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多少稅啊?主要是過路經濟,本地沒有什麽好東西,礦產資源……還是說說養殖吧!”

鈴兒回憶著此地資料,發現不行,憨憨哥說不要破壞,盡量別去開采此處。

“養殖為了給路過的人吃飯,有肉吃,需要專門種苜蓿,紫花地丁就……不如白羊澱那裏的苜蓿草。

從那邊引種,種一次,可以收很多年,屬於多年生的,看著長勢不好了再重新種,記得輪換著種和刨根。

這裏有金礦、銅礦、銀礦,金礦一直就采著,從唐朝。

鐵礦一般般吧!剩下的是能夠拿來做耐火磚的鋁礦,黏土多。

加上本身可以開采煤,就在房山縣那邊建廠,燒製耐火磚、耐火泥,運輸到北平府府城及其他地方。

運那些個東西得修路,下山村負責前麵一段的路維護,代替村子裏的勞役,以後村子把路管好了,不用再服勞役。

大牲口拉車,正好在這裏吃草、喝水,青貯池子幹這個用的。

池塘提供魚和蓮藕,夏天賣冷飲,想來三十稅一的話稅收要逐年上升,直到達到一個平衡,或者鐵路修了。

修鐵路有一個好處,運煤的話,會往下掉……”

鈴兒腦海中出現各種數據,分析稅收如何,未來幾年是不會修鐵路的,除非房山縣自己製造鐵軌。

需要朱棣同意,知府等人都不行,因為原來能夠外銷的鐵,修鐵軌少了一個收入,反而變成投入,人工費是錢呢!

從房山縣那邊路過下山村向其他地方運輸的貨物量越大,下山村收入越高。

等真修鐵路,需求量更大了啊!包括修其他地方鐵路,必須先把這段修了。

貨物運輸量增加,就不停留,會掉下來煤,下山村撿著自己家燒挺好的。

弊端是下山村的收入瞬間降低,當鐵路修好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過路經濟優勢便**然無存。

“啊?那不能修鐵路啊!”

聽到鈴兒的講解,裏長房大川忍不住把心裏話說出來,又連忙捂嘴。

老五朱橚不高興了:“哪有你插話的份兒?要本事沒本事、要大局沒大局,整天就算計自己那點小事兒。

還什麽下丘村的丘不如你下山村的山大,本王看你是臉大,欠扇。

你咋不想想修鐵路之前村子賺多少錢?那錢你拿來幹什麽?存著啊?

已經告訴你將來會如何,你不曉得未雨綢繆?你欲阻止?螳臂當車,哼!

鈴兒姐你看咱說得對不?修鐵路了村子咋辦?”

“本來你就想幫著問,還非要先訓斥別人一番。”鈴兒撇嘴。

“咱是真生氣,還有村子敢跟下丘村一爭高下的?”朱橚露出靦腆笑容。

房大川隻是一臉尷尬,原來自己說的那些話,全知道了?吳王殿下幫村子問著呢?

這問啥呀?沒有辦法的,隻能把之前攢的錢拿出來花,該種地還是種地,不賣東西了,撿煤塊不要錢。

鈴兒不去看房大川,指著周圍的地方:“有貨運火車就有客運火車,哪怕客運火車兩天一次。

要想辦法讓這裏成為一個火車站,在明白將來會改變現狀,就得做好經濟轉型準備。

由過路經濟轉變成外銷經濟,不像石臼湖那裏,那邊屬於過路經濟向產業鏈經濟轉變。

咱們先賺錢了,又種那麽多苜蓿草,咱自己就可以大量飼養牲畜、家禽。

一個是出售活的牲畜,比如牛和馬,這個咱不能殺了賣錢。另一個是深加工模式,做出來自己的特色,凡是客車過來的時候,就搬運上去一堆,運到其他地方賣。

比如說好吃的烤雞、烤鴨、熏雞、香腸、鹵肉、風幹係列……

等要修鐵路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提出來別占用原來道路的位置,畢竟不是所有的貨物都需要用火車來運輸。

那麽怎麽能讓客運火車在下山村停一站?停一下再起動,可是很費煤的,總得有個理由。

說實話,咱這邊……沒什麽優勢。但咱可以培養優勢……”

鈴兒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告訴眾人這裏可以收集北平府的各種石頭,包括密雲那邊的麥飯石,還有其他地方的雲紋石、虎皮石、房山的鍾乳石、白玉石……

借著前期的賺錢時期,村民努力學習藝術,關於看石頭的技術和加工。

到時候從各地收石頭,再於村子裏進行加工與販賣。

如此商人需要這種商品,在別處找不到如此正規的場所,自然得跑這裏交流和買賣。

這叫落地經濟模式,有別於產業鏈經濟模式。

將來村民可以到外麵專門開石頭店,為文人墨客提供印章、硯台、擺件、飾品等服務。

商人多了,就需要客運火車給一站,順便賣別的東西。

像房山縣那邊的,有石頭,村民去那裏找好的,那裏的人也可以找到石頭來下山村,住幾天交流,搞個撲賣什麽的。

“到時會發現,稅收不但不減少,反而噌噌向上漲。

用技術優勢形成交易市場,因為以後百姓有錢的多了。

加上這條鐵路要一直連到太原府,誰還不想路過的時候下來瞧一瞧?

咱應天府那裏的墨好,是因為咱那裏自然條件適合製墨?

不是的,是很多製墨的高手受戰爭影響遷徙過去後造成的。

宣城的紙別處能不能做?信不信我在這裏做出來一樣的紙?還有毛筆。

歙硯好,屬於石頭好,咱這難道就缺能做硯台的石頭?累了,歇會兒!”

鈴兒說到此,使勁呼出一口氣。

下山村的裏長房大川:“……”

周圍的其他官員:“……”

“冊子上沒寫呀!”過了十來息,知府一臉幽怨地出聲,朝廷發來的地方經濟發展什麽的兩個冊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內容。

“不會自己學了靈活變通?”朱棣是無奈的表情:“不然三哥為何要央著父皇允許下丘村跟來跑一趟?咱是順帶的。”

說完,他想起了什麽,扭頭看向房大川:“房裏長,如今可知曉下丘村與本王等兄弟是什麽禮節了吧?

明白朱裏長跟咱坐在一起,咱還要表示恭敬的緣由了沒?

在應天府皇城,父皇都是禮遇有加。你好好學,將來石頭藝術品就指望下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