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想不到的人,
天色已晚,秋風濃烈,
霍青本想讓葉星他們幾人先回縣衙休息,等明天一早再去調查王守仁和阿成兩人,可葉星做事一向都是宜早不宜遲,所以在天還沒有真的暗下來,他想去見一見這兩個人,
這兩個病人,
城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這裏有一擲千金之人,也有為了一天三頓飯而忙碌奔波之人,可我們他們是怎樣的人,在眾生眼裏皆是平等,甚至在葉星眼裏都是平等的,他不會因為一個人有錢而去巴結他,也不會因為一個人沒錢而厭棄他,
這是葉星,一個有時單純,有時又讓人摸不透的人,
王守仁的家是豪奢的,處處可見鋪張浪費,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穿的樸素,甚至還有幾個補丁,王守仁是一個有些瘦弱的人,葉星見此,突然想到,難道天下有錢之人皆是吝嗇之人嗎,可他既然吝嗇,又為何把自己的家裝扮的如此豪奢呢,
難道是因為有錢之人,也逃不出虛榮的圈套,
那個時分,王守仁正坐在自家院子裏賞落葉,他好像很喜歡落葉,落葉有種飄零的美,那種美隻有孤寂的人才能夠體會,
王守仁是個有錢人,他是不是一個孤寂的人呢,
葉星他們幾人敲了許久的門王守仁才來開,他的眼神平淡,平淡的看不出一點波瀾,他望了望葉星他們,冷冷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他的話真冷,可葉星卻從這冷冷的話裏,聽出了孤寂之心,
這樣的問題,當然得有霍青來回答了,
“我是這無名縣的縣令,如今有一命案需要你的協助。”
王守仁並沒有吃驚,他隻是又掃視了一圈大家,然後轉身向裏走,說道:“進來說吧。”
院子中央有一個很大的圓桌,桌子上放在一些時令水果,王守仁並沒有讓大家吃的意思,他隻是伸出手掌,說道:“請吧。”
葉星他們幾人坐下之後,王守仁又接著說道:“有什麽要問的你們隻管問好了。”
葉星見此,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道:“最近幾天你是否去找過衛子虛看病。”
王守仁點點頭:“沒錯,我患了感冒,所以去找衛子虛開幾服藥。”
“今天你有去嗎。”葉星突然問道,
王守仁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望著葉星,隨後淡淡答道:“昨天我的病已經好了,今天我還去那裏做什麽,更何況今天下了半天的雨,路上滿是泥濘,在這種情況下,我是更不可能去的了。”
眾人望著王守仁,他們想知道這個人說的是不是實話,
良久,葉星繼續問道:“你去買藥,你知不知道衛子虛用藥坑了你的錢。”
王守仁望著葉星,許久才繼續開口回答:“知道,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見到像我這樣的人,他不坑才怪呢。”
眾人沒有想到,王守仁竟然知道衛子虛在坑他,如此一來,他的嫌疑就不小了,
一個人可能不會為了幾兩銀子殺人,可他卻會因為那個人欺騙自己而殺了那個人,所以,王守仁很有可能殺了衛子虛,
隻是王守仁並未因為自己說出了這句話而有何反應,他仍舊是淡漠的,好似這天下的一切事情,與自己都是無關,
這點是葉星所料不及的,他沒有想到,王守仁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一點不想是一個富人,在葉星的印象裏,富人應該是一擲千金眉頭不皺一下,而且又極其勢力的人,
可王守仁沒有一點這種特質,
他好像受過傷,可他這樣的人會受什麽傷呢,
葉星對王守仁受的什麽傷並不敢興趣,隻是一時間,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話,
過了許久,葉星才繼續問道:“今天中午時分,你在什麽地方。”
王守仁想了想,說道:“今天中午好像下雨了,我一直呆在家裏,那裏都沒有去。”
“可有人證。”葉星連忙問道,
王守仁搖頭:“家裏隻我一人,並沒有人證。”
這個時候,葉星他們幾人才發覺,他們來這裏這麽久,見到的人也隻王守仁一人,連開門的都是他自己,
這真是太奇怪了,他是一個有錢人,他為何不去請幾個丫鬟來伺候自己呢,難道他害怕那些人騙自己的錢財,
守財奴,不信任,
這種情況讓人一時猜之不透,
“衛子虛在今天中午時分被人殺死了,這事你知道嗎。”葉星望著王守仁問道,
王守仁此時才有點震驚,但隨後很快又恢複原態,淡淡說道:“不知道,不過他這種人死了就死了,隻是以後生過病就要去遠地方看了。”
王守仁對衛子虛的死好像並不怎麽在意,實在啊,他一個對世間事情都不在意的人,又怎麽會在意一個死人,
而且是一個自己討厭的死人,
“你覺得什麽人會殺衛子虛呢。”葉星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王守仁搖搖頭:“說實話,我並不知道誰會殺衛子虛,不過整個無名縣的人,隻要他們去找衛子虛看過病,他們都有可能殺了衛子虛。”
這是實話嗎,
應該是的,葉星點點頭,從王守仁這裏,他恐怕再問不出什麽來,可他總覺得王守仁這個人太過奇怪,是葉星見過最最波瀾不驚的人,
他們幾人離開王守仁的府邸,王守仁並沒有來送他們,葉星他們幾人離開許久之後,王守仁才冷冷一笑,然後轉身回房,
街上更無行人,葉星看著霍青問道:“王守仁一直都是這樣淡定的人嗎。”
霍青一時不解葉星所說話的意思,但他卻有這半分的明白,所以他連忙回答:“我對王守仁並不熟悉,甚至沒見過幾麵,不過就我見他的次數來說,他的確是一個很……淡定的人,對什麽事情都不在意在乎。”
“你知道他這樣的原由嗎。”花知夢突然很感興趣的問道,
霍青點頭:“有一點了解,他好像被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女人騙過,從那以後,他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