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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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詩人李白描寫當中的蜀地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漢高祖劉邦先入關中，被項羽一氣之下，封了個漢王，去了蜀地。因為蜀地以前就是流放罪犯的地方。所以衛明對於四川這個地方打心眼裏不想去。四川之所以會成為天府之國，那也是因為這個。道路實在是太難走了，所以中原打的熱火朝天，也沒有川蜀什麽事情。一般的情況下，整個華夏大地都被戰火灼燒的時候，四川就會成為整個華夏的大後方。這裏是華夏最後的一塊兒落腳地了。不管是劉備，還是蔣介石，都和四川有著解不開的牽掛。當然了，那是中原亂起來之後，現在是四川自己亂起來了，想要去平亂，難度可想而知。衛明打心眼裏不想去。所以愣是拖到了正月十六，過完了上元節才帶上東方小莫，盧象升，李自成還有一百親兵向著四川出發。本來打算過完正月才去的，但是皇帝的聖旨又來了，四川的情況並不妙，你要是再不去的話，很可能會出大事兒。得了，還是去吧，多大的事兒啊。

天啟元年的四川之亂對四川，貴州一帶破壞很大，叛亂時間長達十七年，造成了死傷百萬之多。這是一趟渾水，誰去了都會給身上沾惹上一身騷的。很有可能陷入這個泥潭當中不可自拔。到時候，平定奢安之亂才是首要任務，很多的事情都得給這件事情讓道，這才是衛明不想來四川的最主要的原因。他就奇怪了，朱由校是哪裏來的信心，好像自己什麽都能幹。有海患了，自己就是廣東經略。四川叛亂，自己又兼任川蜀經略。經略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官職，而是一個臨時工，不過權利卻大的很。算一算，現在衛明能夠管理的布政使，有廣東，廣西，福建，貴州，四川，雲南六大布政使司，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好像明朝最大的總督也就是總督六省軍政事務吧？要知道，那是在明朝末年，農民起義軍已經將整個大明朝放在火架上烤的時候了。自己現在就成為總督六省的高級官員是個什麽情況？知道明朝的言官是幹什麽的嗎？那就是罵人的。對於這種前無古人不知道後有沒有來者的消息，不拿出來噴一下實在對不起他們言官的身份。衛明已經做了好決定，在將東南和西南的事務解決完之後，就去朱由校那裏解除自己全部的官職，侯爵能保留下來就保留，保留不下來了也沒有關係。回陝西種地去。那樣的話，才是保命之道。要知道，現在皇權是高於一切的。別去翻大明律。皇帝想要讓你死，你就算是把大明律捧到他眼前都沒有用。皇帝講究的就是個言出法隨。皇上說的話那就是聖旨，要淩駕於法律之上，一定要認清楚這一點，要不然，絕對會死的很慘。不知道有一種說法叫做雖無實據，然其意欲什麽什麽的嗎？扣帽子誰不會？就這麽一句，就足以判你個淩遲處死，誰敢說不對？皇帝活的也不容易，一邊封別人官兒，給人家權利，一邊還要提防著人家反叛。說實話，很痛苦。

“咱們現在到了什麽地方？”衛明問道。

“報告侯爺，咱們已經進入了貴州境內。”劉三過來稟報。衛明點點頭。這次他們的目的地便是貴州。為什麽去貴州而不是去四川呢？因為奢安之亂當中，另外一個主要人物安邦彥就在這裏。現在正在忙著圍攻貴陽。奢崇明已經沒有救了。這小子一心想的就是叛亂。好像不叛亂這輩子就過不去了。所以說，對於這種素有異誌的人，就要往死裏打。其實現在奢崇明並不好過，被朱燮元打的屁滾尿流。而他後來之所以能夠起家，還是要靠另外一個彝族土司，安邦彥。

在衛明的映像中，安邦彥並不是奢崇明那種沒有救的貨色。換句話說，安邦彥是一個可以拉攏的人。他這個人有個致命的弱點便是，小富即安。奢崇明的理想是，想要推翻大明朝，自己當皇帝。而安邦彥的理想是，想要恢複彝族往日的榮光。這就有了突破口了。在明末，全天下的人的日子都不好過。遼東的戰事不僅僅波及到了北國，就連在南國的彝族也被波及到了。國家就是一個大的家庭，彝族也是這個大家庭當中的一員，有了困難，不光是老大要出力，老二自然也要出力。奢崇明手下的人本來就有很強的戰鬥力，就在幾十年前的播州土司楊應龍的叛亂當中，奢崇明就出了很大的力。遼東的情況並不好，所以朱由校就讓奢崇明帶著自己的人去遼東支援。奢崇明就以此為借口，調兵反叛了。這一代的貴州水西土司年幼，原本的土司死了，所以就由現任土司的母親，前任土司的老婆來暫時代領土司的職位。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奢社輝，有個哥哥叫做奢崇明。也就是說，奢崇明的外甥當了水西土司，是奢崇明可以拉攏的對象。安邦彥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所以這件事情應該是一拍即合的。事實上也是這麽回事兒。在奢崇明倒黴的時候，安邦彥出兵響應了他的叛亂。這其中不管怎麽看，衛明來這裏都是多餘的。但是衛明卻知道，之後，奢崇明稱王了，叫什麽大梁王。而安邦彥是自稱四裔大長老的。按說，奢崇明倒黴了，更多的是來投奔安邦彥的。為什麽奢崇明最後當了老大了呢？這裏邊一定可以抓住些什麽，衛明堅信。如果可以成功的說服安邦彥停止反叛，甚至直接弄死奢崇明，這是最好的結果。最不濟，也讓安邦彥持觀望狀態。沒有安邦彥，奢崇明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這樣，奢安之亂就要簡單很多，也是衛明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奢安之亂的辦法。打不是打不過，而是沒有用。奢安之亂之後，還有沙普之亂，充分說明，在這個時候，穩定是最重要的。打的時間越長，地方勢力就會增長的越快，最後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那麽整個西南就會陷入一片戰火之中，或許曆史上的三線作戰又會到來。大明王朝遲早會被這無休無止的戰爭給拖垮的。

“你真的要去找安邦彥？那些情報我的看了，絕對是個野心家。想要讓他屈服，恐怕不易。要是他一時腦袋沒有轉過來，把你給殺了，那麽就一切皆休了。”東方小莫說道。他是不讚成衛明的做法的。但是一般衛明決定了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改變的。

“去，為什麽不去？這是解決西南戰亂的最好的發放，不管怎麽樣都要試一下的。大明王朝現在需要的是休養生息。不說長了，隻要拖個二三十年，哼哼，就算是整個西南都叛亂了也沒有關係。”衛明喝了一口燒酒說道。進入了貴州境內，沒有了雪，但是這裏的濕冷更是衛明受不了的。感覺那些冷氣都在往自己的骨頭縫子裏邊鑽，很疼。隻有喝兩口燒酒才能夠感覺好一點兒。或許吃一些辣椒應該會更好。

“我和你一塊兒去吧。這樣的話，就算是他們想要將你給剁了，也好有個幫手。”東方小莫說道。他可不願意在還沒有登上倭國島的時候，衛明就先掛了。那樣的話，自己的夢想什麽時候才能夠實現？

“那是當然，你想跑都不行。”衛明將酒壺拋給東方小莫，東方小莫會意一笑，大大的喝了一口，一切盡在不言中。東方小莫也是衛明膽敢隻身闖安邦彥大營的最大依仗。

明天，就看明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