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看著自己眼前這頓飯。

每道菜其實都精致可口,甚至非常漂亮。

如果拍照發到社交網絡,一定會引來許多人詢問地址。

王平其實點菜的目光還算好的,幾乎都是本店的招牌菜。

當然了,也可能是這個店的服務生做的推薦。

隻是看著他那有食欲的樣子,溫栩之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胃口。

溫栩之還在不斷回想剛才說話那個人的口吻語氣,總覺得對方不是什麽普通人。

而且按照趙素芳所說的,這背後可能有一個巨大的陰謀,甚至跨越了幾十年的時間……

溫栩之動了動,“我想如果你也是個被人安排的棋子,為什麽不把一切告訴我們呢?”

“你觀察了顧寒宴這麽長的時間,應該也知道,你這個老板能給你的東西,顧家的人也同樣能夠給你。”

溫栩之意識到,按照原本的計劃已經不能再從王平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所以打算換一個方式。

可是王平聽到溫栩之這麽說之後卻是搖搖頭:“溫秘書就不要再費心思和我說這些了,你說的話其實我都不會當真。”

“今天來找你,其實這一切也是有人監視的,不可能是完全放鬆的狀態,剛才讓你打完這個電話,我卻沒有直接離開,其實這已經是違背任務了。”

即便是說著自己已經違規,可王平還是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隻是那猥瑣的目光依然時不時落在溫栩之身上。

他好像要從溫栩之這裏看穿什麽。

溫栩之意識到他的目光,頓時有些不自在。

她坐直身子,“如果你一直戴著這種抗拒的態度和我聊天,那我們也沒有必要說這麽多。”

說完溫栩之打算告辭,卻被王平留下來。

“溫秘書別這麽著急嘛,反正你今天回去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不是嗎?”

王平說著,看了一眼溫栩之麵前的飯菜。

“我好心好意請你吃飯,還給你點了這麽多菜,你現在一點不吃,是不是想拒絕我的好意?”

溫栩之則是反問:“我必須要吃完這頓飯,才能夠表現對這次見麵的誠意嗎?”

“那當然。”

“王平,你現在就是在無理取鬧。明明你邀請我來吃這頓飯的時候,是帶著威脅的語氣,不要以為我已經忘了。”

昨天半夜看到那些消息的時候,溫栩之的內心是無比驚慌的,回想起來心裏還有些憂慮。

溫栩之其實沒打算跟王平計較,畢竟今天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秘密和消息,雖然是自己沒有想到的發展。

但是聽到王平這麽說,還是有一股怒火,從心底不受控製的湧起。

“所有的人都在安排我,不管是什麽東西什麽事,甚至是什麽秘密,全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定要發給我,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如果你們真的把我當做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就不該是以這樣的方式找我……”

溫栩之忽然發難,讓王平沒有想到。

他抽起一張紙擦了擦嘴,看著眼前的溫栩之,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溫秘書?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樣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他說:“我說過了,我也是身不由己,今天來找你是有別人給我的任務,但我現在不急著走,無非是因為我還有點想和你說的,但看你這個態度,我想也沒有必要了。”

“原本就沒有必要,你不是誠心要和我說太多,所以就這樣吧。”

溫栩之已經懶得跟他對話。

就像溫栩之拎起包包打算離開時,卻聽到王平在他身後說:“其實我挺為你不值的,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沒有必要吊死在顧寒宴這棵樹上。”

原來外界的人還以為自己和顧寒宴還是一對嗎?

意識到這一點,溫栩之隻是笑了笑,轉身離開餐廳。

再次接觸到外麵陽光的一瞬間,溫栩之忽然覺得有些刺眼。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跑來一個人。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溫栩之警惕的回頭,發現是一臉緊張的許桃。

“你們兩個聊的怎麽樣?我看你突然起來了就跟出來了……”

許桃微微氣喘。

“他把我緊張死了,本來還以為你們兩個會起什麽衝突,結果你們兩個平靜的很。”

許桃在一旁坐著,一直觀察著溫栩之和王平的全部互動,發現除了中間王平遞給溫栩之一個手機之外,兩人幾乎沒有其他的互動。

好像今天這次見麵就是打一個電話而已。

溫栩之也很無奈:“本來就是這樣。我還以為我們會談到一些關於上次計劃的事,甚至能拿到一些他違法犯罪的信息,可是對麵幾乎是天衣無縫。”

“算了,不要想這麽多了,反正現在你沒有出事,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萬事大吉……”

兩人說著往前走,也同樣遇到了一臉緊張迎過來的林盛明。

“你們說的什麽?”

溫栩之本來想說起戒指和奶奶的事情,但是想到林盛明如今的情況,自己好像不該給他們添亂,最終隻是搖搖頭。

“我覺得他們好像在耍我們玩……見我們一麵也沒說什麽消息,隻是讓我聽了那個幕後之人的電話。”

幕後之人?

等周修謹聽到的時候也是很感興趣,“你聽到對方的聲音了嗎?有沒有什麽印象?”

“當然聽到了,我們是打電話的形式,但是我聽到的應該不是真實的聲音。”

“這話怎麽說?”旁邊的林盛明也忍不住問。

溫栩之想了想,回複:“他的聲音很像是利用某種軟件變聲過的,並不是他本人的聲音,但我聽到的最後結果是一個中年男人……而且他說話的一些語氣和口吻也不像是同齡人。”

“是不是能對應顧家那位說的,其實是他們上一代的事情?”

林盛明反應很快,幾乎記得這幾天溫栩之告訴他的全部消息。

溫栩之點點頭:“我想恐怕是這樣的。但今天這一次見麵對我們來說信息全無。”

“不用自責。現在本來就是棘手的時期,你去見麵已經很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