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上的二十一個人顯得十分緊張,或者說是害怕,他們即便不認識突擊步槍,那明晃晃的單刃鋸齒刀總該知道能殺人吧?
護衛們沒有正常的腰刀,朱聞天也不給打造後來才有的錦衣衛專門用的繡春刀。
已經有步槍了,帶正常刺刀的,受冶煉技術影響,不得不把刺刀給做成結構更穩固的三棱形狀,即三棱刺。
這個加上槍的長度,可以對付其他長兵器,主要用來刺,哪得是子彈沒有的情況下用。
平時帶的刀是長一點的單刃鋸齒刀,方麵劈砍東西,後麵還能當鋸用,開罐頭也行。
刀柄是空的,裏麵裝著急救藥、鐵針、線,縫合傷口,或者釣魚,不用鋼針就是因為不好彎成魚鉤。
藥有固體嗎啡和硬硬的罌粟膏,罌粟膏是塊的,像瀝青塊,很硬,這個吃了一般治療拉肚子最快。
空腹吃的話,吃到肚子裏有種熱乎乎的感覺,與煙一起抽,沒覺得如何,就是吃的時候感覺不到餓。
單刃鋸齒刀是多功能刀,不是單純地殺人用,殺人捅刺的話,那個鋸齒礙事,不如把刺刀拿出來捅,捅完由於三棱口,縫合相對麻煩,得封一圈。
刀好不好用,二十一個人不曉得,他們隻知道那是好鋼口的刀,形狀嚇人。
這種朱聞天拿出來的單刃鋸齒刀不為了捅刺,而是劈砍,所以像狗腿刀。
就是曾經尼泊爾廓爾喀地方的刀,當時這裏的人以近身拚殺,白刃戰而威震天下,總是作為雇傭兵出現在戰場上。
最初是被盎撒人國家雇傭,打最艱難的戰爭,隻要這支部隊出現,其他的部隊就害怕跟他們打白刃戰,因為他們從無一敗。
直到遇到了兔子軍,兔子軍的拚刺刀讓世界明白廓爾喀也不好使,總有的國家說自己的陸軍世界第一,世界第二、第三,兔子軍從來不說這話,真需要的時候,幹就可以了。
於是朱聞天把兩種刀全給拿出來,一種專門裝槍上獲得長度來殺人的,一種叢林中不得不放棄長的刺刀,砍植物和樹枝,順便也殺人的狗腿鋸齒刀。
二十一個人麵對這種看著就知道鋼口好,殺人很容易的刀時,把自己的武器放下,怕誤會。
等著看到有人過去把穿在樹枝上烤的人拿開的時候,他們似乎明白了,這些人要搶自己的食物。
搶完食物,下一步就是把自己變成奴隸,這麽怎麽辦?
“姓名!”有下丘村的人過去幾步,拿著手槍問。
二十一個人互相看看,有一個人歎口氣,也上一步,用不是很熟練的大明話回答:“查哈汗,我們是一起的,從很遠的地方走到這裏,迷路了,所以……”
“所以就說謊唄?還很遠的地方,看你們身上的衣服磨損情況,還有腳上穿的鞋,帶的東西。自己先看看,再想想,好好回答。”
下丘村的人撇下嘴,騙人你都不會騙,對方的打扮,明顯是走短途路的。
很遠的地方那是長途,幹糧的口袋那麽小?帶的鹽夠用嗎?就一雙鞋?
關鍵你們走長途,為什麽要帶一堆麻繩?還有麻袋。
旁邊還放了很多新鮮的肉與剝好的皮,你們確定現在是做飯吃?而不是把肉烤好了裝起來帶回家?
最多就是兩天的路程,你們打獵,標槍、弓箭、麻繩編的網,你猜我猜你會用這些東西作甚?
二十一個人沉默,不說,硬挺著,頭也低下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說,寶寶,知道,家,人多,找,啊!嗯,嘿嘿嘿嘿……”朱聞天要快點解決,對方顯然是不想暴露自己家裏的位置,那就告訴對方,咱們人多,分散開找,你說能找到不?那個孩子的事情你們了解不了解?
鈴兒立即翻譯,說吧!再隱瞞,咱們就找你們的村子,或者說是小部落。
“我認識大明的劉朝官,我和他很好,你們傷害我們,讓他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們。”
剛才說自己是查哈汗的人抬起頭,看著鈴兒,一邊流著汗,一邊強作鎮定。
“劉朝官?”鈴兒轉頭看劉晟這個撫民使。
劉晟一臉無奈,他根本就不認識對方,顯然對方也沒見過他,隻是聽過,現在拿出來嚇唬人。
對麵的查哈汗:“……”
他不傻,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說的人是現在的那個,而且看地位似乎不高啊!
劉晟深吸口氣,上前:“查哈汗兄弟,你怎麽跑這裏來了?我跟著咱們大明的四個親王一起到這邊,就想著幫咱們的人一些忙。
你看看他們穿的衣服,還有儀仗的各種東西,大明的親王出行,之前在互市的地方。
有人說偏遠的地方人去一次不容易,咱們就找過來了,好幾萬人啊!
打的獵物也多,正好你們在,咱們吃不完,給你們帶回去,看看有沒有房子要修的。”
劉晟努力介紹,告訴對方,咱們這麽多的人,不會欺負你們,衣服多華麗啊!一般人有嗎?
“真是你啊劉朝官,他們都說你好,我……”
查哈汗之前就知道這群人不一般,他擔心北元的人,保證被抓走。
隨著對方一說,再仔細瞧瞧,這陣列和排場,被打跑的北元顯然弄不出來。
“是我,我這不是遇到了親王們嘛!高興,是陛下的恩德,人就精神了,瞧著和以前不一樣,你還跟咱喝過酒呢!今天再喝點。”
劉晟努力地給對方留麵子,不然怎麽辦?哪怕大家都明白是什麽情況。
“居然是自己人,這樣,先吃飯,邊吃邊聊!”
鈴兒不想再玩什麽有情人相認了,趕緊辦正事。
於是一群曾經的好朋友就重新找位置,烤著的肉再次放到火上,之前不是要搶,是怕沒人管烤糊了。
拿出來一點啤酒,給對方喝,第一次喝啤酒口感不是很好,二十一個人卻慢慢品著,認為好喝。
就像有人第一次吃色拉一樣,那種口感很難接受,卻因為是洋大人吃的,不誇兩句,顯得自己沒見識,後來吃多了,也就那樣,吃也行,不吃亦可,有兒女怎麽吃都覺得膩。
“查哈汗,問個事情,一會兒,哦,來了,這個小寶寶你們認識不?”
喝了幾口酒,劉晟借機詢問,正說著,喝飽了奶,正睡著舒服的小家夥被抱來。
查哈汗看到孩子,眼睛瞬間瞪大:“圖亞頡受天罰的孫子?他不是丟了麽?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