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味道,不過涼了,熱的更好吃,肉軟。”一個村老跟著評價。

鴨子老少鹹宜,村子偶爾給年歲大和年歲小的做一次。

掌櫃現在已經無法判斷一群人的身份了,他臉上帶著羞赧的神色問:“涼了怎麽熱?”

裏長接過話:“最好是重新烤,你們不會。嗯……用石板做個盒子,在用鐵做個架子,把鴨子放上去,盒子下麵加火,熱了就拿出來,刷一層香油。”

他本想說用果木,又擔心泄密,幹脆換個方式,村子裏烤麵包和蛋糕就這麽做。

“好,我這就試試。”掌櫃的一聽,轉身跑下去,石板店裏有。

找人拚一下,用鐵絲箍個盒子,再做個架子,他要嚐試一番,若成功的話,弄來的烤鴨可以再加價。

村民們慢慢吃,夥計見貴客不驅趕,站在一旁看片鴨肉。

掌櫃的熱好一隻鴨子,招呼夥計們下去,大家嚐嚐,看跟涼的有沒有區別。

以前有沒賣出去的烤鴨,他會和夥計一起吃,主要原因是貴。

他賣給下丘村的人五百文一隻,賺五十文,賣別人可不是。

一直跟富春院一個價,賣不動也不降價,降了就漲不起來了。

今天看到人家讓出來的香皂,幹脆賣個好,等走的時候問問以後能不能再賣香皂給自己。

“東家,比涼的好吃,涼的肉有的油凝住了,這個真軟。”掌廚的人吃完認可。

“是啊東家,咱們誰都不能說出去,旁人哪知道啊!”有個夥計提醒保密。

其他夥計、廚子紛紛點頭,東家對待好,就得為東家著想。

“趕緊做幾條魚,給他們送去,要快,別等他們吃完了。”掌櫃看掌廚。

廚房忙碌起來,一刻鍾後,五條魚蒸出來,給後院送一條,掌櫃親自端托盤上樓。

“貴客們,店小,沒什麽可送的,嚐嚐魚,給個薄麵,今天的飯菜我請。”

掌櫃不僅送魚,同時免單,憑借香皂,憑加熱烤鴨的方法,值!

“這個……”裏長不想占便宜,又不是吃不起。

“烤,包,傳,嗯!嘿嘿嘿!”朱聞天出聲,他想結識這個掌櫃,太會辦事了。

能在皇城外麵撐起個酒樓,沒點能耐真不行,同樣的位置不同的人做,有人賺,有人賠,甚至把命賠進去。

裏長聞言,看一眼掌櫃的:“饅頭蒸過吧?和麵的時候加雞蛋清、牛或羊的奶和一點糖,和好了做成饅頭,刷一層油,放在剛才說的那個裏麵烤。

需要烤多長時間不知道,你自己試,用火不同,石板厚不同,就不一樣。

烤完後你拿出來嚐,應該是外麵有一層焦一點的,裏麵是軟的,焦的地方是刷油的。”

裏長本想說刷黃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弄黃油,他不想再教如何製作黃油。

此刻他突然想到憨憨做東西,太難了,一種東西需要幾種東西來做,那幾種東西每樣又得幾種東西做……

不同的東西製作的辦法不一樣,需要的工具亦有差別,工具還得做,做工具要用上幾種東西……

福華樓掌櫃的哪知道對麵的高人在想啥?他正在激動,無以複加的那種。

“你快去寫下來啊!難道還得我再說一遍?”一個小夥伴提醒。

“對,我寫,我去寫。”掌櫃噔噔噔繼續跑,他今天來回上下折騰。

“憨憨,苦了你了。”裏長摸摸憨憨的腦袋。

“不,甜,吃,嘿嘿嘿!”朱聞天搖頭,他剛才看裏長猶豫的樣子就猜出來了。不就是做化學和物理試驗的事情嘛!你覺得難是你不會,無非從小學到高中十二年學習而已。

不對呀!人家古代都說十年寒窗,沒被凍死的都考中科舉。

自己那時候十二年學下來,還得繼續學,然後才考科舉,當官?

大家吃飯不著急,說是吃飯,其實是在等人,等太子的安排。

即便吃飽了也要坐著等,無非喝點茶水,鴨架湯上來,喝完湯還怎麽喝茶?

……

太子在忙,忙著用燧發槍射擊,周宗和朱太一到太子府見太子。

太子以為是村子送的禮物在朱太一拎的箱子裏,很期待,結果打開是一堆鉛丸和紙包。

“殿下,這個是村子拿到手銃後做出來的銃。”周宗把槍雙手托著給朱標。

朱標:“……”

他跟周宗一樣,拿去的手銃被仿製成這樣?兩種東西哪裏一樣了?哦,有個筒是一樣的。

“怎麽用呢?”朱標不會了,他沒找到插藥撚的地方,引線不放進去從哪點火?在前麵?

“殿下是這樣。”周宗又把槍要回來,熟練地咬藥包灌藥,懟一懟,用一張紙包著鉛彈放進去,再懟懟。

扳擊錘,藥室打開咬小藥包倒入,不懟,合上藥池的蓋,槍托頂在肩膀上,而不是火銃後麵有個棍子夾胳膊下。

然後他看太子朱標:“殿下,選個不值錢的東西。”

朱標掃一眼屋子,最後看向朱太一。

“殿下,殿下饒命啊,能打死人的,那銃厲害著呢!”朱太一噗嗵跪了。

“我讓你到外麵找個東西,算了,一起去外麵,去靶場。”

朱標氣得抬腿踹過去,朱太一就著勁兒一滾,正好起來,笑著跟在旁邊。

太子府有靶場,給護衛們用來練習的,不追求什麽準確度,主要是大範圍別出錯就行,不能朝天和地打。

再練的是熟練度與配合,一般三段擊,相互之間得協調。

今日靶場有人在練裝藥和點火,比如火褶子,火銃手要自己做火褶子,需要點的時候一晃一吹就得起火。

靶子用的箭靶,練習火銃的人也知道自己的火銃正常情況下打出去的彈丸或箭的位置。

眾人紛紛喊著殿下見禮,朱標擺擺手,來到一個箭靶近前:“周舍人,怎麽用?”

“殿下站我左側後。”周宗首先考慮安全問題,他讓太子站左邊後麵,這樣炸了也是先炸他。

朱標依言站好位置,朱太一湊一湊,跑周宗和太子中間,出危險,他能再擋一下。

“殿下,我打了啊?”周宗提醒一聲。

“好!”朱標觀察,火呢?

‘嘭~’一股瞬間煙霧升起,朱標很自然地被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