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轉頭便說:“我看到了,是林染把溫栩之推下去的,她故意的!”

周怡然神色一冷,轉過來對周修謹說:“你來處理這件事,把這件事搞好。我去前麵。”

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參加派對的人知道,不然也算是一件醜聞。

周怡然直接走了。

她並不想插手林染和溫栩之之間的事,畢竟這件事裏還多了一個顧寒宴。

以他們兩家現在的關係,其實算是很複雜。

周修謹走過來,和林盛明低聲說了幾句話。

李可還在跟他們說自己看到的事實,但一旁的林染也已經清醒過來。

“我沒有……”

“是她推了我。”

林染麵色蒼白,但也聽到了李可說的話,這會兒便為自己辯駁,還說是溫栩之動的手。

李可大聲說:“你胡說八道,我過來的時候都看到了!”

此刻林染還被顧寒宴抱在懷裏,她緊緊抓住顧寒宴的袖子,神色倉皇:“我真的沒有,我又不會遊泳,我為什麽要把別人推到水裏自己也落水呢?”

“明明就是我和溫栩之說話的時候,她突然對我發難,然後就說讓我去死……”

說著,林染也哭起來了。

她將頭埋在顧寒宴懷裏,一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模樣。

李可氣不過,要再說什麽,聽到林染哭著說:“李可,我知道你和溫栩之關係好,但是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麵前,也不能這樣偏袒別人。”

說完之後根本沒有給李可解釋的機會,直接又縮在顧寒宴懷裏嗚嗚哭起來。

李可頓時要氣瘋了,看向林盛明,“老板這件事你來說!我跟你工作有這麽久了,你哪一次見過我撒謊?”

“就算溫栩之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的!”

說著看向周修謹,“周先生,你們家後院難道就沒有個監控嗎?泳池這麽容易出事故的地方應該有吧,你去調個監控?”

她就不信這個地方沒有人能夠揭發林染的惡行。

顧寒宴原本想說什麽,可卻察覺到,在李可提出監控一詞的時候,林染拉著自己的手驀然緊了緊。

那樣子就像是被說中了什麽感到害怕一般。

顧寒宴低頭看著林染,“林染,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林染縮在他懷裏,明明是被顧寒宴關心這件事的始末,可此刻林染卻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

“我……這個是真的,是我說的那樣……”

林染語無倫次。

林盛明和周修謹對視一眼,周修謹直接說:“監控是有的,我現在就去調監控,看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染更是臉色蒼白,“不要!”

“為什麽你們都不肯相信我,我不會遊泳,我幹嘛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周修謹似笑非笑:“等監控畫麵出來了,自然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但現在關鍵的是你們都先去附近的醫院。”

林盛明歎口氣,對李可使了個眼色,“我來抱她。”

而溫栩之還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溫栩之頭一次覺得,原來活著是這麽好。

她之前身體一直不舒服,去體檢的時候也曾想過,有很多種可能。

當時甚至還覺得,反正如今自己已經失去了顧寒宴,那麽就算不活著也沒有什麽。

可是現在一次無意落水,卻讓她意識到其實自己還是很想好好活著的,不為了別人,哪怕隻為了自己的朋友,還有奶奶……

奶奶?

溫栩之反應過來,立刻伸手去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常年戴著戒指的位置,此刻卻變得空空****。

溫栩之的心猛的一空,“戒指,戒指!”

她甚至還來不及解釋自己剛剛到底遇到了什麽,隻是想趕快找回自己的戒指。

林盛明原本要把溫栩之抱起來,可是手剛接觸到她的肩膀,就看到溫栩之一雙眼眸望向自己,眼中寫滿了懇切和哀求。

“我的戒指……”

這件事,溫栩之其實並沒有和林盛明說過。

隻有無意間提過一次,說這個戒指對她來說特別重要,是家人留給自己的。

林盛明一頓,“你的戒指落在泳池裏了?”

“嗯……我需要那個戒指。”溫栩之哭了。

如果說剛才在李可的懷裏,溫栩之哭的還隻是較為隱忍,而此刻就完全無法抑製情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要去醫院,我要拿到戒指……”

周修謹也沒見過這樣的溫栩之,皺著眉走上前來,“你先別急,我現在就安排人抽水給你找戒指。”

“好,我一定要戒指,看不到戒指之前我不走。”

溫栩之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盯著周修謹。

周修謹一時間居然被那樣的目光燙了一下,本來想將這件事推遲,但現在咬牙直接去打電話了。

林盛明則是對李可說:“你有辦法把她勸到醫院嗎?”

雖然現在天氣還算暖和,但落水畢竟不是鬧著玩兒的。

“現在要讓她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林盛明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李可笑了,隻是笑容有幾分無奈。

李可瞥了一眼溫栩之,又轉過來看著林盛明,“你看溫栩之現在這樣像是願意去醫院的人嗎?”

兩人以前是上下屬的關係,現在又是朋友,李可很了解溫栩之。

“這是她自己決定的事情,你就不要逼她了,我們等戒指找到了再去。”

如果動作快的話,打撈也隻需要幾個小時,而且周家這個遊泳池的麵積不算太大。

之前也一直都是個擺設。

溫栩之坐在遊泳池邊,一直盯著遊泳池。

那樣子就像是害怕自己的戒指從各個縫隙跑了一樣。

林盛明無奈之下隻能去抽了幾條毯子,又接了熱水過來給李可和溫栩之。

“起碼讓身體暖和一點,如果感冒了就是大事了。”

林盛明真的關心溫栩之,但也知道這會兒自己不能留下,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和周修謹安排別人抽水,找戒指。

因此叮囑李可幾句,林盛明就走了。

溫栩之盯著水麵,聽到旁邊傳來一句嬌嗔:“寒哥哥,你可以送我去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