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在手中的病曆本記錄著溫栩之的情況。

溫栩之點點頭:“很努力在吃了,但是的確吃不下太多。”

到底還處於手術後的恢複期,很多身體上的不便,隻有親身經曆了才能感覺到。

醫生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又說,讓他們接下來乖乖聽話,不要亂跑。

李可鬆了口氣往椅子上一癱,“你醫生對你還挺負責的,以後我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住院,醫生也這麽負責就好了。”

“別說這種話。”溫栩之立刻出聲打斷。

李可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沒點心眼。

像這種玩笑居然都能亂開。

李可笑了:“別這麽緊張嘛,而且我現在陪著你住院,以後我要真住院了,就你來陪我好不好?”

溫栩之本來因為公司裏那些事情而有些緊張複雜的心情,硬是被李可這插科打諢的幾句玩笑話給打散了。

她靠在床頭,想了會兒,拿起自己的手機整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卻意外的發現了幾條新消息。

幾乎都是來自之前的手下。

【溫秘書,今天我看到張經理帶你去辦公室了,和你聊什麽了?】

不等溫栩之回複對方又發來幾條消息。

【其實我大概能猜得到她跟你說了什麽,是不是想跟著你跳槽呀?溫秘書,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張經理不過是帶頭的人,如果你真的要帶著她走的話,也帶我走吧。】

看到這條消息,溫栩之很是驚訝。

但這似乎還不算完。

緊接著,又是一條消息,來自另外一個人。

溫栩之拿著手機愣了半天,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收到了四五個人的跳槽消息。

都是說還想跟著溫栩之工作,不想留在這兒了。

李可在一邊閉著眼睛睡了會兒,醒過來時就看到溫栩之坐在**。

溫栩之拿著手機,仿佛一臉迷茫的樣子。

李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林染又發來消息騷擾溫栩之。

她跳了起來,伸出手在溫栩之眼前晃了晃,“發什麽呆呢?是不是林染又難為你了,我來罵她!”

溫栩之搖搖頭,“不是。”

她將好幾個手下要求跟她一起跳槽的消息告訴了李可。

李可愣住了。

“除了張經理,居然還有這麽多人是一樣的想法?”

溫栩之苦笑:“我也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人都這麽想。”

看來這段時間在林染手下做事,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苦差事。

不過這也是可以預想的結局。

隻是自己對於人心的收複能力,還是讓溫栩之自己都感到驚訝。

“那你怎麽想呀?真的要帶著他們一起跳槽到林總的公司嗎?”

李可很快就開始考慮起現實的可能性。

溫栩之搖搖頭:“我還不知道。”

其實來找溫栩之的這些人,都已經是公司的骨幹,也是溫栩之一手帶出來的。

他們對溫栩之有所感激,想要在她手下繼續做事也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跳槽到底是一個複雜重大大的決定,他們願意如此表達心意,這讓溫栩之感到驚訝。

原本以為會跟著她走的,隻是像許桃那樣職位並不算重要的人。

而且工作可有可無。

可是這些人在顧氏明明已經有很好的待遇,他們其實不用這樣證明自己對溫栩之的忠心。

“先不想這個了,我還沒正式離職呢,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李可卻突然靈光一閃:“那你有沒有考慮自己創業呀?如果你創業的話,我也可以跟林總申請直接去你的公司,那樣我也算跳槽。”

對於這個問題,溫栩之卻是一口否決。

她清楚自己的能力,還沒有到自己創業這一步。

這些年跟著顧寒宴,不得不說,溫栩之還是學到了很多的。

創辦一個公司,要將它運營壯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溫栩之的能力並不在此。

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

兩人又交談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很是清晰。

客戶病房的走廊一直都是寂靜的,偶爾有病房裏傳出說話的聲音也都很小。

因此這腳步聲格外明顯,而聽到那腳步聲的瞬間,溫栩之有種意外的感覺。

她突然覺得那是顧寒宴過來了。

果然下一秒,病房的門被打開,顧寒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依舊是那樣。

高大的身形和優雅的外表,站在門口的時候,不像是一個來探病的,反而像是來做什麽重要工作安排。

看到他的瞬間,溫栩之有些驚訝。

驚訝於自己對他的感知。

“顧總,你怎麽來了?”

首先站起來的是李可,意識到自己還像之前那樣叫顧總,李可懊惱的閉嘴。

都已經見過這個狗男人是怎麽對溫栩之的了,李可怎麽可能給他好臉色!?

而顧寒宴看著李可,卻隻是從容道:“你能先出去嗎?我有話要單獨和溫秘書說。”

一張口就是趕人出去,李可頓時火了:“你以為你是誰呀……”

但下一秒就被溫栩之安慰:“沒事的李可,你先出去吧,我們有些事情要聊聊。”

溫栩之猜顧寒宴過來應該是為了林染說什麽,或者是談起離職的問題。

無論是哪個,溫栩之都想跟他做個了結。

溫栩之的話李可還是很聽的,因此直接就出去了。

隻是路過顧寒宴身邊時,還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渣男。

顧寒宴挑眉。

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看向溫栩之,“她為什麽說我是渣男。”

溫栩之心想,你覺得呢。

但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他,“顧總要和我談什麽?”

“這次臨時救場的事,我會給你額外的紅包。”

溫栩之搖搖頭,“不必了,按照正常的工作提成就好,本來就有我的參與。”

顧寒宴顏色稍微一變,溫栩之意識到什麽:“是沒有我的名字了嗎?”

如果有什麽是重要到顧寒宴要親自到醫院跟溫栩之說,那隻能是這個項目徹底把溫栩之除名了。

從顧寒宴沉默的回憶中,溫栩之已經知道了他的最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