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特殊的人洗個澡,其他人沒辦法,挺著吧!
桌子擺好,隊伍的人把飯菜做了端上來,有豬肉有羊肉,羊肉就是山羊的,綿羊這裏也有,不過數量比山羊少。
加上家禽的,都是用大鍋先炒後燉,本地的特色食品是肉夾饃和臊子麵,蕎麵餄餎也有,整個西安府範圍內,這些是通用的。
“看樣子這邊的發展還不錯,牲畜多,買的時候很輕鬆,數量夠用,咱人不算少。”
朱樉吃一口砂鍋羊肉,滿意地點點,誇讚這裏的官員懂事,按照要求去做了。
上一次隻是路過一下,隨便說幾句,扔兩本書。
沒想到渭南的官員們就按照要求來發展地方經濟,尤其是養殖業。
官員們沒讓過來,官員寫的題本送上來了,裏麵介紹了現在洛南縣的情況。
包括水泥廠的建設和產水泥的數量,大部分都拿來修路、蓋房子、造青貯池了。
去年儲備的青貯還剩很多,足夠接上今年的了,如果其他地方需要,調一部分過去也行。
棉花也沒少種,尤其是在塬上,成批種,不讓百姓在家裏種那一點,集中起來,專門安排人負責棉花種植與采收。
今年打算在渭水邊建造跟洛水同樣的水力紡織設備,等著秋後棉花收獲,就紡線織布。
至於牛、羊、豬、家禽、兔子都沒少養,不過沒養魚,河裏的魚夠多,捕不完,根本捕不完。
魚其實沒故意養,卻有一個範圍內的存在,有蘆葦**,種了大量的荷花,去年就收了一些蓮蓬與蓮藕。
今年規模更大,一眼望不到邊,此刻正是開放的時候,如果想看的話……
官員們的題本上就寫了這麽多的瑣事,偏偏大家喜歡看瑣事,直接關乎民生。
“今年看不了荷花了,以後再說,吃飯,早些休息,明天繼續趕路,明天到華州的華陰縣。”
朱樉一副不去看的樣子,他知道三弟著急,看個荷花保證得耽誤一天的工夫,那個荷花種植的地方才大呢!
乘船進去,在那裏喝個酒了,聽個曲了,完嘍!
他說是到華陰縣,卻不是進到縣城裏住,要去黃河邊,得走一百四十多裏路呢!
到黃河邊隊伍開始陸續渡河,晚上也渡,最後他們這些人早上過河,與前麵的部分隊伍匯合,跑解州休息。
解州有司鹽城,就是後來的運城,裏麵有鹽池,整個關中和山西的地方,就靠它來提供鹽。
以前這裏的鹽不好吃,好吃的是蜀地的井鹽,海邊煮的鹽都比這強。
唐朝時候長安吃的鹽,一些出自此處,渭南有蘆葦**,解州也有蘆葦**。
蘆葦**並非偶然,包括海邊曾經煮海為鹽的地方,都分配蘆葦**,拿著蘆葦**的草煮鹽,然後那個灰正好提純鹽。
曆史上明朝也沒有大範圍地曬灘鹽,土地兼並就包括了兼並蘆葦**,誰控製了蘆葦**,誰就控製了海鹽的出產。
現在鹽池也該成了灘曬法,通過層層提純,出來的鹽就好吃了,蘆葦**自然就開始種荷花,蘆葦拿來編製東西,喂牲畜。
蘆葦還是藥材,鴨子和鵝,正好吃蘆葦,渭南說養了很多兔子,就給喂蘆葦吃,隻要別吃剛打了露水的即可。
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曬幹的蘆葦是兔子的最愛,如果能夠再給個蘆葦棒就更好了。
……
眾人果然早早吃完,早早休息,沒敢多吃,怕晚上難受。
翌日早上隊伍繼續行進,配合著渭水的順流,下午就來到華陰所在的黃河邊。“就到這吧!晌午吃的肉夾饃,晚上吃臊子麵?”朱棣不知道吃什麽好了。
中午趕路,牲口休息的時候,大家沒心思做其他的菜,昨天晚上提前把肉鹵好了,餅也烙了。
天氣熱,就弄個野菜湯,大家對付一頓,晚上應該吃啥?還是對付一下吃臊子麵?
“吃臊子麵行,多做點臊子,吃著口感好。”
裏長無可無不可,隊伍裏的人都會做飯,想吃啥就吃啥。
於是大家開始和麵、炒臊子,沒有新鮮的豬肉,拿臘肉來做。
又去河裏網魚,不能真就隻吃碗麵,做個紅燒魚,至少算是菜,大鍋一次燉一鍋。
“河上搭個橋就好了,咱們無須費勁地用船擺渡。”
最小的老五朱橚看著隊伍正在渡河,有的人在那邊建好營地,這裏是葫蘆灘,就是一個灘成葫蘆形。
形成的原因是渭水入黃河,黃河水也流動,受兩條河流的影響,就衝出來這麽個灘地。
朱橚認為有這個灘地,適合建橋。
裏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殿下,其實北麵不遠的地方有個蒲津渡,蒲津渡上有浮橋。
兩邊是大的鐵牛鎮著,從唐朝時候開始的,後來到了元朝初,因為戰爭需要,就給燒了。
接著在那個地方建了個蒲州城,專門用來防備黃河上麵的危險的。
如果想要修橋,可以把那個浮橋再搭上,憑借咱們現在的技術,很輕鬆的。
唐朝當時的鋼鐵產量少,弄那個幾個大鐵牛,耗費了國家一半的鋼鐵。”
“啊?啊!有啊?咱還以為別人沒想到呢!該死的北元,為什麽要燒了?好好橋留著給百姓過河不行嗎?裏長,那橋漂著,船怎麽過呀?”
朱橚明白了後,罵一番元朝,又琢磨不明白你把河給攔上浮橋,跟正常的橋不一樣,漂在水上的,船難道不走了?
“殿下,那個浮橋中間能夠打開,每天固定的時間,打開後由船給帶到旁邊,這時其他船隻往來。
過了那個時間,船再帶著橋合攏,最後連上,主要是往來的船隻並不多,上遊是壺口瀑布,需要陸地行舟。
僅僅是壺口瀑布和下遊的船隻往來,陸上行舟的船不多,太難了,現在容易了。”
裏長又介紹這個,他也是聽憨憨講的。
“那咱造橋不?三哥,我覺得這橋很重要,可以讓你和二哥直接聯係起來,沒事兒你倆就在橋上聊天。”
朱橚年歲小,考慮著是不是再把原來的浮橋給弄出來。
“又不是牛郎織女,為何要在橋上見麵?”朱棡白弟弟一眼。
朱樉在那裏哈哈笑,笑罷說道:“看看行的話就造,最好不浮,枯水期的時候直接在河上打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