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作為他們兩人的好友,現在也算是林總手下的骨幹吧,她說的話還能有假?”
“不過我是沒想到溫秘書這麽快就能發展一段新的感情……剛來公司的時候,我看她對你百依百順,還以為她心裏都是寒哥哥呢。”
林染說到這,好像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逾越的話。
隻是自己挽著的顧寒宴卻突然站下來。
林染還沒有停住腳步,往前走了一步,將顧寒宴手臂扯開,這才意識到他的沉默。
林染停下腳步回頭看。
然而顧寒宴剛才還雲淡風輕的麵色,此刻已經是烏雲密布。
顧寒宴看著眼前的女人,將手抽回來,“到停車場了。”
今天沒叫助理過來,他親自開車,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林染知道是自己剛才說的話讓他心情不好,可是卻沒有任何解釋。她隻是坐在副駕駛座,視線一直凝在窗外。
為什麽要解釋那麽多呢。
反正這個男人也並不信任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剛才提到關於溫栩之的八卦,或許顧寒宴根本就不會讓她挽住自己的手。
想到這,林染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作為顧寒宴和溫栩之關係的旁觀者,林染反而比他們二人更早意識到,其實他們兩個都還在意對方。
溫栩之離職後,顧寒宴對林染的態度肉眼可見的變得奇怪起來。
在公司裏也恢複公事公辦的樣子,甚至連去奶奶家吃飯都很少像從前一樣站在林染這邊盡力維護。
和一開始林染進入公司的時候大相徑庭。
大雨傾盆而下,車子的雨刷器開始工作,外麵雨聲大到讓林染幾乎聽不到世界的嘈雜。
隻知道他們停在一個紅燈路口。
林染突然轉過來,“寒哥哥如果一開始並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給我那樣的錯覺?”
一開始顧寒宴對林染的態度,讓林染以為就算自己是奶奶介紹過來的,可顧寒宴也是喜歡她這個類型的。
在公司時不管什麽事都站在林染這邊,尤其是對於溫栩之和林染之間的爭執,顧寒宴更是無腦維護林染。
一係列的事情都讓林染認為自己就是特別的那個,而且也會在顧家老夫人的支持下順理成章的嫁給顧寒宴。
可是,一切都隨著溫栩之的變化逐漸演變。
顧寒宴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兩下,卻並沒有解釋。
聽到林染的問題,其實顧寒宴也在拷問著自己的心。
為什麽一開始沒有拒絕林染?為什麽一開始隻是盲目的聽從奶奶的話,就把林染安排進公司。
又為什麽,之前會被下了蠱一樣一直站在林染那邊,而忽略其實很多事都是林染做錯。
顧寒宴驀然開口:“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公司大量人離職,你明天去人事部一趟,跟他們說近期一定要盡快開始招人。”
林染呼吸一滯:“你又提起這件事,是想怪我嗎?”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已經說過那些人離職和你無關,不是嗎?”
說話時顧寒宴總算轉過來看了林染一眼,隻是眼裏滿是嚴肅。
林染這會兒總算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天在顧寒宴麵前的說辭,其實的確是為自己開脫,但是顧寒宴這樣故意裝傻、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卻讓林染看出來他心裏像一麵明鏡,什麽都明白。
這種感受讓林染更加痛苦了!
她抿抿唇,看著顧寒宴還想說什麽,可是瞬間卻又說不出話,最後隻是咬著牙點點頭。
“忙完聯合會議的事,我會盡快安排。”
“明天上午十點去聯合會議會場。還有時間,你早上到公司簽到之後就直接去跟人事部開會。”
這次顧寒宴的態度異常堅定且不容置喙。
林染幾乎要把自己的牙根咬碎:“公司的人才流失真的到這麽嚴重的地步了嗎。不是隻走了一個溫秘書,還有其他幾個員工……”
“溫秘書的工作由我接替了,我們公司原本的人就不少,難道走的那幾個員工都是身負多職嗎?”
林染其實想不明白,為什麽顧寒宴突然對她變得如此嚴苛。
顧寒宴不再看林染,轉過頭去重新發動車子。
黑色的車子在雨幕中疾馳,良久,林染聽到顧寒宴說:“如果你一定要和溫秘書比的話……”
說到這,他做了一個微妙的停頓。
林染一顆心頓時被揪起來,不知道顧寒宴接下來要說什麽。
隨即,林染聽到顧寒宴再次開口:“溫秘書在公司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會議和項目幾乎沒有讓我擔心過。”
林染猛的抓緊自己的裙擺。
這算什麽?正式放在台麵上比較?
“像這次城南新商場項目拖到最後,甚至需要聯合會議來為自己挽回類似的事件……從溫栩之進入公司到離職也隻發生過一次。”
“而發生的那一次還是溫栩之剛進入公司不到三個月,對具體的流程等還不是很清楚,自從她了解進步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反而每次公司出什麽事全都是在她的努力下才能順利解決。”
隨著顧寒宴提起往事,關於在公司看到的許多次溫栩之工作的模樣也逐漸浮現在腦海中。
顧寒宴想起以前自己經過溫栩之工位時,總能聞到一陣沐浴露的味道。
是溫栩之在公司的休息室進行洗漱。
因為工作太忙,很多時候溫栩之加班到最後直接在公司睡下,要不就是晚上顧寒宴發現把她送回去。
還有一些時候,溫栩之一直要出差,幾乎是顧寒宴告訴溫栩之出差任務的當天,她就能直接收拾出發,並不會中途要回家。
許多次會議,資料也是溫栩之提前審核準備。在開會時每個人麵前都有一份嶄新打印出來的資料,溫栩之在這些細節方麵從來沒掉過鏈子。
她不僅僅是總秘書,更像是一個公司大事小事全都可以信任依賴的負責人。
也是因此,在溫栩之離職後,顧寒宴才突然發現她留下的缺口很大很大。
這種程度甚至讓顧寒宴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