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身上那麽多葉子、稻殼子、泥土、雞鴨糞。

換個此時代正常的人家,家裏的大人都要打的。

作呀!你們去哪作了啊?你換個帶補丁的衣服不行?

故此,村民們看到孩子。

“快去,換身衣服,洗洗臉和手,頭發上的東西拿下來。”

“累一身汗啊!中午熱,還去田裏,迷糊不?”

“鞋子換了,回頭給你洗,小臉怎麽蹭的?”

“憨憨你先喝口水,這就給你拿東西換。”

“呦!還揀了雞蛋和鴨蛋,放著,這麽多螞蚱,正好炸了吃。”

“麻呀!傷人,手劃得一道道的,別哭。”

家長們安慰著,憨憨帶出去的,隻要人回來,衣服全刮破了都沒問題。

壞就壞了唄!咱拿來做抹布,換新衣服穿。

損失的無非一點錢財,憨憨難道還能把孩子給帶壞了?

果然,孩子們開心地去換衣服洗臉洗手,有的覺得太難受了,幹脆洗個澡,頭發洗了用毛巾搓一搓,盤起來,吃完飯再打開曬幹。

他們不怕,自己沒做錯,衣服就這樣的,趕雞鴨去吃東西,順便自己抓螞蚱、背誦。

午飯是大米飯,加上幾樣炒菜,野菜蛋花湯,野菜還是孩子昨天下午挖的呢!

官員們不喝酒了,今天公務忙,陸續地進行收田賦,到時往南京押運。

當前還可以,按照曆史來走的話,過幾年,為了讓裏長盯緊田賦是事情,數量多的話,允許裏長和田賦官一同押送到南京。

官員說是有幸能夠看到皇帝,其實根本見不著。

這事裏長絲毫不感興趣,憨憨說過,別那麽舔,沒用。

裏長表示明白,咱村子和其他村子不同。

自己村子可以直接給太子送飯吃,去不去南京又如何?

讓去還不去呢,萬一太子問隱士高人,咋回答?

不說實話吧!屬於欺君是不?

說實話,咱村守村人憨憨就是那個高人,哎呦我滴天啊!不得被五馬分屍?

這已經不是欺不欺的問題了,分明是當眾跳起來踹太子的臉。

跳得越高,摔得越慘是吧?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

此時的天氣早晚涼,中午熱。

更北麵的地方已經下雪了,今年絕對不可能再北征。

明年才打四川,兵力需要調集,後勤得跟上。

朱聞天悶頭吃飯,想著如何發力,不針對四川,那裏曆史上能打完。

關於後年的再征元朝餘孽,是想辦法攔,還是給輔助。

明年那麽多的地方幹旱,提前預警怎麽能讓老朱相信?

今年打井,就告訴周圍村子要幹旱了,減產一成五,不告訴說不定就減產三四成。

盤算著,朱聞天夾菜,看一眼,蒜苗炒雞蛋,沒有韭菜,桌子上茄子與黃瓜也沒了。

哦!罷園了,蘿卜還未收,以及過冬用的大蔥,再等幾天。

自己來一年多了,發展速度合格不?基礎打得牢固不?

“憨憨!吃豬尾巴,軟,嘿嘿!”裏長夾一段紅燒豬尾巴給憨憨。

他看到憨憨此刻不活躍了,眉頭緊蹙,心疼,又想什麽呢?

“誒?哎嘿!尾巴,晃、呀、呀!嗯嗯!嘿嘿嘿嘿。”

朱聞天猛然驚醒,自己沉默時間長了,不符合設定。

他傻笑著看看其他官員和朱太三、朱太四,搖搖腦袋,美滋滋吃起來。

一瞬間他想通了,告訴老朱一聲,愛信不信。

別人有錢,村子才能賺更多錢,不然麵對一群苦哈哈,想賣肥皂賣不出、想賣冰糖人家買不起。

官員們看著,沒啥表示,習慣了,人家村子就養守村人。估計高人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村子的,其他村子哪個沒有搗亂找事兒的?

下丘村跟他們不同,下丘村一個村子為一體,無人掣肘,裏長說啥便是啥。

……

日子就這麽恍恍惚惚地過去了,回來的船送很多綢緞,要求一千斤石堿送過去。

同時調集更多的船來裝青貯,一個池子就得裝三十多艘船。

裏麵是從各村收集的草、秸稈,本村的豆子、紫花地丁。

額外加了糖,還有一些礦物質。

太子那裏要配方,做灌湯包的,到現在他們也沒弄明白怎麽把湯弄進包子裏的。

朱聞天給,長途運輸,灌湯包確實塌底兒,口感不如馬上蒸出來吃的。

這玩意兒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凍兒,另一種是凍,把餡料加湯凍成那個冰水混合物在包。

當然,還有第三種,開口灌湯包,真的就是往裏後灌湯汁,一般灌雞湯的汁,用器皿灌,包子不閉合。

若是能做出來針管、針頭,往裏打水,沒毛病。

沒蒸之前打水,麵會收縮,蒸好看不出來。

螃蟹黃少都能給你打出來黃多的,滿滿的全是黃,吃的人開始懷疑……

……

隨後一天飄輕雪了,這個不正常,長江以南。

與下丘村有聯係的地方租借完大牲口,把油菜、苧麻種好了。

五十人幫忙從其他的窯運送磚和水泥塊,回來水泥塊磨。

二百人繼續蓋房子,一個個感恩戴德的。

尤其是王老蔫,他父親來了,藥一直是村子給,現在恢複得不錯,能正常走路。

他也不要錢,現場指導,誰幹得不好,他張口便罵,再教對方。

別人服氣,這老家夥本事大,尋常時候不會管別人,你幹不好人家當沒看見。

這回不同,一點工錢沒有,人家就盯著。

“誰和的泥?我知道這叫水泥,不管什麽泥,出孔了,沙子粒大了,沒篩啊?娘的,你住這樣的房子?”

老頭子脾氣大,他不管什麽水泥不水泥的,泥就是泥。

抹的泥必須細膩,沙子粒大沒篩出來,抹泥就有空洞,不行。

他不要錢,他喝著村子的藥,能動了就過來看著。

別人還就服氣,老瓦匠了,閉著眼睛抹灰都知道那灰和得怎麽樣。

沒得說,返工,人家眼睛睜著呢!

篩沙子的人挨踹了,就因為你們幾個,我們必須多幹活。

篩沙子的都是徒工,沒人權的。

“憨憨,王老蔫他爹行啊!”裏長在不遠處看著。

朱聞天眼種露出欣喜之色:“換,藥,好!嘿嘿嘿嘿!”

之前給的藥已經不錯了,此刻他覺得可以升級一下,這老伯牛逼啊!

不僅僅要給換藥,還得給額外的好處,讓其當監工。

別人那一抹子下去,自己都沒看出什麽,結果老伯就說不行,一敲,果然有小洞,幾個而已,如針孔大小。

這是什麽眼神和經驗啊?怪不得李知縣都給講情,讓村子藥鋪出藥幫忙。

所以,曆史上被殺的在鳳陽中都那裏建設的能工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