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知道怎麽做,這麽多年活下來,又不是今年才潮濕。”小丫頭出聲。
“玲兒說得對,是咱多慮了。”朱樉表示認同,去年冬天百姓難道不燒火?
“咱賣的柴火是幹的哈?”小丫頭又問一聲,其實是提醒。
“幹的,樵夫打來柴直接就賣給咱們,是他們零售價的七成價,然後他們就繼續去打柴。
咱們出場地儲存柴火,有場地費與人工費,還得給朝廷交稅,能獲得半成利。
主要是人工費貴,好在養活了很多人,每一個環節都是增值的過程。”
朱樉說起這個就熟悉了,居必七拿百分之五的利潤。
而樵夫收入更高,他們不用背柴火挨家問要不要,扔下就走。
原來進山兩天打一次柴收拾好了賣,賣就得賣半天,有時賣不動,又不是他一個樵夫。
現在一天一次,回來一扔,轉身就再去,因為不用劈柴。
居必七不收柴火的時候,樵夫不但要把柴火背下來,還得給整理好了,劈成一塊塊的,這個叫硬柴火。
還有打成捆的軟柴火,軟柴火負責引火,硬柴火燃燒。
有了煤,軟柴火架起來箅子的話,根本點不燃煤,必須有硬柴火,除非有樹枝什麽的,處在軟硬之間。
時間效率是這麽個效率,樵夫占便宜,另外還有情緒方麵的。
樵夫如果賣不出去柴火,會焦慮,尤其是遇到雨天、雪天,自己要先把柴火保存好。
有了居必七收柴火,樵夫省心,啥都不用管,隻要賣力氣即可。
“竹柴應該也很好賣吧?我們很長時間沒去看賬了。”小丫頭又問。
“好賣,你想看賬目全在,老竹子都做器皿了,可舍不得燒,說起來養竹林劃算。”
朱樉對自己管的事情最了解,好竹子不能燒,浪費。
新竹子秋頭上砍,然後鋸成段晾曬,再劈成瓣,一部分拿去製作牙簽和簽子。
竹葉也有人采,是藥,清熱、利尿。
“望春閣施雞湯了,人參雞湯,內燥的不要去,越喝越上火,你們應該去橋南的地方喝鴨湯,快走。”
朱樉正說著,樓下有人喊,招呼人去西邊喝雞湯。
望春閣就是望春樓,也叫春歸閣,反正就那麽個意思,因為沒有牌匾。
那裏都是將士們去吃飯,不招待尋常人,有錢也不行。
“哎?開平王府施人參雞湯?”朱棡好奇,開平王府一直很低調,今日咋了?
‘噔噔噔噔……’有人上樓的動靜響起,大家一起看過去。
隨後朱標露麵,滿臉笑容:“你們都在?太子妃有孕了。”
“原來如此!”好多人一起說。
“有四十天了?”裏長詫異,自己怎麽不知道?
朱聞天跟著瞪大眼睛,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樣子,其實他知道。
二德子的媳婦兒沒事兒就陪著太子妃,他家的孩子比朱雄英大一個月。
她就必須努力學習各種輔助技能,太子妃不來月事,一旬了,在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況下就不來,正常人第一個想的就是懷孕了。
二德子媳婦兒就找憨憨說,不找裏長,這種事情不能找裏長,憨憨吩咐的。
你裏長如果在知道人家懷孕的時候表現出自己了解,你就該死了。
二德子媳婦就跟憨憨一個人說,然後得到死命令,不要告訴其他人,就這樣,然後等有心跳的時候你把脈,村子裏懷孕的你不是都把過脈嘛!四十天的情況下,胎兒心跳可以摸出來,跟大人的心跳不一個頻率。
除了胎兒,還有一種情況是有大的寄生蟲,寄生蟲也影響脈動,太子妃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寄生蟲,關鍵她沒有月事。
“差不多。”朱標還是那麽高興:“二德子媳婦兒一直管著,今天又讓太醫院的人把脈,喜脈。嘿嘿嘿嘿!”
“恭喜兄長!”朱樉、朱棡、朱棣、朱橚四個人幾乎同時出聲,很默契。
“嗯嗯嗯!”朱標傻笑,又要有個孩子了。
“所以太子妃今天吃人參雞湯,就以王府的名義給大家施這個?”
裏長眉頭挑動,同時看憨憨。
“沒呀!中午吃的魚肉蒜黃雞蛋盒子,咱媳婦兒不需要人參,燉雞有油,那個油不是說不好嘛!換成魚肉,帶魚的魚肉。
本來想給她包餃子煮,她說不想吃水湯的主食,就變成了盒子。
配合著木耳、竹蓀、血紅鉚釘菇、胡蘿卜丁、黃瓜丁做的勾芡湯吃。”
朱標介紹起自己媳婦兒吃什麽東西,那邊下丘村給的,這裏的人還沒得到消息。
裏長掃一眼憨憨,見憨憨麵帶微笑,便說:“好,愛吃什麽就吃什麽,這些都沒問題。”
“今天起,咱村子要多辛苦!”朱標絲毫不客氣,把話挑明了,整個村子得圍著我第二個未出生的孩子轉。
“殿下放心,太子村可不是浪得虛名。”裏長保證。
“第二胎比第一胎好應對,咱知道別養太大了。”朱標就要這麽個承諾。
同時他也懂,孩子大了不好生,隻要不缺營養,生下來的時候小一點也行,之後很快就給養大。
像後宮的妊娠女子,都是如此,下丘村幫忙控製營養攝入,說了,按照克來算,有特殊的秤,三千克左右就沒問題。
第一胎最好控製在兩千五百克左右,然後第二胎多一點也成。
後宮有的父皇妃子就這樣的,生下來的寶寶四斤多,養了半年,那長得才快呢!
最厲害的是下丘村管奶水供給時,小寶寶胖得可愛,而不是臉都胖得走形了。
說完心裏話的朱標跟著一起吃韭菜盒子,他其實都不在乎生男生女,因為有一個兒子了。
生朱雄英的時候他沒現在這樣緊張,那時他總是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緊張,壓力太大了,就是恍惚著度過每一天。
百姓們不曉得這個情況,得到消息的,發現沒有其他別的事情要做,就去喝人參雞湯。
“裏長,能知曉高麗此刻是什麽樣嗎?”朱標吃掉一個盒子,想起高麗的事情。
“咱們這裏沒有那邊冷,他們各自為政的實際情況並未緩解,如倭國一般。
殿下若想朝那邊送東西而打算籠絡民心,大可不必,籠絡不來的。
高麗與倭國,都是畏威而不懷德的,你軍事力量強大了,所有的事情都好辦。
你實力弱,正如北元一樣,高麗主動出兵打,北元除了選擇和解與原諒,還能如何?”
裏長怕太子太過善良,被人算計,比如儒家就願意玩這一套,道德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