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長亭晚
衛明想要將自己的孩子帶走，但是他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ｈｔｔｐ：／／／朱由校能夠放心讓自己走，那便是看了自己的孩子在他的手。這便是傳說當的質子吧。當秦雨欣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咬著牙愣是沒有哭出來。有哪一個當娘的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能夠保持平靜？衛明僅僅的將秦雨欣摟在懷裏。秦雨欣心痛，他又何嚐不是呢？但是悲傷又能夠如何？如果再糾纏下去的話，這些人都走不了了。
“走！”衛明咬著牙，目眥欲裂，吼道，隊伍掉頭，離開京城，向著陝西的方向進發朱由校想要把朱徽妍給接回去，但是卻被朱徽妍果斷的拒絕了。
“你應該回去的。”衛明歎了口氣說道。現在自己算是被辭職了。以後無官無職，連國侯這個爵位能不能夠保住都不一定。現在一切都回到了起點，朱徽妍跟著自己還能夠過什麽樣的生活？衛明並不想要讓朱徽妍跟著自己過沒有保障的生活。手無權了，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人家還不是想要怎麽弄你怎麽弄你？算是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呢？曆史有多少的有錢人被當權者如同肥豬一般宰掉，吞並其財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的是衛明現在這種情況。
“君不在，妾何以為托，以何為生？”朱徽妍說的決絕，如果衛明再執意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朱徽妍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呢。罷了，事情都走到了這一步了，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麽？淒苦的看了一眼宏偉的京城，揮了揮手，再見了，京城！
在離京大概十裏的長亭旁，衛明遇到了一群人，都是老熟人了。梁鼎賢，周延儒，孫銓，楊漣，左光鬥，連顧秉謙都來了。看來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到底還是投入到了自己所在的團體裏。也不知道自己倒台之後，他是不是還會一如既往的堅持下去。
“諸位可還安好？”衛明遙遙拱手。看來自己之前的努力也不是白費的，至少現在的這份人情還在。不是自己倒台之後，無人理會了。
“托衛侯的福，一切安好。衛侯可否安好？”眾人倒是像排練過一樣，遙遙拱手施禮說道聽的衛明一愣，隨即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衛明下了馬，卸了甲，讓李自成搭建營地，自己則是和其他的人來到了涼亭裏邊。這個時候正是夕陽西斜的時候，坐在涼亭裏，遙遙的看著天邊火紅的太陽將整個天地之間都照耀的燦爛一片，倒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衛侯什麽衛侯啊，現在早已經不是了。估摸著等我到了陝西聖旨也該下來了。到時候我可成了一介平民了，以後還要托各位的福，做點兒小買賣什麽的，還需要諸位照應啊！”衛明起身，給在座的眾人一一斟酒，卻是將眾人給弄的誠惶誠恐。不過在衛明的一再堅持之下，眾人還是喝了一杯衛明給倒的酒。
“衛侯啊，我倒是覺得，這次或許你的官職沒有了，但是你的爵位卻是要提高的。”楊漣喝下酒之後才說道。
“哦？此話怎講？”雖然現在衛明對此已經不甚在意了，但是還是想聽聽楊漣到底是怎麽分析的。
“其實吧，皇對你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的。從隻留下質子而沒有實質性的動作可以看出是這樣的。”楊漣說道。
“此話不假，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皇最近所做的事情讓我們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拿皇親貴族方麵來說，現在國庫豐盈，本來是應該追加對皇親貴族的供奉的。但是皇卻反其道而行，不斷削減皇親的供奉，引起了宗人府很大的不滿。同時也讓各地的王爺膽戰心驚不已。據說皇還有個決斷，說是要重新規範皇親的範圍。出了五服者，一概不屬於皇親，一切都與平民無異，想要過日子都要自己動手去勞作。而且嫡長子和庶出子也要區別開來對待。嫡長子的供奉多，而庶出子的供奉少。再往後推，那更少了。等到十個孩子之後，基本沒有了，那點兒供奉少的可憐。所以，以後哪怕是王爺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也不知道皇是怎麽想出這麽個主意來。好是好，給國家減輕了很大的財政負擔，但是能不能夠實行下去不好說了。畢竟這涉及到了那些王親貴胄的切身利益，他們不會沒有動靜的。”左光鬥說道。
“這和我是不是被削爵有什麽關係？”衛明一笑，早應該這樣幹了。王親貴胄太多，每年光供他們吃喝嫖賭得多少錢？算是有再多的錢糧，哪裏夠他們這些蛀蟲來浪費的。這樣一來，少了不少吃閑飯的人，這樣的話，大明好像一個放下重擔的巨人一般，又能夠重新站立起來了。到時候還怕那些西洋人？玩兒去吧！不過衛明還真的不覺得這些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衛侯你想啊，皇要得罪一批人，肯定要拉攏另外一批人。要不然的話，那真的過成了孤家寡人了。而你又是新興勳貴當的代表，皇如果連你都給削了，那麽大明朝還有勳貴麽？其他的貴族會怎麽想？到時候那些王族一站起來搖旗呐喊，皇的這個龍椅還能夠做的穩嗎？所以說，你的爵位不但不會降，反而會升。不過，你想要重新掌權的話，不好說了。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皇為什麽要罷你的官，你知道嗎？”楊漣說道。眾人對於這個問題都很感興趣。政治場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如果衛明以後還有可能回來的話，他們會堅定的站在衛明的這一邊。但是如果衛明以後回不來了，那以後在朝堂該怎麽說話怎麽做事兒要好好的想想了。
衛明一想，還真的是這麽回事兒。如果真的按照這麽說的話，皇還真的有可能會升自己的爵位。但是那皇又為什麽要罷免了自己的官職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這事兒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們難道在朝堂沒有聽到什麽風言風語嗎？”衛明怪的問道。皇做出什麽樣的決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一定會有什麽蛛絲馬跡可以尋找的。
“沒有，真的沒有。皇現在每天都想的是和那些勳貴們如何博弈。至於你的事情，根本是好像臨時決定的，一點兒征召都沒有。突然之間民間有了你的謠言了。突然之間，皇要讓你回京。突然之間你被趕出了京城，發往陝西，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在一晚發生的，到現在我還有些迷糊呢。師傅，你確定你沒有做出什麽得罪皇的事兒來？按說憑借你們兩人的關係，算是你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兒，皇也不應該做的這麽決絕啊！”周延儒怪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這官兒我還也真的當膩了。現在倒是好了，無官一身輕。以後各位如果來找我的話，我好茶好飯的招待。如果各位是來找我聞訊朝堂的事情的話，那我恕不奉陪了。諸位，天色已晚，請回吧！”衛明起身拱拱手說道。眾人一愣，不知道為什麽衛明突然之間便下了逐客令。不過既然衛明這麽說了，那眾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衝著衛明拱拱手便各自坐著馬車離開了。
望著眾人離開的方向，衛明歎了一口氣。和他們的談話雖然沒有讓衛明弄明白朱由校到底是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還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兒，那是這個時候自己確實不適合在朝堂啊！那自己遠離朝堂好了，最好連朝臣也遠離了，那才叫真正的在野。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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