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也不要回到之前的困境中去。
她和顧寒宴未來的走向,她也是剛想明白,隻能不讓自己的朋友擔心。
至於其他人,溫栩之已經沒有力氣邀請他們來自己的生活中。
或許從今以後自己都會變得非常孤單了,溫栩之忽然這麽想著。
她的心思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想起自己還要去找顧寒宴,深吸口氣。
溫栩之先回去洗了一下臉,重新給自己化妝,用了一支口紅讓自己的氣色顯得沒那麽蒼白,最後才去了顧寒宴的房間。
商務會議選擇的就是這個酒店,對於顧寒宴和自己住在同一層的事,溫栩之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那天在電梯那邊遇到的時候也是一樣。
隻是現在自己要去找顧寒宴,這件事讓溫栩之心裏不是很舒服,就像是在做一件自己根本沒有預料到的事。
這幾天來和顧寒宴的一切都給溫栩之這樣的感受。
兩人之間畢竟已經不是從前了,如今顧寒宴卻越來越多表現出強勢……
想著這些,溫栩之一路心思昏沉的來到顧寒宴的房間,在門口深吸口氣。
如果他不在這裏就好了。
拿自己就可以隨便找個理由離開了。
可是溫栩之這麽想著,還沒敲門,麵前的門就已經被打開了。
顧寒宴站在門口,依然是剛才那身衣服,這會兒卻已經脫掉西服外套。
看著眼前站著的溫栩之,顧寒宴微微歪了一下腦袋,“進來吧。”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溫栩之沒話找話。
她其實是想下意識規避自己和顧寒宴的互動。
不知道顧寒宴要說什麽,但是溫栩之覺得一定不是自己想聽的內容。
顧寒宴轉過來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袖子,還順手扯了一下領帶。
房間裏空氣有些熱,顧寒宴襯衫也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的一截鎖骨形狀漂亮,小麥色皮膚也很是吸引人。
對於顧寒宴的一切,其實溫栩之都很是熟悉。可是兩人之間這三種熟悉的關係,偏偏已經不是從前了。
意識到這一點,溫栩之再次低下頭。
“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而且本來就打算再過去找你。”
“為什麽?”
“因為我等了你十分鍾了。”
顧寒宴直言不諱,反而讓溫栩之徹底愣住。
她不知道顧寒宴等自己做什麽,但下意識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
這十分鍾,對於顧寒宴而言的確難熬。
因為他一直再回想剛才自己看到的場景,溫栩之和唐文修在一起,他們兩人看起來是那麽親密。
甚至唐文修還進入了房間。
那是溫栩之的房間,之前顧寒宴想找溫栩之說話都被她趕出來了。
如今卻有另一個男人堂而皇之進入,甚至還可以麵不改色的說自己一是為了工作的事情找溫栩之聊聊,二是和溫栩之關係不錯。
“唐文修和你什麽關係?”
顧寒宴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差點將溫栩之砸暈。
“什麽關係?我們兩個是很正常的關係。”
溫栩之輕聲回複。
顧寒宴卻說:“很正常?戀愛也可以很正常,結婚也可以很正常。”
這種正常……
溫栩之差點被氣笑了:“顧寒宴,你要是一定要對我找茬,那我的確沒什麽好說的。”
“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麽,還是和我的確沒什麽好說的?”
顧寒宴湊近了,在溫栩之眼前。
他英俊的臉孔放大,口吻也透著一種親昵。
可是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曖昧卻讓溫栩之心慌,“隻是你問的問題越界了。對我來說很難回答。”
“那就實話實說。”
顧寒宴不斷靠近,溫栩之則是後退,小腿觸碰到沙發時失去平衡往後坐下。
她下意識抬頭,看到男人朝著自己俯下身子,雙臂撐在單人沙發兩端,以這個姿勢將溫栩之禁錮。
溫栩之不想這樣,想掙脫,但是不管怎麽自己怎麽動都有可能碰到顧寒宴,一時間便放棄了。
她低下頭,不想和顧寒宴對上視線。
這抗拒對話的樣子讓顧寒宴發笑:“對我就這麽不想說話,對別人就可以?”
溫栩之聽到顧寒宴這陰陽怪氣的樣子,就下意識不想和他說話。
溫栩之抱著自己的雙臂看向別處,看起來有點氣鼓鼓的。
顧寒宴轉過來看了溫栩之一眼,卻覺得這樣子的溫栩之很是靈動嬌俏。
他有很久,都沒有看過溫栩之這樣了。
一時間出了神。
等溫栩之轉過來盯著沉默的顧寒宴,想問他為什麽不說話時,恰好迎上男人的目光。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良久,溫栩之突然開口:“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吧,每天這樣問來問去或是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難道你不累嗎?”
這幾天來顧寒宴的表現反反複複,其實讓溫栩之已經覺得疲憊了。
兩人之間早就不是之前的關係,甚至是連工作的溝通都沒有必要,王平的事情也可以交給別人去做。
可是顧寒宴卻好像一直都沒有打算從溫栩之的生活中淡出。
不僅僅是不經意的偶遇,包括重新出現在溫栩之麵前……
種種種種都讓溫栩之感到詫異。
“如果你真的隻是因為自己身邊少了個林染而覺得不適應的話,有那麽多女人都對你有好感,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也沒有必要在我這裏想要找回之前的感覺。”
溫栩之知道自己這話說的刻薄,而且並不把別人的心情好好看待,可是對她而言,整件事就是這樣。
從林染離開後,顧寒宴對她就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果然顧寒宴聽到溫栩之這話,眼底已經醞釀著風暴。
他上前一步抓住溫栩之的手臂,激動的質問:“對你來說我就是這樣的人?”
“什麽叫……”溫栩之差點又被他的話語帶著走,回過神來,才下意識掙脫。
“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什麽。”
溫栩之轉過頭去。
“對於我們兩人之間的糾纏,我真的已經累了。”
這種累甚至不是因為每天都要和顧寒宴見麵說話,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由內而外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