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我們都有同一個家
< >
?大明朝的娛樂活動著實不多，逛逛窯子聽聽曲兒這已經是能夠美上天的事兒了。衛明想要宣傳他那一套主張，窯子裏邊是別想了，譜幾首戲曲還是可以的。但是這畢竟隻存在於市民之間的活動，真正的勞苦大眾想要聽曲兒也是一件很困難，近乎奢侈的事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活一年還填不飽肚子才是他們真正的生活寫照。想要讓底層民眾也受到愛國主義教育的熏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所以，衛明思前想後，決定祭出他的法寶：報紙！
年前的這幾天沒有人能夠找到衛明。衛明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邊的密室裏，研究著這張報紙到底該怎麽寫，之後又要由誰來負責。想象著報紙的職能，還有當百姓們開到報紙之後的表情。上邊不隻要有朝廷的詔令，還要有各地的民生趣聞以及商業信息。最後再寫上幾個笑話，也能夠提高百姓們閱讀報紙的積極性。最後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偉大創作，從密室裏邊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的沒有個樣子了。把手中的報紙塞到周延儒的手裏。這老小子寫字兒好看，就讓他謄抄吧。老子還要去睡覺，這幾天還真是夠累人的。
睡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今天是大年二十九，為了趕在年前發喪，所以今天便是牢頭的最後一天了。衛明也裹了一條子孝布去祭拜了一下。不過他來的時候牛家卻是人聲鼎沸，前來祭拜的客人著實不少。有經商的，還有當官的，街坊鄰居過來幫忙的也不少。街坊鄰居過來幫忙或許還有人家相處的好的原因，但是這些商人和官員明顯是衝著衛明來的。都是一些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們，能夠有這麽好的心？話倒是說的挺漂亮，挽聯上都是對牢頭的歌功頌德。衛明低調的走了進去上完一炷香便出來了。能夠跑過來巴結牛家的人自然和衛明不熟，甚至可以說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所以說倒是也沒有讓人家認出來。
回到了府邸已經是晌午十分。每每的和家人吃了一頓豬排骨，就是從隔壁殺豬匠那裏拾掇過來的。小東子和人家閨女幹柴烈火的，使得整個衛府都不缺豬肉了。豬下水啊什麽的也常常會吃一些。朱徽妍來蹭飯的時候還覺得這豬下水太髒，不吃。結果衛明給他做了一道醋溜肥腸之後，就對這豬下水愛不釋手了。聽說李唐的時候不讓吃鯉魚，現在到了明朝也沒有見老朱家不讓別人吃豬肉的。
“小妍子，走吧，送你回家！”外邊又飄起了雪花，天灰蒙蒙的，朱徽妍卻是賴在這裏不走。自從衛明把小囡囡和寧克楚給收了之後，朱徽妍就不停的鬧騰，時不時的調戲一下衛明，讓衛明把她也給收了吧。不過衛明還真的也沒有這個心思。老是娶老婆真的很好嗎？現在他還是願意在秦雨欣的房間裏邊過夜。寧克楚也去過幾次。至於小囡囡，要不是這個小丫頭老是喜歡半夜裏跑到秦雨欣的房間裏邊鑽被窩，衛明還真的沒有去找她的意思。雖然收做為妾，但是還是感覺小囡囡的歲數小了點兒，等再大點兒再說吧，對誰都好。
“我不走，我就要住在這裏。反正你也不要我，管我去哪裏！”朱徽妍嘟著嘴說道。
“你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我要去皇宮裏邊找你皇兄商量點兒事兒去。周延儒！死哪兒去了！讓你謄抄的報紙抄好了沒有？”衛明一嗓子下去，整個衛府都雞飛狗跳的。周延儒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看來著實被嚇得不輕。雙手將報紙恭敬的遞給了衛明，說道：“恩師，已經抄好了。”
誰知道這貨為什麽要叫自己恩師，算了，人家想叫就叫吧，這樣也顯得親切一些，拍拍周延儒的肩膀，便拉著不怎麽情願回皇宮的朱徽妍向外邊走去。都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就老是喜歡住在別人家呢？
剛走出門，見秦雨欣抱著孩子過來了。衛海坤伸著兩隻小手要去找衛明，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叫著“爸爸”，衛明看的歡喜，便將自己的兒子抱了過來，和秦雨欣交代了一聲，不用等自己回來吃飯了，便乘著馬車向皇宮殺去。
“給你看看，哥們最新的成果！”衛明將報紙往朱由校的桌子上一拍，趾高氣揚的說道，好像自己發明了什麽偉大的產品似得。
“這是啥啊，亂七八糟的。”朱由校正在手裏擺弄著一把木劍，這是為他兒子準備的。被衛明打擾到，很是不爽。衛海坤屁大的孩子可不知道怕生是個什麽東西，見朱由校手裏邊的木劍很是有趣，便從衛明的懷裏爬到了龍案上，用胖嘟嘟的手指指著朱由校手裏的木劍。
“你想要這個？”朱由校問道。衛海坤什麽都能夠聽懂，隻是還不會說話罷了，點了點頭。朱由校還不樂意了，這可是他為自己兒子準備的新年禮物，怎麽能夠便宜了這個小家夥呢？把木劍往懷裏一揣，說道：“這不是你的，不能給你！”老小子說的很霸氣，衛海坤也不示弱，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就抓住朱由校好不容易蓄起來的一小撮胡子，抓住就不放手了，疼的朱由校啊啊直叫。最後隻得繳械投降，將木劍給了衛海坤。衛海坤就如同一個得勝的將軍一般，騎在衛明的脖子上，揮舞著木劍耀武揚威，看的朱由校直咬牙。
“哈哈哈，來來來，看看我給你帶的禮物，絕對比你的那把破木劍來的實惠。”兒子闖禍了當然要由老子善後了。衛明將報紙給朱由校擺正了，讓他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成果。
“這有啥啊，新一期的邸報又出了？不對啊，不像，這到底是啥啊，你說說吧。”被衛海坤搶了自己為兒子準備的新年禮物，朱由校老大不願意了。但是他又不能跟一個小孩子去計較，所以隻能夠找衛明這個孩子的監護人來出氣了。
“你快得了吧，就你那邸報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不對，也不能這麽說，你那邸報可以輸是官方性質的報紙，隻適用於上層階級傳看。那些地方官也就是圖個省事兒才會花錢去買。你再看看我這報紙，這完全是民用報紙。各地出產物品，風土人情，商路是否暢通，上邊還有小詩小畫，最新產出的戲曲小說，各地有什麽新鮮玩意兒，這裏都有。最後還有幾個小笑話，怎麽樣，跟你說，也就是我這腦子才能夠想出來這玩意兒。要是換個人的話，還真的不見得能夠想的出來。衛明嘚瑟的說道。
“就這事兒？就這事兒你來煩我幹什麽？大過年的你還能不能讓我消停消停？如果你就是想要去賣報紙的話，你就趕緊去，不過咱們說好了，五五分成，要不然我不幹。要是還有其他的事兒的話就趕緊說。今天皇宮裏可沒有給你準備飯食。”朱由校老大不願意的說道。
“看你那小氣樣，我兒子不就是搶了你兒子的玩具嗎？”衛明撇撇嘴說道。
“老大，那是我刻了五天才刻出來的好不好？有本事你來！”朱由校瞪大眼睛說道。
“靠，看你那樣，來，打一架吧！”說著，衛明把外邊的袍子一脫，朱由校已經從龍椅上下來，衝著衛明便衝了過來。衛明剛剛把自己兒子放在一旁，朱由校已經撲了過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衛海坤在一旁看的高興，不住的拍著小手，時不時的還能樂兩聲。
半晌之後，兩人都打累了，一人掛著一個熊貓眼，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
“滿意了？”衛明說道。
“啊，真舒坦啊！說說吧，你整出這報紙到底是為了什麽？”朱由校所言不虛，他是從骨子裏往外透著一股子舒坦，讓衛明真心懷疑這小子的腦子有毛病。
“用來掌控民心。人人都知道三人成虎，但是自己往往就會掉入這個怪圈當中。那天在遼東幫了我很大忙的牢頭來了，不過已經死了。從跟他兒子的對話裏邊我察覺出，現在大明朝的子民對於國家這個概念並不是很明確。或許是利益讓他們蒙蔽了雙眼也說不定。而咱們朝廷要做的就是掌控輿論，讓每一個大明朝的子民都有一種身為大明朝人的驕傲。但凡有敢挑釁大明朝威嚴的言論和做法，都要得到禁止和打擊。你說我送給你這禮物怎麽樣？”衛明瞅著朱由校說道。
“不錯，不錯，你這新年禮物不錯。我們都與同一個家。如果全天下的百姓都這麽想的話，那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朱由校頗為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