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答摸索了幾個果子,填了填肚子,向著樹林的深處走去,按道理說死屍多的地方應該是行軍大道,但看那裏的場景是一個典型的伏擊殲滅戰,日軍傷亡很小,朝軍似乎死傷無數,照這麽推斷葉答如果朝著那個方向走有可能碰到日軍,鑒於自己的日語水平,似乎還夠應付小日本,但是自己這一身*民族遊擊服卻會把自己賣了,倒不是自己不願意穿日本的軍服,隻是第一那軍服太惡心了,第二,日本兵死的少,能找到一套完整的服裝很不容易。經過深思熟慮,葉答決定向樹林深處走去,最好能碰到*人民,跟他們說明自己是明朝的人,他們應該不會難為自己,畢竟當時*還是中國的屬國。
也不知走了多久,深一腳淺一腳,樹林裏沒有路,全是葉答自己開辟的,可是這樣速度慢了好多,但是沒辦法,身上沒有指南針,葉答想盡一切辦法盡量讓自己走直線,遇到大樹繞道其背後,實在沒辦法的就從樹上翻過去,如果迷了路,自己可能永遠出不了樹林了。
終於葉答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出口,樹林那邊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海。這個海有可能是*海峽,據說當年日本就是從*海峽南麵一個小島上發的兵。葉答加快腳步,走出了樹林。果真是海岸,隻是這海岸上光禿禿的,空無一人。葉答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沿著海岸線慢慢的走著,希望能碰到幾個人,最好能碰到會講中文的。
一邊走著葉答一邊想:*人和日本人還有中國人其實長相差不太多,就是*和日本的男人普遍長得比較醜,不過長的帥的也有,就是數量少點。自己穿成這樣應該差不多不會被*人民認出來吧。而且因為自己個子比較小,所以如果留個小八字胡,看起來也還真有點像日本人,再加上自己一口流利的日語,混到日本軍隊裏麵去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葉答正踱步走著,遠處海麵上一艘小船慢慢的朝著他駛了過來,葉答仔細看了看,小船上麵沒有掛旗,分不清楚是日本船隻還是*船隻。小船上隻有一個人在奮力的劃著船,葉答心想,管他是哪個國家的,單挑獨鬥誰也不怕,不過看樣子,這個人不是漁民就是偵察兵。
小船慢慢的靠岸,葉答認出來了,這絕對是*人,兩個人穿的衣服差不多。這艘小船慢慢的停靠在岸邊,船夫跳下船,一臉著急的神態朝著葉答跑了過來:“戰爭情況怎麽樣?”
葉答心想,這個*人沒有認出自己,鐵定把自己當成了參與那場戰爭的*士兵,為了不“暴露”自己來自未來的真實身份,說了怕他也不信,反正自己略懂一些韓語,葉答決定暫時裝一會兒*人,於是他強迫自己留下了一滴眼淚,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說道:“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探子略微一吃驚,很快便恢複過來,因為他知道戰敗也是必然,因為無論裝備和軍隊戰鬥力朝軍都差一大截!這個時候他反而對葉答產生了興趣,他仔仔細細的觀察葉答,倒不是發現葉答長的不像自己人,而是他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麽“全軍覆沒”,葉答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跟他講話,而且,葉答雖然身上衣服破了點,但仔細一看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處傷痕!這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了!不是日軍的奸細就是臨陣脫逃的士兵!這兩種罪都是死罪!不過看葉答倒不像日本人,因為他會說*話,看來逃兵的可能性比較大!既如此將他帶回去問罪,同時自己還能撈個賞,不過畢竟不知道葉答的實力,自己一人力量有些小,可能鬥不過,還是將他先騙回去再說。
打定主意,探子說:“既如此,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
葉答想了一會兒,目前還沒弄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和時間,不能多說,話多必有漏!盡量把話說含糊一點,不涉及到地名和人物應該比較好一點:“我軍都死光了,我還有哪裏可去,這樣吧,你帶我走吧”
探子心中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上鉤的,怨不得我了!但他還是裝作一副很無奈的表情說道:“好吧,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我們大將軍。”
上了船,葉答怕被探子問,索性先發製人!於是他問道:“你們將軍是誰?”
“慶尚道水軍右使元均”
問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作為一個士兵怎麽能不知道同為一個道的自己上司是誰呢?不過自己是“陸軍”,不知道水軍的頭兒,應該也可以理解吧!葉答對萬曆*戰爭知道的也有限,他隻知道李舜臣,至於元均這個人?沒聽說過。不過他可以確定自己現在在*的慶尚道了。接下來可不能再亂說話了,一旦暴露自己,生命難保啊!可是他發現探子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改變神態。葉答想了想,也對,我應該認識元均,但是我並不知道這個探子究竟是哪個部隊的,問問他也算正常。要不再問點別的,問問李舜臣?還是算了,安全第一,以後再慢慢打聽吧。
小船慢慢的向海裏的一處島嶼駛去,島周圍停靠著數十艘*的大中型戰艦,葉答仔細的看了看似乎有百艘以上,看來這個水軍左右使還是有很大權力的,這些戰船中有比較巨型的板屋船,中型挾船和小型快艇鮑作船。記得曆史書上講過,李舜臣製造發明了巨型“龜船”,“龜船”應該是鐵皮船,而且船上據說還鑲有鐵釘,無論在攻擊上還是防守上都別具一格。不過看元均屬下的戰船應該沒有“龜船”,他這些船全是木製的,並無鐵皮。
小船慢慢的靠著一艘大船停了下來,小船並沒有靠岸,看來這艘大船上應該有這個艦隊的首領,因為偵察兵回來的第一時間都是要報道他所偵察到的情況。
甲板上,水軍正在操練,一個身著一身藍甲,手握長刀的中年將領,正在觀察海麵,不知想著什麽。看來此人就是那元均!見葉答他們來到,問道:“東萊軍戰果如何?”
“稟右使,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元均盡管可以想象得到戰爭的結果,但是當他真的來到眼前時,還是沒有辦法一下子接受,元均的身體微微一晃,他很快穩定身型歎息道:“象賢啊,你應該堅守不出,何故要給人送上門去打!”
東萊?似乎是*的一個重鎮,原來自己是東萊的士兵,記住了!隻是這個象賢,聽起來似乎是東萊的守將。葉答在努力的收集情報。
“不,有一個生還的,”偵查員指著葉答說道:“他渾身上下無一處傷痕,看起來不像參與過這場戰鬥的,這個人不是日本間諜就是東萊逃兵。”
葉答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個探子會這麽說。不過他說的好像很有理,自己身上確實沒有傷痕,可是我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子啊!但是怎麽解釋呢?
元均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不屑的看了一眼葉答,隨手招呼了兩個衛士:“拉下去,斬了!”隻見元均話音剛落,猛然上來兩個衛士,一把從後反鎖住了葉答的雙臂。拉著葉答就要往後拖。葉答也顧不上許多,救命要緊,左腳蹬地,使勁使身體從後躍起,一個腳後跟踢翻了一個衛士。衛士盡管力氣很大,但是經不住葉答這一下突發襲擊,毫無防備。另一個衛士愣了一下,葉答趁機掄起解放的右臂,一掌劈在此人的脖頸,衛士轟然倒地,昏迷不醒。葉答心裏叫道:可別死啊,剛才有點心急,用力過猛了。
葉答兩秒鍾解決了兩個人,而且自己還是在被反鎖住的情況下,這令現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都從腰中抽出短刀,朝葉答圍了過來。葉答心裏大叫不好,自己還沒有為生命而戰鬥過,這陣勢令他有些眩暈。
這時那個將領仍然冷冷的盯著葉答,隻是現在的眼神中少了剛才的鄙視,多了一些好奇。
葉答從倒地的那名衛士身上抽出了一把短刀,深呼吸一口氣:來吧,今天不是我全身而退,就是我血葬沙場!
將領一點頭,眾衛士蜂擁而上。葉答畢竟是詠春高手,詠春拳以快速、靈活著稱,所以葉答一人麵對5、6個人還勉強能夠應付。但是葉答畢竟是第一次真正麵對死亡,心裏很不平靜,有些影響他的狀態。打鬥了一會兒,葉答最終還是被一幹衛士同時逼到了甲板邊緣。葉答背靠護欄,雙手握著短刀,擋住了5個衛士的刀。但是第六個衛士已經舉著刀衝了上來,葉答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來阻擋這一刀了,就是跳海,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