大的距離,能夠給人完全的隱私保護。
可僅僅是看著眼前的一切,溫栩之就覺得十分不對勁。
她被林盛明關在這裏,短時間內都無法逃出去……
想到這溫栩之檢查一下窗戶,發現窗戶也被反鎖,而打開需要鑰匙。
不僅如此,房間內所有尖銳的堅硬的東西全被收走了,雖然基本的家具都還在,可沒有一樣是溫栩之能夠舉起來的。
溫栩之縮在**,更是害怕。
這個房間顯然是林盛明準備了很久的,不可能是知道溫栩之和顧寒宴出車禍的消息之後才臨時安排的。
溫栩之坐在床邊看著房間裏的一切。
牆上那些油畫也好像在嘲笑她。
可是他們在笑什麽,溫栩之不知道。
溫栩之抓緊床單。
溫栩之在醫院走廊見到林盛明的時候,身上還有手機。
這會兒忽然想起來,便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換了一套絲綢睡衣。
在她昏迷的時候,林盛明平靜的處理了一切,就為了讓醒來的溫栩之孤立無援,隻能待在這裏。
溫栩之深呼吸。
這樣的情況是前所未有的,溫栩之甚至覺得自己的老毛病又要發作了。
溫栩之站起身來強撐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能夠走到門口,試著去開門。
不出所料的,門確實被反鎖了。
溫栩之輕聲說:“有人嗎?”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房間的隔音不算好。
這在一個別墅區裏,其實不應該如此,可是隨即溫栩之想到,這或許是為了林盛明能夠隨時知道房間裏的人的動靜。
溫栩之渾身汗毛倒豎,再一次對門口問:“請問有人嗎?”
門口的人還是沒有回複。
如此幾番,終於在溫栩之忍不住要哭起來時,門口傳來一道歎息。
“小姐,隻要你乖乖待在裏麵,林先生不會傷害你的。”
溫栩之忍住淚意問門口的人:“是他讓你在這裏監視我的嗎?”
門口的人頓了頓。
“我覺得說監視這個詞恐怕不太好,我隻是負責來照顧你的。”
“可是你們現在把我關在這裏,說這是照顧我?”
溫栩之在害怕之餘又覺得有幾分憤怒。
她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帶到了一個別墅裏,而且像是一個囚籠的地方。
現在林盛明不跟她說清楚就直接走開了,門口卻還留下一個照顧她,監視她的女傭。
溫栩之還是想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盡管此刻她的確做不到。
溫栩之隻能努力的和門口那個女人溝通。
“我並不是他想找的那個人,他把我關在這裏是不對的。如果警察發現了這件事,他就要背負很嚴重的後果,你作為他請來的員工,難道甘心看著他被關進監獄嗎?”
溫栩之這話其實有誇張的成分。
畢竟林盛明隻是把她關在這裏,卻又沒有對她做什麽,其實或許還不到要關起來很久的標準。
隻是溫栩之現在想要出去,就隻能盡可能的去和門口這個女傭周旋。
女傭聽完之後倒是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
最後像歎口氣一般,對溫栩之說:“不好意思啊小姐……”
聽到這話,溫栩之手指蜷縮,“別……”
那女傭卻繼續說:“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林先生給我錢,我就這樣辦事,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接下來,我除了給你送飯都不會再跟你說話了,你如果有任何需要的告訴我就可以。”
說完之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離開了。
女傭不再守在門口。
他們都不願意承擔發現真相所帶來的陣痛和惶恐。
溫栩之靠在門後,沿著門無力的往下滑坐。
她幾乎癱軟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溫栩之抱著自己的膝蓋,死死咬牙。
昨天照顧顧寒宴的時候,本來就沒怎麽吃飯。
現在經過林盛明這麽一周旋,才發覺自己饑腸轆轆。
可是恐懼卻讓溫栩之幾乎忘記了一切。
現在溫栩之不想吃東西,隻想著怎麽能夠逃離這裏。
四周的裝潢都是溫馨的,甚至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可在溫栩之看來一切卻又是那麽讓人害怕。
任何與外界聯係的渠道。都被林盛明掐斷了。
現在沒有手機,房間中沒有任何一個可用的設備。
溫栩之在房間裏踱步很久,還是沒有找到能夠出去的辦法,
……
此時,醫院。
顧寒宴醒來時發現床邊沒有那個身影,還感到很詫異。
“照顧我的那個人呢?”
顧寒宴抬頭問向自己旁邊的護士。
護士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照顧你的人?”
“昨天不是有個人一直在這裏陪著我嗎?難道你不知道?”
顧寒宴觀察著眼前的人,才發現眼前這個護士的確不是自己認識的。
倒像是後來的。
昨天溫栩之明明還在這裏的,這件事不可能沒人知道。
顧寒宴皺眉,要求護士換成昨天那個人。
等昨天那個護士急匆匆趕來,看到顧寒宴還以為是這裏出了什麽事。
和同事進行視線交換之後,才笑著朝顧寒宴走來。
“顧先生,怎麽了?”
“昨天照顧我那位溫小姐呢,她現在在哪。”
顧寒宴看到護士一瞬間沒有廢話,隻是說起了溫栩之的事。
他整張臉都是陰沉的,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