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幾人投射過來的表情不一的目光,周修謹沒有回應。

他反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溫栩之:“剛好我也要去堂姐公司一趟,有點事要做,我陪你一起去。”

說著還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晃了晃。

“免費司機接送,怎麽樣?”

連一邊的周怡然都被他逗笑了,伸出手指在他肩膀上輕輕點了一下。

力道不大,可是周怡然很配合的往後仰了一下,像是被周怡然給戳痛了。

他抬頭便抱怨:“堂姐,你這動不動就上手的個性,要是不改一改,誰敢跟你在一起啊。”

“明明是個千金大小姐,天天行為舉止,一點都不端正。”

周怡然頓時便皺起眉頭來,冷著臉訓斥:“我做事什麽時候要你管了?”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誰都看得出他們姐弟顯然感情不錯。

說完之後周怡然和周修謹對視一眼,皆是大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倒是讓這尷尬的氣氛淡了許多。

但是一邊的溫栩之還在皺眉。

剛才林染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麽這份文件對他們公司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畢竟新商場可謂是一塊肥肉,好幾個公司都想著搶上一口。

當初落在顧氏,這件事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那一陣子關於顧寒宴和林染的傳言甚囂塵上,也有他們搞商戰的意思。

畢竟顧氏在業內的許多地位都是不容撼動的,但如果他們從輿論角度給顧寒宴扣一些帽子的話,看起來還是能夠扭轉局麵。

可惜當初這個項目花落誰家已經注定,這些手段並沒有遮蓋顧氏的鋒芒。

但如果現在,關鍵資料在他們出差的過程中被弄丟……

這罪名可就不小了!

想到這溫栩之揉揉眉心,對林染說:“我隻是想問你到底有幾成把握,你如果有超過半數以上的把握,認為自己把資料落在珠光了,那我現在就回去拿。”

林染被溫栩之這麽嚴肅的疑問,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其實她也不確定,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把那份資料給帶出來。

她隻是剛剛看著溫栩之和周怡然那麽要好的樣子,直覺自己的權益好像被侵占!

林染就想讓溫栩之離開,並不想讓溫栩之和他們一起出席這場飯局。

想到這,林染便支支吾吾的回複:“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了,我現在想不起來……當時我的心情一直在劇烈的變化,現在我隻是覺得自己包包裏沒有這份資料……”

說了一番話等於沒說。

溫栩之冷著臉打斷:“林染!這件事很重要,剛剛是周小姐親自帶我們過來的,車程大概半個小時,如果我回去的話,一來一回就要一個小時,我是趕不上這場飯局的。如果你們談了什麽事情而沒有做好的話……”

言下之意,失去這個總秘,溫栩之並不相信林染陪在顧寒宴身邊足以將所有事情解決。

誰知道,林染在聽到溫栩之這話之後表情劇烈變化,然後忽然就定了定心神。

她對溫栩之說:“那溫秘書,你還是回去確認一下吧。”

她哪裏關注他們來花了多長時間?一來一回又需要多久?

林染隻在乎,今天這場飯局到底能不能讓溫栩之先出局。

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和顧寒宴共處的機會,在落地之後先是看到顧寒宴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就已經足夠讓林染崩潰了。

現在溫栩之還在中間插一腳!

更別提林染隱約感覺到,這一次顧寒宴對溫栩之的感情好像有所變化,這都是她不能容忍的事。

林染看著溫栩之,又堅定的重複的:“這件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你還是去一趟吧。”

剛才還含糊其辭表示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把那份文件落下,現在就已經堅定的讓溫栩之離開。

其中的心思,誰想想都會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偏偏顧寒宴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卻做了決定。

“林染說的對,溫秘書還是回去看看,剛好也能和那邊的助理談談,如果還有什麽後續需要注意的,我們直接製定新方案,今天的飯局你暫時不用參與了。”

暫時……

“我請問顧總,暫時的意思是?如果你明確今天的飯局,我趕不上不用參與,那我拿完資料之後就不會回來了。”

顧寒宴沒想到溫栩之在這句話上還會回自己一句,頓時皺起眉頭。

一邊的林染卻拉著顧寒宴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說:“顧總就讓溫秘書回去吧,今天的飯局趕不上也好,溫秘書不是前天才出院嘛,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今天的飯局不管有什麽我都可以處理的,請你相信我。”

幾人總算是做了決定,一邊的周修謹盯著林染,卻突然嗤笑一聲。

意味不明的。

而顧寒宴頓時飛過去一個眼刀,周修謹倒也不避諱,笑意加深,隻是看向溫栩之勾了勾手。

“溫秘書走吧,他們都這麽說了,我開車接送你更方便,我認路,而且私人車總比你坐公共交通工具或打車要快?”

一邊的周怡然瞥了他們一眼,好像想到了什麽,也附和說:“他今天本來就要去珠光公司拿份資料的,接下來要帶回家裏,你剛好跟他一起去吧。”

事到如今,溫栩之也是趕鴨子上架,已經容不得他拒絕。

她隻能點點頭,對周修謹道謝:“那好吧,麻煩周先生了。”

溫栩之跟著周修謹離開,直到上了車,都沒有說話。

在後座也一直隻是盯著自己的手機,時而看看窗外的風景。

周修謹開著車,不時從後視鏡裏看向溫栩之,似乎是在想她到底在想什麽。

周修謹鄭重的開口:“溫小姐,你應該不會還在因為那天的對話生我的氣吧?”

被冷不丁的這麽一問,溫栩之轉過來看他,“什麽?”

“我是說,你應該沒有因為那天的事情還不想和我溝通吧。”

他重複一遍,卻讓溫栩之更不想回複了,淡淡撇了撇嘴。

“具體如何,我那天說的很清楚了,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