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一點湯都不剩了?哎呀!氣死我了!”一個後跑來的人感覺失去了一個億。

“老黃,你不是去談買賣了嘛!賺沒呀?差一口飯?”有人打趣。

“我不去也是我的買賣,別人做不了,早知道我不去啊!你們不怕撐死?”這人蹲在那裏懊惱,不知心恨誰!

“一頓飯而已,你那麽有錢,去福華樓吃啊!”有人起哄。

“你是吃到了,是錢的問題嗎?咱誰都別笑話誰,當初我沒錢吃飯,就靠著三文錢的飯菜活著。一天就吃一頓飯。

福華樓有丹青盒飯店厲害?你們是新來的?扯淡,光祿寺都跟著下丘村學做飯,福華樓的掌櫃是徐達的堂弟。

氣死我了,福華樓三貫的飯菜能比得上丹青盒飯店當初孩子做的三文錢的飯菜?”

姓黃的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永遠忘不了他最艱難時刻的丹青盒飯店的飯菜味道。

……

“棉花糖咧!像棉花一樣的糖,隻要一文錢就可以買一大團呦!”

下丘村一條街的糖果屋門口,小丫頭一手一團棉花糖揮舞著吆喝。

旁邊的小夥伴們一共踩四台機器,往裏加白砂糖,加一小勺就一大團的棉花糖纏在竹條上。

踩的地方就一個軸,上麵有個鐵皮盒子,盒子周圍紮孔,下麵放了半塊中間磨下去一塊的磚頭,那個凹的地方是一塊焦炭,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

但就這麽個玩意兒,可以變出來大大的棉花糖。

對麵的二樓,朱樉四個兄弟和劉璉、劉伯溫向下看著,人手一團棉花糖。

“須用手撕著吃,把臉懟上去粘臉,團成一小團的話還不如直接吃糖。”

朱樉捏下來一點棉花糖吃了,總結。

“棉花糖揪著吃比吃砂糖口感好,一點點砂糖賣一文錢,買的人還不覺得貴。”

朱棡看著下麵排起了四條隊伍,感歎下丘村賺錢的本事。

朱橚跟著說:“因為看著多,那麽大一團。”

“要幾個機器,在封地賣。”朱棣看著孩子們拿著大大的棉花糖臉上的笑容,心情愉悅。

“一個棉花糖,孩子吃半天,比一塊糖好。”劉伯溫評價。

“看看究竟多少成本,若低,在封地一文錢賣兩個,封地的百姓沒南京富裕,要不做大一倍。”

朱樉看到排隊的人多,知道一文錢對於南京的百姓已經不算什麽了。

他的居必七和百貨商店產品製造廠就有雙職工家庭,甚至十三四歲的孩子也可以幹計件。

家中有老人的話,幫忙編織東西,工廠也收,比如做豆腐幹的席子。

商人們會把醬菜、啤酒、肥皂、香皂賣到別處。

說白了南京在賺大明其他地方百姓的錢,因為有好產品,別處百姓的土特產賣不上高價,商人會低價收,然後送到其他地方。

像南京的一些地方土特產並不貴,有的商人想抬價,別處的商人想快速出貨回籠資金,降價。

四川成都,現在叫益州的土特產送到福建泉州可能價錢更高,卻出不了多少貨,賣不動。

在南京隻能賣低價,競爭激烈。

一線城市同樣的服裝比四線城市便宜多了,收入也比四線高。“看孩子們穿的衣服都不錯,記得前幾年,街上進入臘月後,有許多人穿單衣,現在全包上了。”

劉璉觀察百姓生活改變,孩子們的衣服漂亮,就是從下丘村兒童服裝店買的。

服裝店裏有貴的,綾羅綢緞的,也有便宜的,苧麻、棉布,但做得漂亮,孩子穿在身上就可愛。

各種卡通動物裝飾在服裝上,包括兔子耳朵的帽子。

關鍵一身苧麻的衣服才四十文左右,南京工作好一點的人一天的工錢。

“洛水生產的棉布等東西,拿到應天府賣,比應天府婦人在家中織的便宜,得想辦法讓應天府的人手進行工業化生產。

不然洛水的商人把別處的人衝擊得沒有錢賺了,手工織布一天才能織多少?

同樣幹一天活兒,有人從棉花到布賺的差價是其他人幾十上百倍。嗬嗬嗬嗬……”

朱樉正說經濟方麵的事情,突然笑起來,下麵有個小寶寶摔倒了,剛買的棉花糖掉地上,寶寶捧著棉花糖嚎啕大哭。

那邊小丫頭連忙過來又重新叫人做一個更大一點的棉花糖換走寶寶手裏髒了的,順便給寶寶洗手。

“誰家的女娃娃?舍得花錢。”劉伯溫看著那女娃娃身上的衣服,搖搖頭。

那一身衣服之前在二樓櫥窗裏擺著,一百六十貫,一般人家哪舍得給女孩子買來穿。

雙職工家庭,一個月攢下來一貫半,需要攢一百多個月。

“看不出來,有下人照看,應該是富商。”劉璉瞅一瞅,不認識。

“裏長哪去了?”朱樉左右看看,發現少個人。

“剛才好像說去熟食店看看。”朱橚回憶。

他話音方落,樓梯處響起腳步聲,裏長拎個食盒上來。

他到桌子邊:“剛剛想起來,今天熟食店有鹿肉,估計不好賣,太貴,正好拿來吃,五香鹿肉,喝黃酒。”

一人發一個碟子、一雙筷子,不需要蘸料。

“這是啥?”朱橚看到薄片的肉,感覺透明。

“燈影牛肉,熟食店不賣,村裏人在那做的,咱總得有點好東西自己吃。”裏長把裝著燈影牛肉的盤子拿出來。

後麵還有煮的毛豆、蒜泥黃瓜條、皮凍與悶子。

大家坐在一個個小方桌子邊,用一堆碟子來分,為了看樓外街道方便。

“三點二十了?晚上不吃飯了?慢慢吃這些東西。”朱樉抬手腕看他那塊陀飛輪的手表。

“秦王殿下是正好三點二十?”劉伯溫抬自己的手腕,準備調表。

朱樉幹脆把自己的手表摘下來,拿到劉伯溫麵前,放桌子上,對吧!

“謝殿下。”劉伯溫努力地校正起自己的手表,邊調邊嘟囔:“總走不準,十萬貫有人買嗎?”

“隔上十天半個月的用太陽校準一番即可,不用天天調那兩分鍾,等新的發條好了,換上一天最多差十幾秒。”

裏長寬慰劉伯溫,不可能給劉伯溫戴同樣的陀飛輪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