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朱元璋腦補有苦衷的人一大早乘車往當塗縣城去。
村子今天要賣香皂，搶宮裏的買賣，四百文一塊出貨。
拿到錢打算買大牲口，昨天晚上有別村的人找來，告訴裏長當塗有很多從上遊送來的病牲口。
來人是旁邊村子的，媳婦兒娘家在當塗，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娘家來人看看。
閑聊的時候說起此事，說牲口瞧著可憐。
村民知道情況後，到下丘村告訴朱裏長。
下丘村總買大牲口，有的生病了也買，聽說能治好。
別村的人買不起，他琢磨著下丘村若是買回來給醫好了，自己租借時，牲口多。
裏長知道後，一大早尋到憨憨，憨憨想去看。
村子本來就打算再買一批，草料足了，能養得起。
過去後瞧一瞧，好的牲口買，病的……看憨憨要不要。
朱聞天盯著病的去的，隻要能治，便買回來，便宜。
秋收後，其實很多牲畜不好買了，有稻草喂。
豬快要過年了，一般舍不得賣，自己家養的留著吃，或者等進臘月賣高價。
“這回買東西，把日常用的多帶回來一批，雇人幹活，農具不夠。”
裏長咽下嘴裏的包子，又喝口水囊中的黃瓜蛋花湯，提起村裏的需求。
除了農具，也要買鍋碗瓢盆等東西。
今年的水稻收了，村民們按照自己田的數量分。
村子裏再出公使錢買下村民的稻子，需要交的田賦，村子交。
待黃麻收後同樣操作，相當於給村民分紅。
這錢村民留著，以後家中娶媳婦兒、嫁閨女用。
朱聞天嘿嘿一會兒，讓村民們心情愉快後就低頭吃包子。
早上出來沒吃飯，路上吃，怕牲口被人買走了。
他心中沒去多想賣香皂、買牲口的事情，他琢磨著怎麽能讓朱元璋停止建中都。
中都建了好幾年，勞民傷財，最後朱元璋沒用上，還殺了很多人。
那麽多的工匠，不如拿來幹別的，造火器也好，朱元璋軍隊中有火器。
還有不少的錢和材料，大木頭從很遠的地方運。
大木頭造船更好，民間不準出海，官方船隊大了沿海巡邏或跑出去貿易，往回運糧食也不錯。
朱聞天考慮自己的影響力，說話朱元璋能聽不？
得怎麽忽悠，不，是如何勸說呢？寫個政治經濟學讓老朱看？
改善火器叫老朱試用下？弄個熱氣球嚇唬老朱？
朱聞天一個個想著，找突破口，不能眼睜睜看著資源浪費。
鳳陽那裏建啥中都啊，現在建出來的部分，拿來當工廠合適。
當地的石英石那叫一個多呀！燒點玻璃出口好不好？
至於鳳陽的鐵礦，不用，從現在的位置往北麵去，那是馬鞍山礦群區，隻是沒被開發。
老朱根本不曉得南京旁邊的地方有個鐵礦群能挖多久，同時這邊的煤礦夠支撐如今的需求額。
覺得本地的煤炭不夠好，鳳陽旁邊淮南，那裏有好煤，都無須到平頂山。
“憨憨！”旁邊的村民小七喊。
“哎？”朱聞天抬頭。
“你喝口湯啊，看你吃包子都噎到了。”小七提醒。“呃？嗯！湯，喝，嘿嘿！”朱聞天發現確實有點幹，打開水囊咕嘟咕嘟灌兩口。
“嘿嘿嘿！”小七跟著嘿嘿兩聲，拿出一張紙，看上麵的字，手在腿上學寫。
整個下丘村的村民，有時間都會學一學認字和寫字。
裏長和族老要求的，別的村子想學沒機會，自己村子有守村人教，要珍惜。
不認識字，出外麵叫人給騙了怎麽辦？
學習的方法是先背會一句，背會的讓裏長或憨憨給寫在紙上。
看著讀，再學寫，這個過程會很漫長。
得幾年的時間才能認出來正常的字，進行閱讀，內容還不能太深奧。
大明律目前未完善，隻有律令，為了讓百姓能夠懂，朱元璋讓人一起寫了個律令直解。
律令直解用來講解每條律令的意思，全是大白話。
即便如此，還得找人到地方去給百姓讀，告訴百姓什麽行為是違法的。
一般其實都是裏長來管，沒有足夠數量的官員下鄉。
“憨憨，我現在不照著寫也能寫了，你再教我一句。”
小七溫習了一下，不看紙條上的字，依舊能夠寫出來，他還想多學。
“哦！”朱聞天伸手入懷，掏出一把紙條，隨意選一個，展開，遞過去。
“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跟我說……”
“其為人也……”小七使勁記，過了一刻鍾，他才把這句話給背下來。
“這句話的意思是：孝順父母、敬愛兄長，卻喜歡觸犯上位者的人，是很少見的。”
朱聞天見小七背好了，給出翻譯，先學著多背，然後寫。
等這個紙條學完，再教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
“嗯嗯！我知道意思了，嘿嘿嘿嘿！”小七開心，又學這麽多字。
朱聞天又喝口湯，他不想跟著嘿了。
長長的車隊終於抵達縣城，其他的空車放到指定的地方，等著裝東西。
有香皂的車到市場，一個人跑著過來，大家一眼，認識，市司，他還在呢？
“你們來了？”市司欣喜不已，刹那間他覺得陰沉沉的天空陽光明媚。
裏長笑著回應：“這次要賣香皂，一千塊，買牲口和其他東西回去。”
“啊？宮裏出的香皂？市價五百文一塊，牲口有一群生病的，從長江上遊送過來。
沒讓那些病牲口跟其他的牲口在一起，單獨圈著，你們看看不？”
市司一聽香皂，第一個想到宮中出的，再介紹下牲口。
他已經知道下丘村有能人能給牲口看病。
“知道是什麽病嗎？”裏長其實一直好奇，怎麽一群牲畜得病？
“比正常的牲口熱，嘴裏有破的，身上的皮也破，尤其是肚子，起水泡，走路不穩。
有人說給煮了麻鞋的底給喝，喝完也不行。
現在別的買賣牲口的人要趕他們走，牛馬羊，全有，這不就是能傳給別的牲口嘛！”
市司說病症，反正他是準備今天就把對方給趕出去。
“呃……帶我等去看看，咱們牲口放好了。”裏長擔心起自己村子的。
眾人一同前往，到單獨的一個地方，果然一群牲口看著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