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璧淺淺說道:“王妃,是紫嫣這婢女告訴你,我剜了她手腕上的肉來給殿下做藥引,如今王妃可看清處我手上的傷了,我可沒有枉顧她的人的性命來剜肉,我剜自己手剜上的肉來給殿下熬湯藥,可王妃卻相信一個婢女的話來誣蔑我,褻瀆了我對殿下的一片真心。”

韓聶看到薑沉璧手腕處模糊的傷口,怔了怔片刻,方才有些心疼的道:“沉璧,你怎麽這麽傻?不管這樣用剜肉做藥引這樣的法子能不能治我的病,以後我也不許你為了我,這般傷害自己的身體,那樣我會心疼,知道到嗎?”

紫嫣難以置信的道:“這這怎麽可能呢,殿下奴婢真的沒有誣陷薑孺人,確實她讓自剜了手腕上的肉,來給殿下坐藥引的呀!”

薑沉璧委屈的靠在韓聶肩上,得意的笑了笑,便道:“殿下,我自小體弱多病,便比人多懂得了幾分藥理,知道用手腕上的肉做藥引這個法子能夠治愈殿下的腿疾,方才剜下自己手腕肉給殿下做藥引,不過,隻要是為了殿下,讓我什麽都心甘情願。”

韓聶將懷中摟得緊了緊,微微頷首,厲聲道:“思思,你可看清楚了,沉璧不惜剜了自己手腕上肉給我做藥引,待我癡心一片,而你卻同這個婢女來誣蔑她。”

如今盡還讓她難做,柳思思隻得跪下紫嫣說道:“你這賤婢,居然匡我同你誣陷薑孺人,連累了我也成了惡人,可罰你自打耳光,到叫我不好說話。不過機會隻有一次,再叫我聽見你出言不遜,就割你舌頭,聽懂了嗎?”

隨著紫嫣扇得啪啪響,柳思思旋即向前了幾步,對韓聶道:“方才的事確實我不明是非,冤枉了薑孺人,但這是你的王府,這婢女現下隨你處置,我覺在幹涉。”

又喚了聲“紅箋”,讓其隨著自己走出了門檻。

薑沉璧便回眸看著韓聶,抿了抿嘴道:“殿下,謝謝你信任我,隻是如此一來,你與王妃之間的嫌隙便更深了。”

韓聶扯了扯嘴角,說道:“沉璧,答應我以後不要做傷人傷己的事情了,若是我的健康,要用你的血肉來換的話,我寧願死。”

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後,柳思思對方才的事情還有些悚然,便對身後的紅箋叨叨道:“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她那樣的人呢,她是不是瘋了啊,居然剜自己手腕的肉下藥,虧韓聶還感動得不行,要我都覺得害怕,這種愛情多嚇人啊,萬一有一日因愛生恨了呢?你現在吃她一口肉,她下回便斷你腸子啊。”

柳思思如今也已明白,方才的之事,就是薑沉璧故意設得局,自己被她給利用了,是她故意將那婢女手腕剜上,那婢女受了她的折磨,定會求自己幫她討個公道,自己便會帶走紫嫣去韓聶麵前質問,以此來陳全她為韓聶犧牲的美名,讓韓聶愛她,卻更加的厭惡自己,其心思當真是縝密恐怖至極。

而這頭,沒待多久薑沉璧便回采薇苑,正坐在屋內的圓頭椅上包紮傷口,子衿瞧著她主子的傷口便覺著心疼,歎息道:“主子,明明已有了紫嫣的剜肉給殿下做藥引,你何必又從你手上在剜一塊呢連帶著一起吃這樣的痛。”

薑沉璧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之前見紫嫣著婢女對殿下有不軌之舉,本想著就此便將她給解決了,卻忽然想到用剜肉做的藥引的法子可以陷害柳思思。我知道她紫嫣為了韓聶,一定願意剜手腕上的肉做藥引,然後心中便對我怨恨,找到能夠同我抗衡的柳思思為她出頭,柳思思頗有一番古道熱腸,在加上女兒家家那一點妒忌,她一會為紫嫣這個婢女出頭的。”

子衿這才明白她的用意,說道:“所以,你才又在你自己的手腕上又割一塊肉,如此一來,那紫嫣便是成心誣陷,而背後指使她的人,便是心懷怨恨的王妃了,又可將紫嫣隨意處置了,不落人話柄,這才是真正的一箭雙雕啊。”

薑沉璧扶了扶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森然道:“殿下看著我血淋淋的傷口,自然會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加上病情未愈,心情煩躁,當然是想息事寧人。可惜柳思思性情剛烈,他們倆的性子,是調不合的。”

說罷,子衿正拿出白瓷藥瓶給薑沉璧上藥,卻被薑沉璧阻止,“我現在不要上藥,你去給我拿鹽來。”

子衿見沒轍,隻得聽了她的要求去端鹽來,踱步上前道:“主子,奴婢將鹽拿來了。”

薑沉璧轉身端過鹽碗,便將雪白的鹽給直淋淋的撒在自己手腕的傷口上。

子衿大驚失色,“主子,你這是要做什麽?你的手腕傷口未好,若是將鹽倒了了上前,傷口便會惡化得更加嚴重,你不能這麽做啊!”

薑沉璧推開她的手,怒極道:“你懂什麽,如果在傷口上藥,傷口很快便會恢複,但如果用鹽,傷口便會變得更加恐怖,殿下看到這樣,便會更加憐憫我的,更何況,我要牢牢的記住這份疼,這全都是柳思思送我的。”

說罷,薑沉璧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聽著卻很是滲人。

這幾日,柳思思一直未來丹鳳軒,反而是薑沉璧繼續照顧著韓聶,而韓聶見薑沉璧手腕的傷,許久都未曾見好,反而更加的惡化嚴重,更是心疼不已,便特讓人特意尋來了宮中上好的金瘡藥,才稍稍有些起色。

這一日,金枝來的王府裏看望柳思思,並還帶了一大堆的禮物,皆是一些貴重的珠寶首飾。

柳思思見金枝整個人,著實瘦了不少,變成了同常人一樣的身段,說道:“果然是瘦,姿色都會更曾幾分,金枝妹妹如今可是拖妥妥的,輕盈苗條的大美人了。”

金枝握住柳思思的手,說道:“皇嫂,這還多虧了你寫的那些膳方,我能才瘦了下來,謝謝你!”

柳思思忙迎著金枝到廂房就坐,便差婢女將茶水和糕點給端來,金枝握著柳思思的手,臉頰緋紅的說道:“皇嫂,你是柳大人的親姐姐,你一定知道他的喜好。”

柳思思禁不住笑了笑,說道:“金枝妹妹,此番來找我,原來竟不是為了道謝,而是為了我那四弟。竟然公主想知道他的喜好,可以直接去問她啊,他自己最是清楚。”

金枝見她不願說,便撒著柳思思的手,訕訕道:“好皇嫂,我知道你最最好了,你就告訴我吧。”

柳思思笑了笑,便道:“金枝,我那四弟生性是個比較冷淡之人,不怎麽愛笑,而公主殿下的性子活潑,到挺招人喜愛,若要說喜好的話,我那四弟便是個兵書不離手的人,最喜愛吃的早點是蟹黃湯包……鬆鼠桂魚……陽春白雪糕,至於喜歡什麽樣的女子,我到確實不知曉,我這四弟雖然長得有幾分俊俏,但確實個對情愛之事不動心。不過公主殿下待他癡心一片,又如此的容貌俏麗,我才不信我這四弟沒有一點的動心。”

金枝微微頷首,又道:“哪四嫂可不可以教我做陽春白雪糕,我想親自做給他吃。”

柳思思抬眸道:“這有何難?隻要公主殿下願意學,我當然願意交。”

金枝笑著忙起了身,便要攙扶著柳思思去廚房裏頭。

廚房裏的下人們見到金枝公主,便立即起身給柳思思和她行了禮。

好在廚房還剩著茯苓、山藥、芡實、蓮子這四樣食材,便讓婢女們將其用臼杵搗碎成粉末,經篩成細粉之後,便指揮金枝將這四樣粉同麵粉混合在一起,進行揉搓成麵團,待分成劑子揉圓後,便嵌入模具中,生成梅花圖案,並花芯抹上紅曲粉潤色。

金枝瞧著自己作出的糕胚如此的好看,高興不已,便道:“皇嫂,著糕胚我已經做成了,現在是不是該上籠子蒸至了。”

柳思思笑了笑,說道:“嗯,現在將糕胚放入蒸籠蒸至半個時辰,便可以了。”

李嫂便走了過來,將蒸籠給端上灶鍋蒸煮,讓小廝身後燒著火。

柳思思回眸對金枝道:“公主,我們且先回廂房去等著吧,這陽春白雪糕也要過半個時辰才可出籠。”

金枝這才攙扶著柳思思出了廚房,回廂房去說了會兒話,待半個時辰過後,才又去廚房。

李嬸卻已將陽春白雪糕給出籠,金枝自己做梅花案糕點,雪白透紅,還冒著氤氳的水汽,頓時欣喜不已。

激動的對柳思思說道:“皇嫂,你瞧我將陽春白雪糕給做成了。”

柳思思便對李嬸道:“李嫂,你且去拿個精致的攢盒,將這糕點個裝好給公主,方便她拿進宮去送人。”

李嬸欠身行了一禮,便出了廚房去攢盒,將糕點裝好之後,便將其遞了金枝身邊的的侍女春華。

瞅著糕點做好,金枝便按捺不住要出了王府,尋到侍衛營去將拿給糕點柳天闊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