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家有喜事,李奕嶸便侍衛營請了一天的假,如今婚禮一過,現在便又要進宮去當差了,同僚門見他身子一襲侍衛服來到宮門口,便立刻上前來同他搭話,“呦,李兄怎得過了一日變來當職了,這喜酒可是還沒喝夠了?”

李奕嶸早已習慣了被同僚這樣調侃,反而顯得彼此之前關係不錯,“不然呢,是我大哥成親,又不是成親,喝完了喜酒便隻能來當職了,不過,這喜酒我喝得倒還真的沒意見盡興。”

“那你就知足了吧,你好歹請得了一天的假,能夠去喝喜酒,哪裏像我們隻能在這兒當值,別說喜酒了,連酒都喝不到一口。”

“所以啊,你們可別說我不夠仗義,我此番已經特意帶了幾壇子婚宴上的酒回來,好讓你們解解饞,待夜裏交差回到侍衛營後,便讓你們可喝個痛快。”

李奕嶸一提帶了酒會來,身旁的幾個人便已經開始嘴饞起來了,雖然在這宮裏頭當職很體麵,但卻過得很拘束,不能隨行所欲,而這在宮中當侍衛得都是一群官家子弟,過著這樣的日子,對他們來說確實是難耐。

眾人都在有說有笑的,隻有柳天闊在一旁靜靜地待著,一句話都不說,李奕嶸便走了過去,搭在了他的肩上,道:“天闊,你又怎麽了?怎麽我看著一直都是這副對任何事都冷冰冰樣子,昨日,思思姐可是特意想我問起,有沒有心意的姑娘。但你可是萬年鐵樹,根本不會看花,姑娘看上你,那都隻要傷心的份。”

李文彬將他的手給拂開,道:“三姐為向你打聽我的事,定是受了娘親的囑托,盼著我能夠早日成親。可我如今在宮裏當差,沒心思顧忌到成家之事。”

說罷,李文彬便拾起佩刀去巡視,李奕嶸連忙跟了來。

而金枝此番去特意出了宮,來了康王府見柳思思。

柳思思此時正內室修剪著觚瓶裏頭的花枝,沒想到金枝會突然到了,加之金枝此時身段已經瘦的和常人無異,柳思思盡然一時沒有認出來,反而是金枝一走進屋子,便立刻喚了柳思思一聲,“皇嫂”,柳思思才確認在眼前之人卻是金枝。

柳思思便起身道:“公主殿下怎得來了,快快請坐,我這便讓下人將茶水點心給端上來。”

“皇嫂,我此番來,是特意有事想求你幫忙,”金枝踱步過去,握著柳思思的手道。

柳思思安撫著她坐下,便道:“你快說說有何事要皇嫂幫忙,隻有皇嫂能夠辦的得的,皇嫂一定幫。”

金枝一說此事,便開始心慌著急了起來,“太後娘娘下了聖旨,要將我嫁給薛國公之子薛詔,皇嫂我不妨同你直說,心裏愛的人一直都是柳天闊,我做了那麽多事情來改變自己,讓自己變漂亮,也都是為了他,我此生隻願嫁給他一人。皇嫂,我真的是沒有法子才來這裏求你幫忙,可不可讓太後娘娘收回旨意,我求求你了。”

“王妃,奴婢將茶水給端來了,”婢女在一旁端著托盤道。

“知道了,你先將茶擱在桌上吧。”眼瞅婢女將茶水給擱在了桌上,柳思思便拿起茶壺柄,將茶倒在盞裏,安撫著金枝道:“你先賀口茶吧,這件事情,皇嫂也不知該如何幫你,你讓皇嫂先想想好嗎?”

金枝不安的喝了口茶,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道:“不是有六哥,六哥如今是攝政之人,她一定可以幫我的,皇嫂陪我去找六哥。”

“可是,韓聶他現在沒有在府中,要不你先回宮去吧,待晚上韓聶回來候,我便向跟說此事,讓他想想辦法,你看這樣可好?”

經柳思思這麽勸說了之後,金枝才終於動身回了宮裏去。

到了夜裏,柳思思還未來得及用晚膳,蘭姑便進屋子告她韓聶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書房處理事情,既然韓聶沒有來琉璃閣,她便隻好自己去書房找韓聶,畢竟金枝是他的妹妹,他不可能不管。

而此時,也是關係著她四弟的幸福,自是不能不管此事。

書房這頭,韓聶才剛坐下休息,便有侍衛通傳說柳思思來了,柳思思後腳便已經進了書房來。

韓聶便道:“都這個時候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柳思思也不拐彎抹角,直道:“今日金枝公主來府裏找了我,她讓我求你這著六哥,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太後收回她和薛國公之子的婚事,反正金枝可是你的妹妹,你定不希望她嫁給不愛的人,無法幸福吧。”

今日他早已處理了不少的政務,現在好不容能夠回來休息一下,去又要考慮事情,韓聶便道:“薛國公之字薛詔,儀表堂堂,金枝為何不願嫁他?”

柳思思不緊不慢的走上前,說道:“因為公主她早已有了意中人,所以才不願嫁,你作為她的哥哥,卻一點都不關心了解這個妹妹。”

韓聶對自己這個最小的妹妹,倒也是疼愛的,如今他也是隻有這一個沒出嫁的妹妹了,有怎會忍心不幫她,便道:“此事已經知曉了,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如今聖旨已下,但我此時確實也想不到什麽法子可以退了這裝婚事?但這件事你不許再不用管了,時辰也已不早了,你還是回你的琉璃去好好休息吧。”

回到琉璃閣後,柳思思確實難以安心,韓聶雖然已經答應了要管此事,可她心裏也是沒有把握韓聶一定能夠做到。

眼下之際,自己怕是隻有親自進宮去求求太後,看看能夠讓收回旨意。

可自己到時候該如何跟太後說?現在便要想清楚才是。

采薇苑這頭,薑沉璧還沒有睡下,正盼著韓聶來,婢女淨初便進內室來道:“孺人,殿下已經回來了,不過,他回來便去了書房,怕是不來咋們這兒了。”

薑沉璧望著燈盞裏的燭光出神,開口道:“既然殿下不來了,那你便伺候著梳洗一下,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夜裏頭,薑沉璧愣是睡不著,如今子衿在韓聶的手裏,她到不是怕子衿招供出什麽,她到現在才知,韓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今沒來她琉璃閣留宿,真是在生她的氣,這一回,怕是真的自己主動去找韓聶,給他低頭認錯才行了。

這一日,柳天闊和張灃奉旨出宮去辦事,結果剛走出宮門,便發現了有人在跟蹤他們,二人便故意走到一個偏僻點的巷道,將跟蹤他們的我人給引了出來,那群人卻蒙著麵,根本看不清樣貌,柳天闊上前便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跟蹤我們?”

帶頭之人便走出來道:“你可是侍衛營的侍衛——柳天闊。”

柳天闊還未來得及回話,幾個蒙麵的大漢,便亮出了匕首,向他們二人打來,他們二人人雖然會武功,此時卻沒有任何武器可以防備,隻能赤手跟他們進行格打,大漢見他們二人身手矯健,自己打不贏,便派了一個大漢在身後襲擊李奕嶸,李奕嶸毫無防備,大漢揮著匕首叢後麵撲過來,正好將李奕嶸的手臂給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柳天闊此時也被另外的大漢圍攻著,看見了一旁的李奕嶸被劃傷,便立刻用他退踢開身邊的大漢,朝李奕嶸跑去,與這身邊幾個大漢打了一番之後,才將其踢到在地,幾個大漢見抵不過他,這才驚慌失措的逃離。

柳天闊趕緊伸手扶住了李奕嶸,李奕嶸按著受傷的胳膊,道:“柳天闊,看你平日裏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居然會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別人都要拿著匕首給拚命了,現在我盡然還被你連累受了傷,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被人這麽恨你。”

方才那群人已經點名道姓事衝著自己來的,此番到真的自己連累了李奕嶸,柳天闊心裏著實愧疚,便道:“奕嶸,對不起!此事到真是我連累了你,害得你受了傷,不過,我平日在宮裏盡職盡責的做事,根本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可方才那群人為何要來殺我。”

“行了,這件事,待回之後,你慢慢的朝,倒是我現在手臂受了傷,你還不快待我去找個大夫看一看,真的好痛。”

柳天闊這才攙扶著李奕嶸去找附近的醫館,正好找到回春堂。

柳天闊攙扶著李奕嶸走了進去,便見一白衣女子,正在給病人看病,柳天闊便道:“女大夫,我的朋友此番被利器劃傷了,勞煩快過來給她瞧一瞧吧。”

周彤這才回眸往李奕嶸哪裏瞧去,見李奕嶸的手臂果然被利器劃傷了,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著血,周彤趕去跑了過去,查看了他的傷勢之後,便立即讓藥童將用於止血的草藥泥給拿來,用竹片輕輕的將藥泥給抹在了傷口上,李奕嶸聞著淡淡的藥草氣息,隻覺得心曠神怡,卻不知著香味是叢她身上傳來的,還是藥泥的香味,竟讓他沒有那麽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