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絕境
< >
?詹妍領命而去，衛明則是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東暖閣的門口。不斷的有士兵向著這邊聚集過來，當聚集了將近千人的時候，詹妍回來了，告訴衛明，這些都是能夠信得過的將士們，衛明點點頭表示了解。這個時候，外邊的喊殺聲已經清晰可聞，想來已經很近了。
他們並沒有讓衛明等多長時間。總共不到兩千人，被衛明抽調了過來將近一千人，剩下的人有的投降了，有的被殺了。就這樣在軍心不穩的情況下，麵對十數倍於己的敵人能夠堅持這麽長的時間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當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朱翊銘。這個前幾天還是自己手下囚徒的家夥現在換了一聲黃袍，還真的像模像樣。就這麽想當皇帝？在山東剛剛換下了龍袍，現在又趕緊穿上了。難道說穿龍袍也有癮？衛明對此深表懷疑。而在朱翊銘旁邊的，則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周延儒。還有老對頭錢謙益，投靠過來又複叛變了的顧秉謙。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人來都能夠稱得上是一時的人傑。但是就這樣的人傑為什麽就不走正道呢？
朱翊銘也看到了衛明，揮手示意眾將士停下腳步，笑眯眯的看著衛明，說道：“衛明，我早就和你說過，你會後悔的。這句話剛說了幾天，你看，現在就應驗了。”
“我有後悔嗎？”衛明雙手一攤，微笑著說道。
“不後悔？哈哈，你有什麽不後悔的？我手下的兵部尚書已經帶著人去城外接收你的部隊去了。你指望他們恐怕是指望不上了。而指望你身邊的這幾個人，嘖嘖，不是我說你，衛明，你還真的以為你這些士兵真的能夠以一當十不成？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連一個都擋不住。你看看他們，連個刀都拿不穩，怎麽能夠守護得住皇帝呢？”朱翊銘頤指氣使的說道。衛明聳聳肩，不置可否。
“衛明，我看你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所以，隻要你現在點頭，發誓效忠於我，我依然能夠饒了你。不僅僅是饒了你，而且，朱由校給不了你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不管是侯爺還是公爺，都和你的身份不怎麽相符。王爺怎麽樣？朕也分你個王爺當當，也讓你過過這個王爺的癮你看怎麽樣？啊，哈哈哈！”現在的朱翊銘囂張到了極點，從形式上來看也確實如此。皇宮他都攻破了。朱由校就在東暖閣裏邊，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外邊的這幾顆爛棗根本就攔不住他，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現在已經勝券在握，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這麽認為，就連衛明都沒有否認。
“好，很好，你現在已經贏了。你不就是想要做皇帝嗎？現在整個朝堂的人都支持你，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北寇已經被我消滅了，倭寇也已經被我消滅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直接穿上龍袍，登基上位，做你的皇帝，有什麽不好的？我本來就不想要當什麽官兒，對王爺這樣的高位更是沒有什麽想法。今天，我就是想要帶走我兄弟的遺體，離開這裏，從此不再過問世事，你看如何，我最親愛的襄陽王？”衛明說道。
“走？衛明，你在開玩笑吧！而且這個玩笑並不好笑。當初你在陝西的時候可是沒有一兵一卒的。之後你登高一呼，阻擊北寇，瞬間便集結起了五萬大軍。而且蒙古和後金十數萬的大軍在你麵前就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就這樣，你怎麽能夠讓我放心放過你？說白了吧，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歸降我，要麽，去死，你自己選擇。”襄陽王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凶光畢露，就好像要把衛明活生生的吞下去一般。
“我很奇怪的是，我現在對你來說還有什麽利用的價值嗎？你為什麽非要讓我投降呢？有這個必要嗎？”衛明很是奇怪的問道。
“沒有必要？哈哈，衛明啊，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你非要和我裝糊塗不成？”朱翊銘仰天大笑三聲，衝著衛明不屑的說道。
“你如果真的有那個閑工夫的話，那就和我好好說說，我真的很想知道。”衛明說道。
“真的很想知道？好，那我就滿足你的這個要求。”朱翊銘現在完全是將自己放在了一個勝利者的位置上，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麵對衛明，心理自然沒有什麽壓力。為了能夠勸說衛明投降，他也不在乎多說這麽兩句話。“四川布政使朱燮元還有四川都指揮使秦良玉和你交好，這是事實吧。廣州海軍是你親手建立的吧！廣州海軍都督更是你的得意門生。遼東經略孫承宗和你亦師亦友，陝西布政使兼都指揮使朱文茂把你當成老師，現在主管南直隸軍政大事的溫體仁也把你當成老師，雲川貴三省土司都把你當成了他們的恩人。你又一度被任命廣東經略，廣西，廣東，福建三省多是你提拔的官員將領。又連續平息了山西與山東兩省的兵災，聲勢極高。你說說，我有什麽理由不招降你？隻要你答應投降。這些人便都不說問題了。衛明，你不是一向都自詡為國為民嗎？隻要你投降給我，你便是大明的異姓王，權勢極大，威望極高。又得了實惠，又能夠平息兵災，何樂而不為呢？”朱翊銘說完，周延儒自認為曾經自詡為衛明的門生，過來行了一個弟子禮，正要打勸衛明，卻聽衛明說道：“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當初我瞎了眼將你這號人當成弟子。朱翊銘，我不得不說，你是什麽樣的人都要啊。這周延儒原本是我的門生，現在你要了。而顧秉謙原本是閹黨的人，後來投靠了我，現在你也要了。就連這小混混魏忠賢你也不嫌棄，陰險小人錢謙益你也不放過，嘖嘖，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就你這樣的隊伍，是想要去市井開賭場不成？”衛明斜著眼說道，朱翊銘聽了衛明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微笑的點點頭，說道：“好，很好，你看不上我的人，沒有關係。他們是你原來的門生故吏，這也沒有關係。我這人啊，用人就是看的順眼有才能便好。至於其他的，還真的不怎麽在意。這也是我想要用你的原因，知道嗎？不過現在看來，我是沒有什麽機會了。既然這樣，那麽，你就去地獄裏邊當你的忠臣吧！”朱翊銘說著，揮揮手，大軍便衝了過來。衛明見此，同樣淡淡的揮揮手，不滿千數的士兵向著上萬敵軍衝了過去。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瘋狂。雖然皇宮是名義上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每一個加入到禁衛軍裏邊的人，都要有在某一天為了皇家犧牲的覺悟。他們有這個覺悟，所以這個時候衝鋒的也義無反顧。
“走！”詹妍拉了衛明一把，向著後宮方向跑去。地道就在禦花園裏邊。隻要到了那裏，兩人就有逃跑的希望。想法是好的，但是不滿千數的士兵根本就阻擋不了上萬士兵。有不少的敵軍繞過了眼前這些死忠於朱由校的禁衛軍，向著衛明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就在衛明和詹妍就要進入地道口的時候，卻被趕來的敵軍士兵阻擋住。隨後跟過來的士兵一擁而上，將衛明和詹妍圍在了中間。不管怎麽看，兩人都已經陷入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