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吃了許多菜，運動量減少，牧民與軍士開始該成一天兩頓飯，避免糧食消耗太多。

其實剩下的儲備夠大軍吃上四個月，等天一暖和，把軍隊派出去找食物就成，至少朱樉封地的小麥可以收割。

還有許多魚，冬天做不了事情，過兩天繼續沿著河邊去下遊捕魚。

打獵是不指望了，看不到多少動物，雪太厚，騎馬速度也快不起來，耗費的體力又多。

太陽一升一落又一升，正月初三，今日立春。

按照一些地方的傳統，立春叫打春，吃春餅。

打春就是立春這天，官府拉著一頭用泥做的牛，在街上用鞭子打，讓百姓看見。

告訴百姓可以耕地了，別傻乎乎的閑著了。一般適合江南地區。

換到和林的位置，把牛打碎了大家也不會去耕地，土還凍著呢！梆硬梆硬的。

牧民們第一次吃到春餅，大張的，直徑一尺的。

菜有豆芽炒幹豆腐絲、炒韭菜、生的小蔥、幹豇豆炒魚肉絲，願意抹醬的有豆豉醬。

牧民按照送來的一個卷好的春餅樣子學，把菜放到餅上，餅的下麵折起來一部分再卷，就不往下漏菜。

咬一口，主食和菜全吃到嘴裏，慢慢咀嚼，果然很好吃。

尤其是冬天能吃到蔬菜，才是最享受的。

別人一天吃兩頓飯，已經吃上春餅，下丘村這裏一天三頓飯，要再等等。

朱聞天跟小夥伴們做額外的菜，蒜苗炒雞蛋、牛肉的京醬肉絲、竹蓀絲炒雞肉絲、蘿卜絲拌黃瓜絲胡蘿卜絲、大白菜絲炒豆腐幹、醬茄條。

烙的春餅不那麽大，二十厘米左右的直徑。

一團團的麵壓一壓，用澱粉隔著摞到一起，一半是十多個，二十個也行，一起擀。

如此就把二十個麵團給擀到一起，成了一張壓一張的薄餅。

平底鍋放油，餅扔進去烙，烙一會翻個麵，這邊烙的上麵的一層揭下來放在盤子裏，然後再翻，再揭另一邊的。

這樣做速度快，而且還不容易烙糊了，春餅薄，單獨烙一張，很容易糊掉。

等做好了，又溫上黃酒，太子朱標與秦王朱樉到來。

“大棚的黃瓜能吃了？”朱樉看到菜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還未長出來呢，再過上半個多月，才能看到。”裏長搖下頭。

“是啊！那麽……”朱樉湊到近前仔細瞧瞧，沒錯，是黃瓜，嫩的。

“大蘿卜、大白菜可以保存很長時間，到殿下的封地時買的，裝在車裏。

黃瓜和茄子是藥，從河南府開始，有輛車始終在種著，路上隨時能拿出來用。

車遮擋著，沒有陽光照進去，人工光源解決。

現在大棚的黃瓜快好了，就可以把車裏的，即後來挪進殿裏的黃瓜給大家吃。”

裏長解釋一下，村子的車隊在種大棚，就那麽一個車廂。

“路上怎麽沒吃到？都被你們偷吃了是不？兄長，他們吃獨食。”

朱樉明白了，村子隨時預防特殊情況，就種了一輛車的大棚，偷摸的那種。

黃瓜和茄子必然有成熟得吃的，自己和兄長沒吃到，東西哪去了？

“怕殿下整日裏惦記，其實我們吃的時候也很難受。”裏長抬袖子擦眼睛。“誰信啊？吃的時候一定非常開心，別擦了，沒眼淚，還有嗎？我要直接吃。”

朱樉一萬個不相信，看著裏長問。

“我帶你去，悄悄地挪到了殿裏。”小丫頭過來，招呼一聲跑去旁邊。

朱樉跟上，朱標猶豫下，也隨著過去。

來到地方，兄弟二人看到有二十株茄子、十棵黃瓜和一些苦瓜、扁豆。

藤長到一定高度橫著長，顯然受車廂高度影響，人為改變的。

“好看，瞧著安心。”朱樉一株株看。

“走吧！回去吃飯。”朱標叫一聲。

“走！”朱樉轉身，根本沒摘黃瓜，包括已經成熟的苦瓜，苦瓜籽是甜的。

顯然二人想通了，下丘村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避免別人失去警惕。

大漠不是那麽好闖的，不到關鍵時刻，村子不會往外拿東西。

切身經曆一次，才會懂得有多難，若村子一路把什麽都說出來，人會對艱苦的環境失去敬畏。

朱樉喝上酒，吃口憨憨炒的蔥爆羊肉：“告訴他們三頓飯能夠支撐，他們非要吃兩頓飯，之後咱們幹點什麽？”

他指眾人無事可做，目前在使勁學習，冬季夜長晝短，晚上基本上無事，不能總點燈，故此兩頓飯夠用。

“做熏魚，多多製作，到時候隊伍帶上，牧民就不用宰殺牲畜吃飯。

等過幾天，大家之前幹活疲勞的身體恢複，再去挖煤，把水泥和磚先燒出來。

可以給其他地方的沒來的牧民送去煤，趁著有雪，拉爬犁路好走。

剛剛打完仗，百姓心中沒底，冬天要燒柴火，有了煤，可以多取暖用。”

裏長把憨憨說的安排告訴二人，現在將士們在恢複，先前幹活的時候不少江南的兵不適應，體力消耗大，累病了。

一部分牧民跑過來，有的牧民害怕，並且正常冬天也不會到此，他們隻能生活在山坳所在，背風。

冬天對於沒來得及趕到有草地方的牧民，是最難熬的，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挺過來。

此刻，牧民若家中儲備多，就快要消耗沒了，接下去的日子要宰殺牲畜，維持住生命。

看城外牧民的帳篷即知，很多是一塊塊皮子硬拚出來的，還得挖坑，把帳篷半掩在坑裏。

跟朱聞天時候的蒙古國許多牧民一樣，冬天一到，就縮在那裏煎熬著。

不是內蒙古的，內蒙古的全是好帳篷，而且一律越野車，遇到特殊情況還能打電話求援，官方派人給他們送去草料。

雙方的不同在於國家不一樣，幸福感就這樣來的。

此刻大明就要給牧民提供相應的幫助，告訴牧民，咱跟北元不一樣。

至少外麵現在牧民的帳篷都修一修，添些材料給弄成又結實又大的了，也不用住坑裏。

否則一場大雪落下，看不到帳篷了，得挖出來，故此門必須向裏開，朝外開的推不開門。

“過正月十五，諸位將領來了？”朱標答應下來，看到玻璃窗外麵將領站在那等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