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奔跑中的鐵疙瘩
衛明朱由校見有人跑了過來就停止了談話。?這種話還是越少的人聽到越好。就讓他隨著烈烈北風而去吧！
“皇上，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宋應升大聲匯報道。不過因為風有些大，吹的宋應升聲音都有些飄忽。
“行了，那就開始吧！”朱由校擺擺手，宋應升便領命而去。為了這一天，他們宋氏兄弟付出了太多。今天終於是到了收獲的時候了。辦好了，那麽自己還有自己的弟弟必將名留青史。如果辦不好的話，那麽自己兩兄弟估摸著免不了刀斧加身。因為，為了研究這個所謂的火車，朝廷付出了太多。加起來前前後後投入進去的總會數萬銀幣。數萬銀幣啊！在宋應升的腦子裏，這是相當大的一筆錢財，足夠自己舒舒服服的活好幾輩子了。讓朝廷的數萬枚銀幣打了水瓢，誰會放過你？所以宋應星和宋應升心裏既是激動，又是忐忑。如果把這話告訴衛明的話，衛明絕對會淬他一臉。沒有想到跟了自己這麽長時間了還隻有這麽點兒出息。
宋應升跑去點火準備讓那個巨大的鐵疙瘩在軌道上跑起來。而衛明卻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地方。葉向高確實老了，老的都不成樣子了。記得自己上次見他的時候還不像這樣的，這次見到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恐怕和這些聽的折磨有關係吧？被**星扶著，站在狂風之中，就如同一棵朽木，隨時都有可能被大風連根拔起，吹的連渣都不剩。都這麽老了，還出來爭什麽？爭來爭去隻能是把自己的命也給爭沒了，圖什麽？來自東林黨的訴求和來自皇帝這裏的壓力已經將這位老人折磨的不成人樣了。葉向高好像也感受到了衛明的眼光，將自己的目光從蒸汽機車上移開，轉過頭看了衛明一眼，若有所覺的對著衛明點點頭，然後就繼續轉頭看著蒸汽機車。這個鐵疙瘩如果真的能夠在軌道上奔走如飛的話，那價值可就太大了。而這東西之所以能夠研究出來，很大的功勞是要放在衛明的頭上的。這點，葉向高不得不承認。單憑這麽一點，葉向高就不想要再幫著東林黨的人去為難衛明了。這麽大的功勳，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錯誤，也足夠彌補了。到時候兵員糧草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補充到戰區，大明王朝還有什麽仗是打不贏的？這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兒啊！
“看見沒有，剛才葉向高衝你點頭了。”朱由校樂嗬嗬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你確定那不是在衝著你點頭？”衛明奇怪的問道。按理說現在葉向高應該恨不得直接上手將自己給掐死了，怎麽會衝著自己點頭？有病吧！
“哎，不得不說，葉老也是有著一顆為國為民的心的。你在西南做的那點兒事兒或許還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是蒸汽機車的發明卻讓他不得不說一聲佩服。他也是一個有眼光的人，能夠清楚的看出蒸汽機車的作用。前幾天在禦書房的時候葉老也私自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他終於在我的麵前低頭了。你知道嗎？原來他的那股子倔勁兒啊，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說，這件事情要不就這樣算了？你看呢？”朱由校說道。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再進行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變成朝堂上的一次浩劫。好多人會因為這件事兒給拉下水，很多人也會因為這件事兒人頭落地。現在正是王朝風雲飄搖的時期，朱由校隻想要現在的朝廷穩定。
“皇上啊，這是公事兒，不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過家家，說不玩兒就不玩兒了。黨爭在咱們王朝由來已久，剛開始太祖的時候就有淮西黨和浙東黨。後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有了浙黨，楚黨，東林黨等等政黨。政黨和政黨之間那肯定是水火不容的，不是你死就我我亡。而且這些人跟自己人鬥狠，那一個個相當的在行，但是在對外上，卻不是這樣了。他們有文人的一種通病，那邊是有傲氣，卻沒有傲骨。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如果真的有一天，大明王朝經營不下去了，關外的韃子打進來了，他們會成為第一批開城投降的叛徒。他們的節操，甚至比不上一個青樓女子。我不懷疑葉老的風骨，但是在東林黨中，有這樣風骨的人，太少了。”衛明鄭重其事的說道。朱由校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點火！”正在這時，聽到校場那邊傳來一聲大喝，遠遠的就能夠看見那邊出現了一團火光。為了保證朱由校的安全，衛明還是將朱由校放在了一個遠離蒸汽機車的地方。給那些大臣們一些震撼就好了，至於朱由校，等完全安全了想要怎麽看就怎麽看。到時候讓他坐著火車去遼東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你說，這第一把火不是應該讓我點嗎？”朱由校突然小聲的說道。聽到朱由校這句話，衛明差點兒從台子上摔下來。這還真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我說，你消停一會兒行不行？現在這玩意兒還沒有完善好，仍然處於研究階段，如果發生點兒意外什麽的，誰能夠付得起責任？再者說了，現在這個破玩意兒你也看在眼裏？等到以後研究出更好的東西你還不得嚇掉大牙？哼哼，跟你說，到時候我帶著你坐著火車，一天咱們就去了遼東，那時候，看看你是什麽感覺？放心啦，等到第一輛火車研究出來的時候，一定讓你點第一把火！”衛明拍拍朱由校的肩膀，非常豪氣的說道。朱由校一聽就樂了。這才對嘛。這樣偉大的事兒怎麽能夠少了自己這個偉大的皇帝呢？這而不正常嘛！
“嗚！”已經燒的差不多了，蒸汽機車發出了一聲怒吼，將旁邊的官員嚇得不輕，紛紛躲避開來。他們可是聽說過，在工部研究所裏邊經常會傳出爆炸的聲音，難道說著就是要爆炸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是這些官員一向的原則，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一時之間哪裏還有什麽官威可言？一個個惶惶如喪家之犬。
宋應星和宋應升見此得意的狂笑，隨即拿起鐵鍬，瘋狂的往爐子裏邊填煤。這火可不敢斷了，如果斷了的話，蒸汽機車可就走不了了。在蒸汽機車再次發出一聲“嗚”聲之後，蒸汽機車終於像一位蹣跚的老人一般，邁動了自己的步子，一步，兩步，速度慢慢的提升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宋應升和宋應星也停了下來，檢查蒸汽機是不是能夠正常工作，哪裏有不對的地方，需要改正的，非常的忙碌。爐子裏不敢再填煤了，一是怕蒸汽機承受不住壓力，二是怕跑的太快控製不了，脫軌了，那可就搞笑了。首先要在大臣們心裏留下來一個，這玩意兒挺安全，能用的概念。要不然，大家夥打死也不會同意讓你將這個東西付諸於實際的。
“動了，動了，真的動了！”朱由校發出了一聲歡呼，隨即，整個工部研究所的校場都沸騰了起來，大家揮舞著一切能夠揮舞的東西，相互拉扯著一起手舞足蹈，扯著嗓子歡呼著，仿佛看到了冉冉升起的大明王朝一般。
“看看吧，皇上，這就是您的臣子，一群貪生惜命，卻又心係國家的君子。”衛明看著亂成一團的校場，說道。
“衛明呀，有的時候，你就不能夠要求的過高了。大家能夠和稀泥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那麽較真幹什麽？隻要他們真心的向著這個國家，為這個國家著想，又有那麽一技之長，那麽這樣的人就是可以用的。在這裏，我看到了不久之後重新會強大起來的大明！”朱由校伸出雙手，接著被大風帶起的雪花，一片，又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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