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歡笑的一夜
從朱由校那裏出來之後，衛明便向著工部研究所走去。自己在京城，也就隻有工部研究所後邊的那一處宅子。
回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沒有想到，今天工部研究所裏邊還挺熱鬧的。原本記憶當中的會客廳裏邊今天被清理的很幹淨。中間放著一口火鍋，裏邊散發出來的香味衛明剛進院子就能夠聞到。裏邊人影憧憧，大家夥都在忙碌著什麽。一張大桌子上已經盤盤碟碟的擺滿了。見衛明從外邊走進來，大家都笑臉相迎。尤其數宋應星笑的最高興。院子裏邊還沒有來得及清理，到處都留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鐵輪子，鍋爐，還有鐵軌，木頭。看來宋應星的研究應該有了一些進展。
“大家這是怎麽了？這麽高興了？哎呀，晚飯都準備好了，還是涮羊肉，不錯不錯。這大冷天的就該吃這種東西！”衛明快步走進屋裏，將門關上。這大冷天的還開著門，不怕凍著了。
“衛侯啊，大喜事兒啊！”宋應星剛上來就要向衛明稟報，卻被衛明伸手阻止，說道：“行了行了，其他的事情等會兒再說，咱們先吃飯，吃飯啊！”衛明當先坐了下來，宋應星雖然很是著急，想要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好好的給衛明講講，但是人家不讓講也沒有辦法，隻好安奈住激動的心情，坐了下來。不過拿起筷子的手都在抖就知道他壓抑的有多麽辛苦。
“衛哥哥，你終於回來啦！”朱徽妍擠開了所有的人，坐在了衛明的身邊，看的朱由檢一臉的黑線，嘴裏直嘟囔：“女大不中留啊！”弄得滿屋子裏邊歡聲笑語，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東方小莫和盧象升就好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埋頭吃飯。這兩個家夥可從來都沒有吃過火鍋這種東西，現在見到很是新奇，再喝上點兒小酒，感覺還有什麽生活能夠比這更幸福呢？
“衛侯，聽說您這次在西南的時候可是出盡了風頭啊，給咱們講講吧！”現在的翰林院修攥周延儒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從修攥提升為右中允，混的不錯，可以說是春風得意。現在兩杯小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想起聽說的衛明在西南的事跡，心裏越發的激動。感覺聽當事人講講這些事情，會更加的激動。
“什麽叫出盡了風頭，那是相當的出風頭啊！侯爺，這事兒我來說，你可一定要讓我說！”盧象升站了起來，他可沒有東方小莫的那種靦腆，雖然是作為這個小團體裏邊的新人，可是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新人的覺悟，正要手舞足蹈的講訴衛明在西南時候的光輝事跡，門被推開了。
“等等再講，也讓我聽聽這些出風頭的事情！”眾人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朱由校已經站在了門口。身後跟著的那個人便是接衛明進皇宮的那個人。這貨好像就不會笑，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會其他的表情。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那張死人臉，用衛明的話說，這家夥明顯就是麵癱。
朱由校來了，剛才還敲著碗叫好的朱徽妍現在卻不得不老實了。她很怕自己的這位皇帝哥哥。以前自己的皇帝哥哥對自己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但是自從他當了皇帝之後，就不允許自己胡鬧了，動不動就要把自己送到宗人府裏去。朱徽妍很討厭宗人府，討厭裏邊的死人臉。據說皇帝哥哥小的時候也被那些家夥們收拾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來來來，下午你請我吃陽春麵，晚上我請你吃火鍋。剛下鍋，還沒有撈呢，你來的倒是時候。”衛明見朱由校沒有穿龍袍，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事情就是這樣，穿上龍袍，大家就是臣子。如果沒有穿龍袍的話，那大家都是兄弟。你是皇帝的時候，我要做一個臣子該做的事情。當你是我兄弟的時候，我就要做作為兄弟該做的事情。給朱由校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衛明的旁邊。衛明也沒有給他讓座的打算。朱徽妍想要逃跑，被朱由校給摁在椅子上，隻得裝乖乖女。耳邊還回響著剛才朱由校對自己說的悄悄話“又自己從宮裏邊跑出來了，哼哼，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朱徽妍感覺很委屈。明明有信王哥哥的好不好？怎麽就成了我自己跑出來的？你還不是跑出來了嗎？
盧象升想要坐下來，不敢講了啊！在其他的人麵前可以胡說八道。但是如果在皇帝麵前胡說八道的話，不僅僅自己跑不了，甚至有可能給衛明也帶來災禍。他的最大的一點缺點便是嘴上沒有個把門的。這也可以說是每個年輕人的通病，高興了，腦子一熱什麽話都說的出口。
“行了行了，你，就你了。叫盧象升是吧？恩，是一員不錯的將領。聽說你在西南的時候也立了不少的功勳，恩，等論功行賞的時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坐下幹什麽？趕緊說說，你們在貴陽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整治那些土司的。”朱由校來勁了，盧象升為難的不知道是該坐下還是繼續說下去，看著衛明，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在皇權至上的年代，皇帝就是一切。在皇帝麵前放肆，盧象升可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概念。
“看你那慫樣！戰場上怎麽沒有見到你這麽慫啊！嘖嘖，坐下吧，就算是讓你講你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換我來吧！”東方小莫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兄弟臉色通紅，頭上都開始冒汗了就知道他不行了。至於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有求於衛明，但是可不有求於皇帝。既然沒有所求，自然也就不用怕皇帝什麽。就算是事後朱由校想要追究自己也可以遠遁千裏。
“哈哈，好好好，你來講。盧象升在這點上和你比起來可是差著十萬八千裏啊！”朱由校兩口羊肉下肚，兩口小酒一喝，身上的皮大氅一脫，活脫脫的和鄰家的公子哥也沒有什麽區別。興致高漲起來，也是連連叫好。皇帝高興了，其他的人自然也就高興了。尤其是朱由檢，更是蹦來跳去的，興奮不已。說白了，不管是朱由校還是朱由檢都是被關在皇宮裏邊的金絲雀，對於外邊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在他們的眼中衛明的形象和那些百姓們眼中衛明的形象也差不多，隻不過他們能夠離衛明更近一些，能夠親耳聽聽衛明說話，能夠和衛明一桌子吃飯罷了。
“你可別看盧象升現在這副慫樣，想當初奢崇明派來一千人圍攻我們一百人的時候，這個小子就像是瘋了，騎著馬就衝了上去，左一刀下去一個敵兵就倒了。右一刀下去，一個敵兵的腦袋飛了。那叫一個勇猛啊。而你們心中偉大的衛侯，哈哈，那個時候早就吐的不省人事啦！”東方小莫自己說的激動，哈哈大笑起來，其他的人聽的也樂嗬，笑的更加的肆無忌憚。衛明也隨著大家一起樂嗬。在這裏的人就沒有一個外人，都是自己家裏的人，有什麽不能夠說的？有什麽不能夠開玩笑的！
東方小莫越高興，喝的酒就越多。到了後來，嘴裏邊還在嘟囔著在西南三省的事情，不過自己早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喝醉過了？東方小莫自己都不記得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能夠喝的這麽高興。盧象升後來也逐漸放開了，衛明都和朱由校朱由檢摟著脖子跳舞了，還有什麽事兒不能幹的？和東方小莫一起損衛明在西南時候的不堪事跡。朱徽妍也喝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歪倒在衛明的懷裏睡著了。衛明腦子也昏昏沉沉的，看著懷裏的朱徽妍一眼，嗬嗬，秦雨欣你什麽時候來了？哎呀，動不了，那就在這裏睡吧。腦袋一歪，也睡了過去。
最後剩下的唯一一個清醒的人也就剩下宋應星和朱由校的那個侍衛了。宋應星是有事情想要向衛明匯報，沒有多喝。不過現在看來也說不成了。而朱由校的侍衛壓根就沒有上桌子。和皇帝一個桌子吃飯？開什麽玩笑！那是大不敬啊！兩個人相顧無言，摸摸腦袋，這該怎麽辦？總不能讓大家夥都在客廳裏邊呆著吧！要是這樣的話，一夜過去，肯定著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