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郊外一個山清水秀的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療養院的安保工作十分嚴謹,在袁局長出示了他的工作證之後,門衛的幾個便衣仍然打開車門嚴格的檢查了一番後,才放衛生局的車子進入療養院。

看來這位患者的身份還真是非同小可呀!

安宇航從車上下來,見到療養院裏差不多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樣子也不禁暗自咂舌。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若他猜測的沒錯,那個患有神經結點紊亂症的人如果真的擁有相當於普通人三倍以上的智商的話,哪怕他並非是從政的人員,而隻是一名單純的科學家的話,也肯定會成為國寶一級的人物的,這樣的寶貴人才無論走到哪裏,安全問題自然也是不容忽視的。

誰成想原來大門口的檢查居然還隻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當他們走到療養院裏一幢單獨的黃sè小樓時,就又被兩個表情嚴肅的jǐng衛給攔住了。“對不起,兩位請配合一下,我們要對二位進行一下簡單的搜查,然後二位才能進去……”

袁局長見狀也隻能對安宇航苦笑著說:“沒辦法,這是規矩,我們配合一下吧!”

安宇航心中確是有些不爽,沒想到來給人看個病,居然還要被搜身,不過既然來了他也不好說什麽。對方的排場越大,就證明身份越高,看這架式搞不好都未必隻是一位科學家那麽簡單了!

而安宇航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生,就算他不想去巴結這位大人物。可是也不能輕易得罪呀!要是之前他沒有來也就罷了,可現在既然到了門前,若是因為要搜身的事再一甩臉子走人了,搞不好立刻就能把那位大人物給得罪了。因此安宇航就算心裏再不爽,也隻能勉強忍著了。

好在這兩人搜身也並不是用手在別人的身上一通亂`摸,而是用一種電子感應儀器,隔著安宇航的身體十毫米的距離內上下掃描了一番。隨後象是安宇航身上的手機、鑰匙之類的東西就全都被那個儀器給感應了出來。而這兩位也真夠認真的了,凡是被那個儀器感應到的東西就一律得被他們給扣留下來,直到離開時才會被交還。哪怕是一把鑰匙。

鑰匙和手機之類的雜物被扣下安宇航也就忍了,可是當那名jǐng衛要把安宇航背包裏的平板電腦也給扣下的時候,安宇航終於火了。

要知道。安宇航這個平板電腦可是神女的主腦程序寄存的所在,因此這個平板電腦對安宇航的重要xìng也就可想而知了。另外,還有就是……安宇航所學的針術可是都必須得用特製的銀針才能施展,而這些銀針也全都在平板電腦上插著呢。等一下要給那位患有神經結點紊亂症的人治病的話,就必須得使用安宇航神門的針術不可,若是少了這些銀針的話,那安宇航還給人治個屁的病啊!

於是安宇航強忍著怒氣問道:“對不起……我不明白,這個平板電腦為什麽也不能帶進去?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那名jǐng衛麵無表情的看了安宇航一眼,然後冷冰冰的說:“這是規定!”

“那讓你的規定見鬼去吧!”安宇航終於忍無可忍,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袁局長說:“袁老……抱歉了,今天這個忙看來我是幫不上了!”

“別……別呀!”袁局長見狀頓時急了,連忙一把拉住了安宇航苦苦勸道:“唉……你別生氣!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嗎?今天的這位患者有些特殊,你之前不是也猜到了一些嗎?這是沒有辦法的,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不也照樣得把手機什麽的都留下來才能進去嗎?你就先將就一下吧,他們也是職責所在,不敢馬虎呀!大家就互相理解一下吧……”

安宇航聞言苦笑了一聲,說:“不是我不肯理解,而是人家連個解釋都不給我呀……我可以實話告訴您,這個平板電腦如果不能帶進去的話。那麽我也沒法給那位患者治病了!這話可不是我危言聳聽,袁老您也知道的,我的針炙術和別人不太一樣,所用的銀針也全都特製的。而我專用的銀針全都是插在這個平板電腦裏麵的,如果他們不讓我把銀針帶進去的話,那讓我怎麽給人治病?而且他們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獻什麽殷勤!”

安宇航說著就將那個平板電腦捧在手裏,然後伸手在上麵按了兩下,頓時就見平板電腦的邊緣上彈起來十幾枚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銀針來。袁局長見狀不由一怔,他之前在醫院裏也隻是見到安宇航從他的背包裏麵取出一枚枚銀針來使用,卻不知道原來這些銀針竟然是在這個平板電腦裏麵插著的!

袁局長也是一個老中醫了,見過的中醫更不知凡幾,卻從來沒見有人把針炙用的針裝在一個平板電腦裏的!一般來說,這針不是裝在針袋裏、就是裝在針盒裏的,插在電腦裏又算是怎麽一回事兒呀!

“這樣啊……那……那我再去和他們說說!你可千萬不要走啊……”

袁局長說著就轉身走到那兩名jǐng衛麵前,客客氣氣地說:“同誌……這位安醫生是我專門請來給高博士治病的,你們看……他那個平板電腦其實是他專用的針盒,安醫生要給高博士治病就必須要帶著這東西,所以……”

“那也不行!”兩名jǐng衛仍舊麵無表情的回答說:“就算他那個真的是針盒也不可以!好好的針為什麽鬼鬼祟祟的藏在電腦裏麵?再說了……就算他不帶那個電腦,隻帶針進去也不行啊!中醫用來針炙用的針裏麵全都有,象他私自攜帶的這種未經檢驗的是不可以隨便帶進去的,萬一上麵有毒怎麽辦?我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你這是怎麽說話的!”聽到這個jǐng衛這麽說,就連袁局長也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雖然他知道高博士的身份非同小可,要給他治病必然得經過嚴格的審查,可是……這話也不用說得這麽直白吧!還萬一上麵有毒怎麽辦?就算你們心裏懷疑,拿去悄悄檢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怎麽可以這麽當著人家的麵說?這也太不給人留麵子了吧!

袁局長氣得用手指著那個jǐng衛,說:“好哇……萬一上麵有毒你負不起責任?那麽……耽擱了給高博士治病的事情,你就能負得起這個責任了是吧?”

“就憑他……”那個jǐng衛滿麵不屑的瞥了安宇航一眼,然後冷笑著說:“那麽多專家國手都治不好高博士的病,就憑他就能治得好了?我說……袁局長,這位該不是你的弟子吧?就算你想找機會讓他見見世麵,也用不著讓他到這裏來丟人現眼吧?高博士的身體健康何等重要?怎麽可以隨便讓你的徒弟當實驗品呢?”

“你……你……你……”袁局長這下真是被氣得不輕,嘴唇哆嗦成了一團,“你”了半天才順過氣來,說:“好……好……想不到你們這些當jǐng衛的居然都有權利可以替高博士作主了!那好……我這就帶他走,不過……希望你們不要後悔!”說罷重重的跺了跺腳,轉過身拉起安宇航就向療養院外麵走去。

安宇航雖然聽那兩個jǐng衛越說越難聽,卻是也沒有怎麽生氣,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被人輕視了,而這兩個jǐng衛顯然是見慣了大人物,連袁局長這個級別的官員都沒有放在眼裏,又哪裏會在意自己這個小醫生呀!而且對於中醫界來說,年齡是個寶,越老越值錢。去看中醫的人,誰都願意去找那種白發蒼蒼的老醫生,覺得人家當了一輩子醫生,肯定是經驗很豐富的,而若是年輕太輕的話,就會本能的不信任,所以那兩位jǐng衛看不起他也是人之常情。

隻是安宇航卻為那位高博士感到有些悲哀,若是錯過了自己,隻怕這位高博士的神經結點紊亂症這輩子都休想能夠痊愈了!本來在來之前,安宇航也想到過,那位科學家隻怕未必能信得過自己的醫術,隻是安宇航也有辦法,隻要見到那位患者的麵後,自然可以讓對方相信自己。不過很可惜……這位大人物的jǐng衛太過自以為是了些,而安宇航可沒有死皮賴臉非要幫別人治病的愛好,因此自然也隻能是愛莫能助了……

回去的路上,袁局長的情緒十分低落,兩個人也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將安宇航送回到小區的院裏時,袁局長才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哎……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呀!不過你放心……等下次我再見到高博士,一定會向他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的……”

“算了吧……”安宇航擺了擺手,說:“總之我以後是不會再去上門給他治病了,你說了也沒用!除非他能親自來找我!嗬嗬……不過我想以他的身份,應該是不會迂尊降貴的來登門求醫的吧?所以……這事兒袁老您最好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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