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駱煒馨點點頭,一麵翻動目錄一麵輕聲問,“你母親喜歡什麽樣的首飾?是胸針還是耳墜,或者是手鐲?”

柴卓棣輕笑著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我認為?”駱煒馨一愣,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是送你母親又不是送我母親,我怎麽會知道你母親的喜好呢?”

“母親和母親之間的品味應該差不多吧,所以才要你幫忙的嘛。”柴卓棣好整以暇的彎了彎唇,說的很是誠懇。

駱煒馨愕然的望著他,看他不似戲言,隻得認命的盡職盡責起來,誰讓她答應了人家呢?研究了好一會目錄,她指著一件羊脂玉的拍品說,“你看看這件如何?”

那是一枚造型別致的胸針,鉑金為枝椏,鑽石為枝椏上梅花的點綴,底座和中間分別為兩隻各捏一枚羊脂玉石的手,手的材質也是羊脂玉,整個造型和線條給人一種很是別致素雅的感覺。柴卓棣隻看了一眼,就立即點頭,“那就拍下……”

駱煒馨一愣,再看一眼價格,有幾分意外的說,“我覺得你要不要再看看其它?另外的幾件也不錯……”

“不用,就這件吧。”柴卓棣唇角微彎,很是認真的說,“我相信你的眼光。”

“可是……”駱煒馨怕他沒看清楚,很是認真的指著胸針的價格說,“你看看這個價格,會不會虛高?還是再考慮一下吧……”要知道,雖然她一眼就看上了這枚胸針,可那是她剛才沒看清楚價格,等仔細看過,她又遲疑了,起拍價畢竟是八位數以上的,她不能隨隨便便的就這樣幫人下決定吧?

“煒馨——”

“嗯?”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嗎?”柴卓棣不著痕跡的側身靠近,雖笑意淡淡,卻意有所指的反問。

嗯?駱煒馨一怔,為著他忽然靠近的方寸之間的距離,以及他眼底越來越明顯的含義。

“人的直覺是最靈敏的,要相信自己。”柴卓棣似乎很是隨意的說著駱煒馨不是很明白的話。

駱煒馨正想說些什麽,她的手機忽然在包內響個不停,她拿出來看了看,號碼是柴卓寧的。

走出去接通後,柴卓寧在電話裏不無遺憾的告訴她,他母親的哮喘當天就好了,後來要求他陪著去了波爾多,在波爾多逗留了幾天後,母親的興致很高,今晚就要他陪著離開波爾多去尼斯,所以沒辦法到巴黎來看她了。

駱煒馨隨意的笑笑,連聲的說著沒事,又簡單的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她覺得反正晚上就飛回江南了,也就沒有說和柴卓棣遇見的事情。

聊了一會,剛掛了電話,又接到北堂墨的電話,北堂墨是請她吃飯的,她遲疑了一下,想到晚上就飛回去了,這幾天北堂墨約了她不下五次,雖然她懶得出去,可怎麽說作為同事一起吃頓飯的麵子也不能接二連三的駁吧?想到這裏,她就笑著答應了。

回到拍賣廳,裏麵的拍賣已經接近尾聲,駱煒馨暗噓了口氣,剛一坐下,就聽到坐在一旁的柴卓棣輕聲問,“有事嗎?”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打了個電話,是……”駱煒馨正猶豫著要不要說是柴卓寧打的電話,就聽到柴卓棣忽然打斷她的話,遞給她目錄,指著上麵的幾件羊脂玉首飾,隨意的說,“這幾件你看著如何?”

駱煒馨沒有接話先看了一眼正在拍賣的拍品,按照目錄上的順序看,看來那枚胸針已經拍過了,既然他沒有再提,那就是不用她再操心了,想到這裏,她低頭看了看柴卓棣指出的那幾件首飾,很是由衷的讚歎道,“不錯,今天的拍品裏,我就看著這三件好,一對耳墜,一枚胸針,一隻手鐲,隻是不知道剛才花落誰家了,它們真是難得一見的和田玉中的極品羊脂玉……”

柴卓棣隻是“哦”了一聲,臉色平靜,視線落在前方拍賣台上,並沒有接話。

駱煒馨見柴卓棣不再吭聲,自己更覺得無聊起來,隨便的翻了翻目錄,剛想說自己先走一步,拍賣會就結束了。

兩人走到門口,中午的陽光,很是刺眼,駱煒馨左右辨別了一下所在位置,剛想說話,就聽到站在她身後的柴卓棣說,“我已經在旁邊訂了午餐,你這樣左顧右盼,難道還約了人嗎?”

駱煒馨聽出他語氣裏麵的異樣味道,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似乎不好,本來是先答應陪他選購禮物的,現在臨時答應了北堂墨,似乎就這樣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撇下有點不厚道,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咳,也不是旁人,是北堂墨,在巴黎這幾天,他幾次約我吃飯……”

“是嗎?”柴卓棣不以為意的笑笑,說話間已經拿出手機,翻了幾下,就撥了出去,“是我……對,好……就香榭麗舍吧……嗯……”

駱煒馨無意聽人講電話,雖然走的開了些,但那些內容還是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她如釋重負的籲了口氣,聽內容,貌似他有約了,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去和北堂墨吃飯?

等柴卓棣掛上電話,駱煒馨剛想說先行一步,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忙掏出電話,來電號碼是北堂墨,她剛想說很快就趕過去,不意想電話另一邊的北堂墨卻萬分歉意的笑哈哈道,“駱總啊,真是抱歉的很,我……我夫人突然飛來了,這午餐……”

駱煒馨一怔,愣了片刻後,忙連聲說著沒關係,她記得上次與北堂墨吃飯時候,沒等點菜,北堂墨就接到他夫人的電話,並在他夫人的要求下連夜跑去靈隱寺上香,從這些事情上不難看出,北堂墨肯定是位愛妻顧家的好男人,既然人家夫人忽然飛來送驚喜,作為同事的她,就算被放鴿子,還是很為他開心的。

見駱煒馨一臉意外的掛上電話,柴卓棣輕笑著問,“怎麽了?”

“呃,北堂墨的夫人忽然飛來了,他午餐不過來了。”駱煒馨老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