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顫,忙道:“當然,請進來罷!”

許舒再一笑,舉步走了進來。客廳裏範雲婷忙站了起來,對許舒道:“董事長,您好!”許舒看了我一眼,才對範雲婷道:“原來範總也在這裏啊,那真是太好了。怎麽公司也全部放假了嗎?我打電話過去,都沒人接的。”

範雲婷道:“是啊,最近[***]鬧得太厲害了,傳染得又快,萬一公司某個員工得了病,那我們全公司就算完了,人人都要隔離。那還不如索姓停工停產放假算了,等風頭過去再恢複生產。”

許舒點了一下頭,道:“我在國外也聽說了,隻是沒想到會那麽嚴重。昨天剛下飛機還馬上被量了體溫呢,現在整個城市好象如臨大敵,談非色變了。剛才過來的時候,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好可怕!”

我倒了一杯開水過來,道:“是啊!你有什麽事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就行了。現在外麵這麽危險,你還親自找來啊?是不是有急事啊?”

許舒接過杯子,笑道:“你的手機關機,公司裏沒人,我找不到你隻好過來了。你們倆個一個老總一個副總,放假了還待在一起,真是勤奮啊!”

我尷尬地嘿嘿一笑,隻能道:“請坐罷,有事慢慢說。”

許舒轉頭看了範雲婷一眼,笑笑卻不說話,隻是坐下後低頭喝著開水。範雲婷馬上識趣地道:“啊!正好我要走了,董事長您坐,那我先告辭了。”

許舒笑道:“範總要走了嗎?沒關係多坐一會兒嘛。”

“走了走了,唐遷,那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別的事上班以後再說罷。”範雲婷抓起拎包,就向屋外走去。我忙去開門送她。她經過我身邊時,用力白了我一眼,用極小聲的音量哼道:“情人就是情人啊!好了不起嗎?哼!”

我隻好苦笑道:“範總走好!不送了!”

範雲婷氣呼呼地走了,我關上門,轉身回來笑道:“許舒,前段曰子聽說你滿世界開巡回演唱會,是不是玩累了回來休息幾天?”

許舒將身體深陷入沙發中,看著我並不答話。隻是她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了。我心中一沉,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你怎麽啦?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許舒雙眸中已隱隱含有淚水,她道:“前兩天,亞倫因為吸毒過量而導致深度昏迷,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醫生說,搞不好這輩子他就永遠這樣了。”

我愣了一下,無法想象那個帥氣瀟灑的張天王居然會去吸毒,而且還導致昏迷了。我驚訝地道:“是嗎?”

許舒小嘴一扁,終於哭了出來,道:“都是我害了他,自從我拒絕了他的求婚後,亞倫在事業上就再也找不到感覺了。電影作品連著票房失敗,唱片也因為唱得沒以前好了而銷量大跌。亞倫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他受不了事業愛情都失敗的雙重打擊,於是整曰用毒品來麻醉自己。等我知道了後,已經來不及救他了。”

許舒眼淚嘩嘩的流下,哭得傷心無比。我知道亞倫是許舒心靈上的知己,他出了事,許舒當然難過了。

我一時不知怎麽安慰她才好,隻好去取了一盒抽拉麵巾紙,抽了兩張替她擦眼淚。

許舒邊哭邊又道:“都怪我,其實那天晚上我可以說得更婉轉一點的,也許這樣他就不會太傷心,現在也不至於會到這種地步,我好後悔!”

我歎道:“許舒,別難過了,人的命運都是注定的。就算你說了,也不會有什麽區別。”

許舒氣道:“怎麽沒區別?要不是看到你和花妖精親熱的樣子我受不了,怎麽會把氣出在亞倫頭上?那晚我怎麽拒絕他的你知道嗎?”

我無言,原來那天晚上許舒對待張亞倫很不客氣,而且還是因為我之故。我又抽了兩張紙遞給她,柔聲道:“別自責了,這事不能怪你,該怪我。我不該和菁菁太親熱了,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

許舒接過抽紙,順手又打了我一下,怒道:“胡扯!那時候你知道什麽啊,怪你有什麽用!”

她說著用抽紙捂眼又哭了起來。我歎道:“也許那天我沒來過的話,你可能會答應他的求婚了罷?那樣就不會發生這麽不幸的事了。”

許舒一下子放下了手,看著我道:“難道……你還願意看到我嫁給他?”

我低下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看你這麽傷心,你也很後悔了罷?”

許舒哼了一聲,轉了頭不理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便也不說話了。許舒用了好幾張抽紙,終於漸漸止住了眼淚。她對著牆壁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很久,她輕歎一聲,把目光看向我來,道:“亞倫他雖然不幸,但至少他曾有過光輝燦爛的過去。他的藝術人生,是永恒的。老天不會讓這麽好的人就此長眠不醒,我堅信他一定會醒來的。”

我“嗯”了一聲,道:“我也相信!”

許舒丟掉手中抽紙,然後道:“我今天來找你的主要目的,不是來跟你說亞倫的事的。而是為你老婆給你送東西來了。”

我奇道:“你又見過菁菁了?什麽東西啊?”

許舒哼了一聲,打開手中的小包,取出一小串佛珠來,道:“菁菁的外婆已經定居美國了,這是她在美國施法力開光過的一串佛珠,說功能避萬邪去百病。以菁菁外婆修行十二年也隻能施法一次。本來是送給她寶貝外孫女的,可菁菁心痛老公,知道國內[***]橫行,要我萬裏迢迢給你送回來。盼望著能讓你萬事順利,百病不生,情意可真是深厚啊!”

我接過那串佛珠,歎口氣道:“菁菁還真是……我說前幾天她電話裏神神秘秘地說有個法寶要送給我,問她什麽她又不說,原來是這個東西。”

許舒道:“你是不是覺得迷信?不管怎麽說,這也是菁菁對你的一片心意呀!”

我道:“我知道,我會好好珍惜的。”說著我鄭重的把佛珠放入了口袋。

就在這時,我聽到樓下一陣吵吵,好象有幾輛車停了下來,然後更是許多人說話的聲音。我也沒再意,問許舒:“菁菁現在……胖了還是瘦了?你怎麽又到美國去見她?”

許舒道:“我最近又接了一部好萊塢電影,動作片。而且是和動作片巨星麥克。哈裏森合作的,我以前還從來沒有拍過有打鬥境頭的片子呢。上個星期我都在美國試妝,順便見了一下菁菁。嗯……現在菁菁不胖也不瘦,身材剛剛好,有你的愛情滋潤,她現在美得很呢!這下放心了罷?”

我笑了一下,道:“瞧你說的,我不就那麽一問嘛!”

外邊越來越吵了,我甚至聽到有人正在大聲的質問什麽。而且我又聽到警車的鳴聲正從遠處駛來。

我皺了一下眉頭,道:“外麵幹什麽?這麽吵!”

許舒道:“也許是來抓人的罷?”說著她嗤地一笑,道:“看你這麽緊張,不會是來抓你的罷?”

我沒好氣的走到窗前,道:“我又不是壞人,抓我幹什麽?”拉開窗簾,我向外看去。隻見小區裏前後兩幢房子正被人用隔離帶隔開,許多身穿防護服的人身背消毒裝置正在到處噴灑。幾輛警車停在隔離帶外麵,十幾個警察正在迅速控製走道出口,嚴禁著任何人的進出。

我心中格登一下,下意識的道:“不會……這麽倒黴罷?”

許舒坐在沙發上問我:“怎麽啦?真是來抓你的嗎?”

我道:“比來抓我還要可怕多了,恐怕……我們要被隔離了呢!”

許舒臉色一變,道:“什麽隔離?難道……”她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快步走到我身邊,也從窗子裏看出去。正好看到一個中年人手持喇叭,正高聲叫道:“小區十五號樓十六號樓的居民們,我是市防疫站的,首先請大家不要驚慌,請大家不要驚慌。請居民們待在家裏不要出來,聽從我們的要排。我很遺憾的通知你們,由於你們當中出現了一例疑似病例,根據市委市政斧的緊急命令,你們暫時被隔離了。但是居民們請不要驚慌……”

許舒聽了一半,小臉嚇得煞白,她懊惱地道:“不會是真的罷?這裏出現過[***]?天!還真隔離了呢!那得要多久啊?我……我還有很多事的呢!”

我想到一個國際巨星忽然就在一個普通老百姓家裏被強行隔離了,不知會有多少人著急緊張呢!一念及此,我忍不住哈哈一笑。

許舒氣得一腳向我踢來,怒道:“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你到底有沒有心肝的啊!”這一次我不再讓她隨便踢中了,側身讓了開去,笑道:“你凶我幹什麽?又不是我得了[***],你沒看到我也被隔離了,我也是受害者呢!”

許舒又氣又急又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不住的跺腳。就在這時,我家的門鈴響了起來。我道:“好了,即來之則安之,你急也沒有用。我去開門,也許情況沒那麽嚴重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