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苦果自己咽
這個時候，在人群當中有著幾個身著與普通士紳相同，卻顯得孔武有力的青年，撞過來撞過去，對人們的抱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將一個個人都拉出去，悄悄的說上幾句話，然後再放進來。?如此往複，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被叫出去過。衛明也發現了這一點。這倒不是說衛明有多麽的機靈，實在是對方太過於明目張膽了。衛明雖然從中聞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但是也沒有太當回事兒。就算是他當回事兒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要是他過去阻止的話，估摸著少不了被拳打腳踢一頓。那樣的話，基本上今天的拍賣會也就這麽結束了。對衛明是百害而無一利的。衛明現在能夠做的，隻有靜觀其變而已。
“我出一兩！”雖然拍賣場內還是如同剛才那樣熱鬧，但是氣氛明顯降低了不少。現在已經開始拍賣第三根香煙了。第一根和第二根分別以一百一十兩和一百二十兩被人拍走。雖然和衛明心目中預期結果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是好歹那也是百十兩白銀啊！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那可是很大的一筆錢了。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剛才前兩根，上來叫價的時候便是十幾兩。而現在，一上來給了個一兩，這簡直就是在打臉啊！最最關鍵的是，在那個人叫價一兩之後，愣是沒有人站出來加價。這和前兩次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衛明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裏邊被人動了手腳。而在線城裏邊，能夠有這麽大的能量的人，無非就是那麽幾個。陝西巡撫，西安府知府，還有便是秦王朱存樞了。而不管是陝西巡撫還是西安府知府，都是不會輕易去得罪朱存樞的。而看朱存樞那天自己獻香煙的時候，那種戀戀不舍的樣子，十有**就是他了！衛明想想就感覺牙癢癢。前世的時候，自己就被縣長給欺負過。現在來了明朝，又要被當官的欺負。看來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隻要沒權沒勢，就免不了受到當官的壓榨。自己隻不過是想要弄場拍賣而已，在這裏，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這和明搶還有什麽區別！
雖然憤憤不平，但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衛明也冷靜了下來。李牛因為冷場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反而有些擔心，是不是由於自己這邊一次又一次的拍賣同樣的物品惹怒了在場的士紳。他跟了衛明之前，可隻是一個小老百姓。誰都知道，今天在這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了誰也絕對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不時的看向衛明，想要知道該怎麽辦。著急的腦門上早已經布滿了冷汗。
“恭喜這位客官，一兩銀子，這根幹酒就是您的了！”衛明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任誰都看不出來他臉上的笑容到底是強顏歡笑還是真的很開心。要是沒有前邊的事情的鋪墊的話，任誰都會覺得衛明是真的很高興。
“老大，可是，這……”李牛可就非常的不舍了。那可是上好的幹酒啊！怎麽可能就這麽一兩銀子就給了別人了？那天獻給秦王的時候還得了一百兩銀子的賞錢呢。一兩銀子算什麽？這和光天化日搶劫有什麽區別！
“李牛，將幹酒拿過來！”衛明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牛。李牛都快要哭出來了。躊躇的就是不想拿出來。要不是怕自己抓的太緊，將香煙給弄斷了，李牛肯定會死死的拽在手裏不放的。
“拿過來吧。咱們是出來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是要講究個誠信。當年沈萬三為什麽能夠做的那麽大，做的那麽強，就是因為人家做生意守信！難道咱們第一天出來做生意就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嗎？”衛明說道。他臉上的笑容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反而皺緊了眉頭。或許別人會認為是手下的人不聽指揮了，讓衛明惱羞成怒。但是衛明心裏邊很清楚。自己隻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前世，自己根本就還是一個沒有踏入社會的小崽子。論城府，自己要比那些老油條差多了。剛才能夠憋出笑來，那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如果還要讓他笑的話，那絕對是笑比哭還難看。
“不給！他們這是在坑人！”李牛的年齡甚至都沒有衛明大。隻有十九歲。雖然平時也被官府欺負過，但是也沒有這麽明目張膽。好歹也要來個巧立名目什麽的，也讓受害者有個心裏安慰。可是現在，這就是在明搶啊！
“拿過來吧你！”那個一看就知道是裝成士紳的壯漢可沒有那個心思再在這裏聽衛明和李牛二人廢話了，趁李牛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從劉牛的手裏將香煙給搶了過來，趕緊拿布包好，匆匆離去。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是要回去交差的時候了。用一兩銀子就買到了幹酒，他心裏還是很有成就感的。臨出發的時候，大公子可是給了自己一百兩銀子。交代了一定要將價格壓到一百兩以下。剛才他們被派出來的幾個人已經商量好了，回去之後就說是花了一百兩銀子買回來的。這樣，自己今天這一趟就淨賺九十九兩銀子啊！高密？誰知道這件事情？難道大公子會傻到出去到處宣傳這件事情嗎？剛才跟那些士紳們說的，這可是秦王府傳出來的命令，誰敢去宣傳？誰敢去議論？這樣，自己不說，同伴不說，這件事兒就傳不到大公子那裏了。那還有什麽好害怕的？銀子是上好的銀子。誰還能和銀子有仇不成？能掙誰不掙？
要是讓衛明知道是這麽回事兒的話，一定會去知府那裏好好的告一狀的。但是他不知道，所以他就將所有的仇恨都記在了秦王朱存樞的身上。並且，發誓，以後，自己一定會將今天的仇原分不動的還給秦王的！
之後的第四根，第五根香煙均以一兩銀子拍賣了出去。衛明對此已經完全免疫了。如果能夠出現個二兩銀子，才能讓衛明感到奇怪呢。這就是個套，專門就是過來套自己的。不管自己今天再拿出來多少的香煙，也不可能再拍出一百兩銀子的價錢了。別說是一百兩了，超過一兩，衛明都願意倒過來走。等第五根香煙拍賣完之後，衛明站了起來，示意李牛先下去吧。這可是和原本商量好的不一樣。原本商量好的是，今天要將還剩的十根煙都拍賣出去。原本以為怎麽著也能夠拍賣個一千兩銀子左右。前邊進行的很順利。後來就不行了。衛明現在站出來要另有安排李牛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李牛臉上已經寫滿了生人勿進。板著一張臉，一聲不吭的走了下去。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衛明伸出手來虛壓一下，在場明顯有不下於十個人皺起眉頭向衛明這邊看了過來。這次由於衛明長了個心眼，仔細觀察了一下，一下子將那些個表現異常的人看了個正著。這些人雖然趕緊低下頭去。或許是因為做賊心虛，他們還真的沒有和衛明對視的勇氣。衛明心裏冷哼了一聲，臉上再次堆滿了笑容，等大家夥都安靜了下來，才說道：“今天呢，幹酒已經拍賣完了。等如果我以後再次得到此等寶物的話，再拿出來與大家分享吧！”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的人嚷嚷起來了。他們今天來，就是為了得到幹酒的。剛才被警告，秦王府已經下令，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他們不能夠參與競拍。他們至今為止還沒有接到通知，隻寄希望於衛明有更多的幹酒吧。現在衛明說沒有了，大家夥誰能夠高興得了？
“大家安靜，安靜！”衛明喊了好幾聲，才終於將大家的聲音給壓了下去。“今天幹酒雖然拍賣完了，但是呢，不是說所有的好東西都沒有了。接下來我要為大家推薦的，是一個要比幹酒要珍貴千倍萬倍的寶物，打火機！”說著，衛明從懷裏掏出了他在前世隻值一塊錢的打火機。他就是在賭，賭秦王隻是要自己的香煙，而不是要往死裏整自己。如果是前者的話，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但是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自己隻能離開陝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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