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極是,臣有罪!臣該死!”關崇立即認罪,你說啥就是啥。

“行啦行啦!別一副被冤枉的樣子,等有機會你們去趟寧國府,自然知曉與同僚的差距在哪。”

朱棣開口,不可能真殺人,漁民必須自己準備船,而且不準種地。

在人口數量不確定的情況下,需要限製工種人員,隨便換會使某一個工種短缺。

與種地一樣,必須種桑樹、麻、棉花,哪一個不種得額外多交哪一個來懲罰。

包括人口不準大範圍流動,擔心有的地方地沒有人種了。

兩湖地區和福建那裏收多的田賦,結果把人給逼得當逃戶。

並非有土地,一年兩熟或三熟,糧食就多了,地是人種的,人會累的。

宋朝時候的占城稻記載從種到收六十天,理論上一年可以種六次,實際上一年三熟需要拚命了。

得耕地、耙地、放水,那邊育苗、插秧、控製水、收割、打茬滅茬、耕地、耙地……

中間又得施肥,一般人累不起的,養水牛還能幫著幹一點,其他的方麵跟不上。

不過百姓會保持一年種兩茬,一年到頭隻管種地,基本上歇不到,收完了稻子拿出去晾曬。

除非人聰明又肯幹,能夠合理調整作息時間,家裏水牛慢慢增加,土地麵積也在增加,然後雇佃戶,越來越有錢,花錢修橋補路,誰家有事了也幫忙,撈個好名聲。

這樣的人家最害怕的是戰爭,改朝換代。

大明屬於剛成立不長時間,屬於百姓害怕的時期,故此需要把朝堂上有能力的大臣派下去當參政。

“謝殿下,殿下咱給你磕頭了,殿下你長命百歲,不,是萬歲,也不,反正能活很長時間,我孫子死了你都活著……”

漁民們不知道朝堂的大事情,四戶漁民中最有地位的跪在船上磕頭,說話語無倫次,按照規矩,他夠死兩回了。

其他三個人不會說話,隻跪著磕頭喊謝殿下,哪個殿下他們也不清楚,反正謝就對了。

河不是很寬,六百來米,隊伍很快到對岸,有四條船單獨被單獨放到一個位置,其他船回去繼續接隊伍,到時候也會用木頭當軲轆給拽上岸,繼續晾曬、刷桐油。

四戶漁民全在,不分大小,全跪下磕頭,這可是得到一艘大船,比原來的船大兩圈,能夠輕鬆搭載二十個人,允許帶一些行禮的那種。

“你把他按著給咱磕頭啊?給咱抱,三弟那個你不能抱,叫巧兒抱。”

朱樉看到一家一個嬰兒,都不會走路的,倒是很有意思,被人要按著給磕頭,他連忙上前接孩子。

兩個男娃兒,兩個女娃兒,女娃兒不能由外麵的男人抱,尤其是親王。

抱了之後,女娃兒將來還嫁人不?是不是得參與選妃?誰抱的就準備變成誰的女人。

朱樉抱一個,朱棡沒抱到,朱棣抱一個,謝巧兒抱一個,算是晉王抱了,徐儀華太小,鈴兒抱一個。

宮女帶著工具上來,給四個不會走路的寶寶洗澡、再擦痱子粉,其實是嬰兒專用的爽身粉。

再給換上漂亮的嬰兒衣服,是給薑伍的小兒子做的,做了很多套,正好用上,全是絲綢的。

絲綢的衣服穿上涼快,爽身粉在炎炎夏季更舒服,之前洗澡時哭幾聲的寶寶眨著大眼睛咧嘴笑。

沒有孩子抱的朱棡對四戶漁民說:“今天不用打漁,船拉上來得曬曬才能刷桐油,跟著走吧!小的孩子有嬰兒車推。

正好說說關於以後你們要做的事情,必須交稅,而且交得很多,估計十稅一。別忙著哭,不會叫你們賠,過段日子,明年吧!你們快有錢了。”

“殿下,十稅一行,咱換了大船,一次能裝更多的魚,下遊水多又快的河道咱們也敢去。”

之前語無倫次的漁民以為是因為給了船才多收稅,他認為劃算,自己可造不起這麽大的船。

有大船可以用大網,小船用大網又要裝網,又得多加人手,船上地方不夠,尤其是舊船,說壞就壞。

“姓什麽?”朱棡扭頭問關崇。

關同知:“……”

他知道不是問自己姓什麽,晉王殿下在問自己漁民姓啥,天知道……

“殿下,姓田,單名海。”關同知突然想起來了,一暗自抱怨天知道,有印象。

“田海?精衛啊?”朱棡詫異,田姓還有這般取名的?

關同知使勁點頭,他就是因為這個有印象,不然一個漁民他怎麽可能會記住。

“咱是叫田海,不曾想這位大官也知曉。”田海應聲,好激動!

“畢竟此地的漁民隻四戶,咱記性差,旁人記不得,總得知道你,你經驗最多,他們都聽你的。”

關同知先把自己給摘出來,否則一會兒又有親王問自己其他三戶叫什麽該如何是好?

隊伍整理完畢,溜達,這邊的路不好,跟前麵到大良村的差不多。

人口流動性差,修好的路投入太好,官府不組織人手,找人幹,為取消勞役的占一個月的勞役時間,取消勞役的話額外出錢。

四戶漁民有大一點的小孩子,三四歲的,抱著沉,孩子自己走又累,有嬰兒車推著正好。

同樣的獨立懸掛係統,走顛簸的路麵時非常平穩。

“這車厲害,怎做出來的,軲轆還帶上下動的。”

一個腿腳不夠便利的老丈安排坐輪椅,輪椅也是獨立懸掛。

他看著旁邊推孩子的,整個人變得精神,似乎能下去跑兩圈,再加大跳的那種。

“貴!反正你家幾年的錢買不起一輛,也不可能給你,壞了你們修不了。”

老五朱橚怕三個哥哥誰一管不住嘴就送人家一堆嬰兒車和輪椅,會害死拿到東西的人。

“坐一次已經覺得這輩子值了,陛下在宮裏想是就坐這個吧?”

老人根本沒敢想擁有,坐一次夠了。

“咱父皇腿腳好著呢!坐什麽輪椅?輪椅是個腿腳不方便人用的。你姓田是吧?”

朱橚反駁,父皇需要坐輪椅?想早點把龍椅給太子哥哥?

“是姓田,殿下竟然知道。”老人更開心了。

“果然,你兒子精衛,不,是田海,保證是你親生的,他之前說話也是夠殺頭的。”

朱橚給出判斷對方姓氏的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