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養，豬，不，嗯！嘿嘿嘿嘿……”
朱聞天心累了，太原應該大量養牛羊，養那麽多豬有屁用？
人家養豬盡量選擇糧食多的地方，尤其是一年兩熟的，湖南湖北，四川有平地平原，冬天潮一些，露天還能長菜，這才適合。
山東人家小麥產量高，包括河南河北，山西就是煤，跟別人拚也得拚馬牛羊。
在黃土地上種多年生草本植物，提供牧草資源，馬牛羊吃著正常長膘。
豬倒是可以吃草，卻不能一直喂草，否則需要兩年才能殺，而且瘦肉多、肥肉少。
“對！對！憨憨說得對，少養豬，吃肉養羊，山羊有羊絨、羊奶，綿羊有羊毛紡毛線打毛衣，最不好的毛做地毯。”
朱棡一聽守村人說話，再一琢磨，發現沒錯，養不起豬，隻能在河邊好的位置養，或者哪裏的麥麩多。
豆餅等好東西不能給豬吃，人吃著同樣不錯，蒸的豆餅很香。
……
當天晚上，眾人好好休息，明天吃過早飯要趕路，幹活的機械始終運轉著，明天不跟隊伍離開，等把這片地方收完耕好再換別處。
白天有的百姓已經過河去幫徐溝縣的人收麥子，那邊機械少，大部分憑人收。
隨著公雞的叫聲，大家又睡了一個時辰後起來，天蒙蒙亮，有人嘟囔著要吃雞在那刷牙洗臉。
百姓的牙刷全靠自製，或者求別人給做幾個，誰家殺豬，或者集市上賣豬肉的，豬毛拿回來用草木灰洗洗，就當毛刷。
牙膏沒有，用鹽，鹽便宜了，太原府用解州鹽池的鹽，加上運費，零售價兩文錢一斤。
洗臉用草木灰，這個家家有，沒有的去鄰居家抓，不要錢。
這兩天百姓用公共香皂，隊伍帶來的，沒帶太多，無法每家發一塊。
不過抵達太原府的治所陽曲縣後，下丘村的人立即製作新的肥皂和香皂，等皂化反應完成，一部分再加香料變成香皂。
不是想做就做的，需要油和堿，現做石堿來不及，隻好用帶著的堿，南陽府桐柏縣出產的。
親王的隊伍有牙膏，自己帶自己的，不能讓給其他人，否則自己就不夠用了。
“怪不得都想當皇帝，咱這皇帝的兒子，享受到的比尋常百姓不知強了多少倍。”
朱棡又一次感慨，讓人聽了怕丟命的感慨。
“是有下丘村在，沒有下丘村，上哪做現在的牙膏？隻能混合其他的東西做牙粉，可惜牙膏不外售，成本過高，產量低。”
當兄長的朱樉強調下丘村的作用：“好東西全是下丘村所造，不然咱們所用的一律為前朝留下的技術。”
“可惜油少，現在製作石堿的東西不缺，蒿子與蓼都有，麵粉就是本地的糧食作物，若……”
朱棡發現遇到了無解的題，百姓自己吃油還不夠，又怎麽可能拿出來做肥皂？
“讓你別瞎吃東西，吃完了吐，身上起疙瘩，你這當兄長的弟弟都看不住？雞冠子果是能吃的？吃，吃，就知道吃，昨天晚上藏哪了？還難受不？喝肥皂水，吐，快吐……”
朱棡話未說完，那邊傳來女人的喊聲，聽著怪嚇人的。
不用大家問，有人已經跑過來：“殿下，昨天孩子上山采山菜，看到了青色的小果子，就帶回來，今天有個孩子吃了。
那是黃連木的果子，秋天的時候長半個扇麵，就叫雞冠子，吃了身上起疙瘩，一片一片的紅的疹子。
然後吐，腦袋疼，太醫在那邊先催吐，拿防風散衝水洗，一會兒喂拿黃連木葉子熬的水解毒。好在毒不大，黃連木都是藥用，不像橡子，能吃，還能做涼粉什麽的。”
“啊！黃連木未成熟的果子有毒，拿葉子解？橡子不好吃，涼粉不過是澱粉而已。”
朱樉聽到有太醫在，放下心，太醫不過來說明把握十足，否則會把人教給下丘村。
而橡子難吃，有點苦和澀，沒有糧吃的時候吃著餓不死人，比起草根樹皮強，據說唐朝的杜甫就吃過。
事情很快過去，孩子不能吃飯，吐啊吐的，喝綠豆水呢！
要殺隻鴨子，用罌粟殼跟著一起燉，放醬油，最後收汁，跟醬的東西差不多，給孩子吃個鴨腿。
等孩子晚上也吃完，明天確定好了，使勁打一頓，否則他還會去吃，因為有鴨腿啊！
當然，作為兄長的先挨打，帶弟弟出去回來，就看不住？
朱聞天加快速度，他有事情，下丘村的人一看就明白，一起快吃，配合一下。
“吃完了正好看看蝦籠裏麵有多少小蝦，咱們帶上些，路上吃的。”
裏長找個借口，為了看蝦才快速吃飯。
於是他們先吃完，不管其他人，直接往河邊走，裏長與憨憨被圍在中間，憨憨沒帶像燒烤的篝火架子和箱子，他也嫌沉。
“憨憨，都是自己人，小聲說。”裏長壓低聲音。
“我才想起來，黃連木的種子成熟後可榨油，出油率不低呢！
隻是與茶葉籽油一樣，無法直接食用，能中毒，脫毒就成。
用來做肥皂，兩種皆不需要脫毒，包括棉花籽的油，不精煉不能直接吃。”
朱聞天眼看著要離開此地，著急，這邊山上有黃連木，孩子隨便采，有經驗的孩子不會碰。
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受長輩和其他村子裏的大哥哥、大姐姐影響，在長大的過程中知道山上有什麽東西能吃、什麽不能吃。
包括躲避毒蟲和毒蛇的經驗，一代代就這麽傳下來的。
今天那個大孩子確實該打，上山的時候沒告訴小孩子？
有意思的是，一打孩子，孩子就哭，那個疼遠遠比不上孩子跟其他孩子打架的疼，打架都打青打腫了也不喊疼。
家長打，孩子哇哇哭，感覺像要被打死了似的，除了特別壞的家長，一般的家長都是作個樣子。
黃連木山西有，而且數量多，野生的到現代化時都存在，何況大明。
朱聞天沒遇到的時候沒想過，多虧了孩子幫忙，這下有肥皂了。
“那東西種下第二年就有果子了？”裏長眼睛一亮。
“七八年才開花結果，適應性強，能夠固土防風儲水，非常適合本地。”
“先找好的地方育苗是吧？然後把苗連著下麵的好土移栽到其他地方，最好那邊有其他多年生草本植物和荊棘類的？”
“嗯！裏長厲害！”
“成！”裏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