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攻城
“預備,放!”參將的棋子往下一揮,數十‘門’大炮發出了轟然巨響,一發發炮彈砸在了遼陽城的城牆上,上邊雖然已經做好準備的後金士兵還是死傷慘重。他們發現,明軍的大盾根本就抵擋不住這種火炮。一炮下來,大盾都被炸了個稀巴爛。而下邊的人早已經被炸成了‘肉’泥,連骨灰都找不到了。原本和明軍對戰的時候,都是騎著馬衝過去,明軍的炮彈打過來,除非點兒背的會被炸到,死傷人數雖然也不少,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麽震撼。走到城牆上試圖拿盾牌抵擋住明軍的火炮,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一個個後金勇士被炸的粉身碎骨。這根本就不是打仗,而是但反麵的屠殺!而後金士兵,就成了一個個明軍練手的靶子。而且他們聽說,明軍的火炮上還裝有瞄著裝置,這不是玩兒人嘛!現在後金士兵都憋著一口氣,有憋不住的,早就跑到了皇太極的麵前請戰要求帶兵出去將那些可惡的漢人,朝鮮人,倭國人給屠殺了!對,他們說的不是出去作戰,而是出去屠殺。他們相信隻要上了馬,他們便有這樣的實力。皇太極的臉‘色’比他們更加的不好看。從昨天見了父汗一麵之後,皇太極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隻是從父汗的寢宮當中發出了一條命令,令皇太極為三軍統帥,組織防禦遼陽城,不得有誤。所以皇太極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前敵總指揮,這讓皇太極感覺很不好。他一直是成長在自己的父汗的羽翼之下,平時雖然也有自己的一些主張,但是他知道,即便自己做錯了,上邊也有自己的父汗給自己扛著。而現在,所有的決定都要由自己來做出,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昨天看到父汗的時候,發現父汗的臉‘色’很不好看。皇太極有種可怕的預感,這種預感讓他有些抓狂。他現在就想要撤走,他不明白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要放棄遼陽,為什麽還要防守三日,這是在拿後金勇士的‘性’命開玩笑!但是畢竟他現在不是後金的最高統帥,他的父親還在,所以,**哈赤說了是三天,那就是三天,少一個時辰都不行。淡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將領,冰冷的說道:“帶兵上城牆守城!什麽時候出兵本帥自有決斷!”那人也算是在**哈赤手下‘混’的時間不短的老將了,見皇太極和自己這樣說話,很是不滿,喝道:“四貝勒,你這是在拿整個大金國開玩笑你知道嗎?老可汗呢,我要見老可汗!我不能看著大金國在你這黃口小兒手裏敗落!”
這話就說的有些重了。現在皇太極也三十多歲的人了,二十歲開始帶兵打仗了,打仗都打了十多年了,還說是黃口小兒?作為一個出‘色’的政治家軍事家,該做決斷的時候皇太極一定不會猶豫。如果自己現在不做出點兒什麽來的話,那麽除非自己的父汗站出來,要不然的話,局勢很快就會糜爛下去。所以皇太極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在那老將要越過自己的時候,突然發難,‘抽’刀向著老將肋下捅去。這刀又快又狠,那老將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在了血泊當中,沒有了生機。皇太極的動作讓所有的後金將領士兵都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就已經‘挺’冷的天氣變得更冷了。呼嘯的北風打在人的臉‘色’也不敢出聲,就這麽呆呆的看著皇太極,看著這個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後金君主的人。**哈赤沒有出現在戰爭的第一線大家就對此有了一些猜測。以前的時候,**哈赤可是每戰必爭先的。
“再有擾‘亂’軍心者,下場如同此僚!眾將聽令!帶領本部兵馬上城牆守城,不得有誤!”皇太極的雷霆手段確實有用。原本內心還有一些不願意的家夥們這下子都閉上嘴巴,乖乖的趴到城牆上挨炮去了。幸好明軍發炮的速度並不怎麽快,半天來上那麽一發。雖然排成了三排,分三次發‘射’,但是也不算是不能忍受的。
不過這天才剛剛亮。遠處的攻城器械也在緊鑼密鼓的建造著。而這炮轟隻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現在的人們可從來不會認為放上幾炮就可以將一座城池給攻下來。攻城,還是要拿人命去堆的。
從寅時一刻開始,一直打到了卯時三刻。在這一個半時辰裏,整個遼陽城都籠罩在炮火的轟隆聲當中,即便是在寢宮當中的**哈赤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城牆在大炮的打擊下不停的搖晃。整個大地都像是要翻騰起來似得。不過**哈赤並不感到害怕。害怕?他還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情。小時候倒是害怕過一回,就是自己的父親和祖父含冤而死那一回。從那以後,**哈赤便什麽也不怕了。因為他知道,害怕根本就沒有用。你越是害怕,別人越會以為你軟弱可欺,越是會往死裏欺負你,之後你就會更害怕,形成一個惡‘性’循環。隻有將刀緊緊的握在手中,心裏才能夠踏實,才能夠放下心來和任何人正常談話。現在明軍拿著比**哈赤更大的刀來打**哈赤,**哈赤認為,自己雖然快要死了,但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孩子,為了整個大金國,自己有必要將這把刀折斷在這裏,即便付出的代價慘重一些,比如在自己的刀上磕出幾個豁豁來。
衛明也能夠聽到外邊的轟隆隆的炮聲,將懷裏的寧克楚抱的更緊了。寧克楚早就嚇得不敢動彈,躲在衛明的懷裏,哭成了個淚人,將衛明給氣得夠嗆。放炮就放炮吧,你們整的這麽響做什麽?難道是拿大炮來嚇唬人的嗎?出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到底是誰下的開炮的命令,將這個不開眼的家夥拉到旗杆上曬上幾天,讓他知道點兒人情世故。一邊心裏想著,一邊還要安慰懷裏的寧克楚。
“牢頭,外邊打起來了?”衛明見牢頭走了過來,問道。
“打起來了,聽說明軍來了不少的人,足足十好幾萬呢。這次,應該能夠打下來吧。”牢頭將食盒放下來說道。外邊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遼陽城內的百姓不管是金人還是漢人,都早就打包好東西,準備逃難。大軍過處,最好是先躲開點兒。剛打完仗的士兵脾氣暴著呢,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遼東這幾年打的仗也不算少了,對於這一點,大家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十好幾萬人,哈哈,倒算得上是大手筆了。金國這邊有什麽動靜嗎?”衛明問道。剛進來的時候特別期望大明軍隊來救自己。但是現在人家真的來了,衛明的心裏反而非常的平靜,平靜到甚至可以說是心如止水。和牢頭聊的,仿佛根本不是事關自己的事情,而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市井留言。
“金國這邊,沒有什麽動靜吧,隻是派人上城牆去守城。剛才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過來送飯的時候說,今天有一個將軍想要衝出去和明軍對戰,結果被四貝勒給殺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牢頭嘴裏嘟嘟囔囔一邊說著,一邊給衛明擺愣盤盤碟碟。
“嗬嗬,這倒是有意思了。他們竟然選擇了守城而不是出去迎戰,出乎意料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喂牢頭,這麽著急的走做什麽?不陪我過來喝兩杯嗎?”衛明自斟自飲,而寧克楚興致不高,估計是擔心她的族人還有親人吧。
“不了,如果侯爺能夠從這裏出去的話,不要忘了許給老漢的那兩畝薄田便是。”牢頭臉上笑的很幹,明顯就是笑不出來硬往出擠的,笑的比哭都難看。衛明也知道牢頭的興致不高。遼陽又大戰了,這才隔了多長時間?對於城中的百姓來說,城頭更換一次大王旗,他們就要改朝換代一次。在這個節骨眼上,牢頭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