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柴卓棣看他一眼,“你好像沒待過柴氏集團的培訓基地,現在想去了?”

咦?柴總的反應這麽大,難道他們真有激情香豔的場景被冷一心撞見?顧全揩著額頭的冷汗,不敢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忙話鋒一轉,切切的問出心底存疑的問句,“柴總,因為最近有你親自指揮,咱卓越期貨的業務是發展迅猛,不過最近有幾筆大單子比較為難,就是牽涉到和銀星的競爭,求個暗示,是繞道棄權還是勇往直前?”

柴卓棣忽然笑了,修指輕叩著桌麵,“卓越目前的負責人是你,你這麽簡單的事情還來問我?”

顧全張大了嘴,看來柴某人的暗示是——繞道棄權?

“不會吧,我們卓越現在剛剛擠進前十名,不去和那些前五名的拚個你死我活,怎麽能穩坐前五名的交椅?不行,既然我是卓越表麵的負責人,那麽為了卓越的大好明天我豁出去了,明天我就讓手下兄弟們去撬牆角挖客戶。”

柴卓棣彎了彎唇,“如果你想下半輩子都待在培訓基地,盡管去發挖個淋漓盡致。”

哇靠!柴總果然來真的?顧全哀叫不已,再次在額頭抹了一把涔涔冷汗,“好吧,既然不讓撬牆角,那麽可不可以打個商量,這年底的業績考核,是不是……”

柴卓棣莞爾,“唔,看樣子你最近精神倦怠導致才思枯竭,要不,我放你一年大假如何?”

“放一年大假?”顧全一喜,“是帶薪帶職的嗎?”

“你可真會做夢。”柴卓棣心情極好的調侃著麵前的心腹幹將,謔笑道,“薪可以帶,職就與歐陽交接,要不要考慮一下?”

顧全徹底垮下一張臉,嘴角抽搐,“那我一年後回來,是不是真就得去人才培訓基地呆著了啊?那我豈不是……豈不是要和那幫新人一樣要從頭再來?”

“唔,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哎呦,柴總放心。”顧全立刻起身,“我這就去兢兢業業加保證,就算不撬人牆角,咱卓越也能很快擠進業界前五名。”

看著他飛快跑出去的背影,柴卓棣的臉上緩緩露出滿意的淺笑。

銀星期貨公司的辦公室內,駱煒馨正在擊鍵如飛的回複工作郵件,辦公室虛掩的門被人給悄沒聲息地推開了……

當一張戴著寬邊大墨鏡的臉毫無預警地突現眼前,任誰都會被嚇一大跳,原本埋頭工作的駱煒馨就是這樣,被路綰綰從半空俯衝而下定在眼前的臉給驚得麵色丕變……待到看清來人,她魂魄未定地捂著心口,上半身把椅子向後傾斜到最大限度,以離與她眼對眼的路綰綰盡可能遠,無奈而奇怪地問,“綰綰,你,你——有什麽事?”

俯身雙肘撐在桌麵托著自己的臉頜,路綰綰的目光專注地從她的額頭梭巡到下巴,“好吧,這幾天不見,好生想念,我給你相相麵——膚如凝脂,勉強過關,五官精致,勉強過關,氣質雅致,勉強過關,確實是個美人胚子,可是就算像你這種上乘之姿的在柴卓棣身邊乃至柴氏公司裏也一抓一大把,更別說和白筱柔、林子琪比,真不明白柴家大少到底看上了你哪裏,嗯?”

駱煒馨大大瞪圓了黑眸,仿佛驚嚇過度,看著她半響說不出話來。

路綰綰把自己拋在了駱煒馨對麵的會客椅子裏,優雅的點了一支女士香煙,斜睨著好友那忽然變得靚麗的芙蓉麵,她緩緩的吐了個漂亮的煙圈,“親,我的耳線在跟蹤線索的時候誤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你夠意思嘛你?這麽大的消息竟然不告訴我?你讓我情何以堪?”

駱煒馨幾乎從傾斜過度的旋轉椅裏跌下,手忙腳亂地扶住桌子,站穩理了理纖塵不染的衣襟,她勉力鎮定下來,“綰綰,你確定你是在和我說話?或者說,你的耳線確定沒有聽錯消息?”

路綰綰失望地看著她,試圖好言相哄,“煒馨啊,你不用害羞,結婚是好事,我是來恭喜你的,又不是來興師問罪,來,低聲告訴我,是不是架不住柴大少的浪漫攻勢,要繳械投降了啊?”

“咳,這個嘛,當然沒有。”駱煒馨幹笑了一下,聲音竟然有幾分心虛,感覺路綰綰的火眼金睛幾乎要盯穿她的心思,話鋒一轉,就把話題岔了開去,“你最近忙什麽啊,不是放我鴿子就是不接我電話,老實說,你不會是玩跟蹤玩上癮了吧?”

路綰綰掐滅煙頭,抬起右手把漂亮的大波浪卷發向後一甩,左手取下了寬邊大墨鏡,幽幽的歎了口氣,“唉,最近……真就是一言難盡……”

“咦?”駱煒馨一愣,沉聲道,“綰綰你的眼角怎麽了?和人打架了嗎?是和祁思遠嗎?”

路綰綰撫了一下眼角,那兒有些腫,她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是!說起來很是狗血,不過沒事,是我一時疏忽造成的。”略一停頓,她順手端起駱煒馨麵前冒著熱氣的咖啡,一麵啜飲,一麵歎息著說,“祁思遠的姐姐從國外回來了,我原本是按照咱原先定好的計劃來的,就想著暫時避開她不見麵,不意想她竟然淩晨就摸上門來了,還是位輕度精神分裂症患者,糊塗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我連婉轉的意思都還沒有表達清楚,她就忽然發病了,對著我就是一頓拳腳,嘴裏還罵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唉……幸虧她的隨行保健醫生攔住了她,不然還會更慘……”

說到這裏,路綰綰忽然又趴在駱煒馨的對麵,瞪著貓一樣的眼睛,麵上很是遺憾的說,“從祁思遠姐姐的罵詞裏麵,我依稀聽明白了一些事情,祁思遠的姐姐這麽多年竟然是和我姑姑住在一起的,好像還和我姑姑是大學同學……”

“什麽?你姑姑和祁思遠的姐姐竟然是大學同學?”駱煒馨忽然打斷路綰綰的話,她的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稍縱即逝的一掠而過,不由得心一沉,這樣看來,冷一心插足路綰綰的婚姻,有沒有可能並不是因為對祁思遠舊情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