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雨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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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雨還沒有開始下，風已經開始肆虐，吹起來的黃塵眯在人的眼睛裏很不舒服。所以今天不管商販還是百姓，都選擇躲在家裏，躲過這場風暴。百姓們還是很高興的。看這架勢，這場雨小不了。在明末這個討人厭的時代，冬天漫天大雪，夏天烈日炎炎已經成了所有人的共識，這場雨，還真的能夠稱得上是久旱逢甘霖。衛明就不怎麽高興了。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肥豬似得，被拉到案板上，等待著宰殺。為的，隻是想要知道殺豬的人在哪兒。這話想起來，自己都感覺逗他甚至懷疑，東方小莫腦子裏是不是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能夠想出這麽個主意來。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才會答應這麽一個餿主意。
“小莫，你看咱倆的樣子是不是很傻？”明明被風吹的東倒西歪，還要硬是裝出一副雲淡風輕好像在體查民情的樣子。我的天啊！體查民情最起碼也要有百姓讓你體查吧！今天快到巳時了都還沒有開門，你還指望能夠體查出個什麽玩意兒來？難道說白蓮教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還行吧。“東方小莫無所謂的說道。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衛明在說什麽。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街道上。上次出現了炸彈襲擊事件讓東方小莫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這次不管怎麽說也要讓那些牲口們見見血，給點兒教訓，要不然，他們就真的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我想知道的是，說好的那些錦衣衛的人呢？怎麽就咱們兩個？”衛明耷拉著眼皮說道。他感覺自己有些受不了東方小莫了。這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被我撤了。”東方小莫說的很清楚，氣得衛明火冒三丈。
“我說，哥，我的親哥，你知道殺手要來多少人嗎？你知道他們用什麽武器嗎？要是一排火統加一堆炸藥你以為你自己能夠抵擋得住嗎？到時候你到底是去教訓殺手還是過來保護我？還有，你做決定的時候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再怎麽說我才是那個餌好不好！我最起碼也應該有知情權吧！”衛明暴跳如雷。感覺自己像是個傻子嗎？真的像是個傻子嗎？不像個傻子你為什麽這麽欺負我？這樣真的好嗎？
“別說了，夠煩的了。”東方小莫嘟囔了一句，衛明就閉嘴了。得了，和這個家夥說話就和對牛彈琴差不多。
就這樣，衛明和東方小莫晃晃悠悠的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殺手沒有等來，雨倒是等來了。豆大的雨滴打在衛明的身上，生疼。拉著東方小莫便向著一處涼棚奔去。在這裏，涼棚這種東西可不缺。早晨的時候賣點兒早餐啊，中午的時候賣點兒茶什麽的，還是很不錯的。就算是現在進來避雨，也是一個好去處。
“你說的那些殺手呢？”衛明等著兩個小眼喝道。今天受了一天的罪，別說是殺手了，連殺手的一根毛都沒有看到，走都走了好幾裏地了，腳上的血泡都打出好幾個，這讓衛明如何忍受。東方小莫發現原本衛明不大的眼睛瞪起來還是很有一股子威懾力的。
“行了行了，算是我的錯好吧。也許人家今天感覺要下雨了，所以也就沒有來吧。”東方小莫悻悻的說道。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衛明埋怨著說道。
“要不是為了你的那點兒破事兒我會冒著雨幹這事兒來？”東方小莫被衛明煩的厲害，聲音也提高了。衛明想要說什麽，最後擺擺手，算了，什麽都不帶說了。盯著外邊劈劈啪啪沒有一點兒停的意思的雨水，思慮萬千。自從東方小莫跟了自己之後，自己從心裏上就感覺多了一層保護。不管是幹什麽的時候，都隨心所欲的。但是剛才東方小莫跟衛明吼了那麽一嗓子，讓衛明認識到，東方小莫和自己之間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鐵，或者說是兩人之間的情誼根本就沒有那麽深的感情。東方小莫跟著自己，是想要登上倭國島。而自己收留東方小莫，就是看中了東方小莫身上的強悍武藝。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加像是互相利用，而不是用情誼來牽絆的。所以如果兩個人之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的話，很有可能分道揚鑣。東方小莫會找另外一個人帶著他去倭國島、而自己，則會找另外一個人充當自己的保鏢。就是這麽簡單。
“行了，剛才是我說話重了，你不要在意。”衛明首先說道。東方小莫哼了一聲，什麽也沒有說。不過明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很多。
“我總有感覺，今天不會過的這麽太平的。在這暴雨當中，我對周圍的情況把握的並不是很好。在這種情況下，對殺手是最有利的。反正，如果我是統領殺手的人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刺殺的。”東方小莫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和衛明說話。而就在這時，東方小莫眼睛一寒，一根銀針向著衛明甩了過來，衛明張大了嘴巴，他不知道為什麽東方小莫會向自己動手，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麽些了，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衛明眼前火光一閃，東方小莫的銀針和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一支羽箭相撞在一起。崩裂出來的鐵屑還在衛明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一絲血跡留了下來。東方小莫閃身過來，在衛明的臉上摸了一下，蘸了一點兒血，看了一下，拿舌頭舔了舔，吐了出來，說道：“沒有毒，趕緊進屋，他們來了最少有幾十個人。這次是我孟浪了。”東方小莫將衛明抓了起來，一把扔向了旁邊的民房。衛明撞破了門板，倒在了屋子裏邊。屋子裏邊的老叟和老嫗瞪大了眼睛看著衛明，不知道該幹什麽。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感覺叮一聲，然後眼前的這個小夥子便撞破了門板子飛了進來。
“我會賠的，現在不要說話，蹲在牆角。”衛明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情急之下，東方小莫沒輕沒重的將自己給扔進來，將衛明摔的七葷八素的。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銀幣，扔給了老叟，便趴在了門後邊悄悄的看著外邊的場景。東方小莫已經走出了涼棚，站在雨中大叫著什麽。雨太大了，在衛明的耳邊隻有劈裏啪啦的雨聲，其他的什麽也聽不到。看到了銀幣，老兩口的臉色才好看了起來。雖然是在貴陽城裏，但是這裏剛剛經曆過戰亂，原本的房子早就被拆了當成守城的器械搬上了城頭。現在搭起來的隻不過是一個茅草屋而已。一個銀幣足夠補償他們的損失了。
衛明不明白東方小莫在幹什麽，直到從對麵的一個巷子裏邊鑽出來一個戴著一身蓑衣的人的時候，衛明才知道東方小莫這種沒有頭腦的行動還是能夠得到回報的。
“東方小莫，東方家的傳人，你們家想當年在江湖上也是聲名赫赫的，現在怎麽就成為了朝廷的走狗了？衛明這個狗官，殺了多少我們江湖仁人誌士，你難道就不為之心痛嗎？”或許是雨的緣故，或許是那人穿著的蓑衣的緣故，東方小莫聽到的聲音悶悶的，不過，這也足夠了。
“你是說白蓮教的那個青樓裏邊的人？哦，那是我殺的，腦袋是我砍下來的，那些字也是我留下來的。衛明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比你們更加的清楚。原本我也意味你們做的事情是對的。但是現在看來，你們隻不過是一群蠢豬罷了。跟著你們，嗬嗬，隻能夠死無葬身之地。”東方小莫傲然說道。那氣勢，惹的衛明都想要衝上去了。
“那咱們就是沒得談嘍？”蓑衣人冷笑了兩聲說道。
“你說呢？”東方小莫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軟劍。這把劍，衛明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難道原來東方小莫還隱藏實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