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比你還紈絝（下）
“巡撫大人，這賊人竟敢私自帶人擅闖左參政府，要不是您來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請巡撫大人明鑒！”李家老大腆著臉上去和王尊德套近乎，王尊德冷哼一聲，理都不帶理他，來到衛明麵前，單膝跪下，說道：“經略大人，下官死罪。?[就上比^^奇^^中^^文^^網]”說完，一頭拜倒下去。衛明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也沒有讓王尊德起來。在這廣州城裏邊，一個從三品的官員的小兒子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次是搶到了他衛明的頭上了，才吃了癟，要是搶到了別人的頭上，也就算是過去了。這和廣州巡撫王尊德不無關係。要說著裏邊沒有點兒官官相護的貓膩在裏邊，打死衛明都不會相信的。讓王尊德起來？太給你臉了。
李家的人傻了。身為左參政的李之藻當然知道前兩天經略大人已經到了廣州，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倒黴兒子竟然能夠踢到這塊兒鐵板上。正好拿來開刀，多好啊！李之藻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糊塗啊！人家竟然敢來砸你的門，抄你的家，就應該想到人家的身份。要不然，整個廣州誰敢來砸自己的門？他現在已經不打算保住他的小兒子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現在能夠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就算是老天爺保佑了。李家的老大傻眼了。自己剛才竟然跟經略大人那麽叫板，自己有什麽？難道就是憑自己從三品的老爹？以前隻聽說將要上任的經略大人很年輕，也沒有這麽個年輕法啊！二十來歲的樣子，比自己都要小很多，這算是個怎麽個事兒啊！腿肚子打著哆嗦，跟隨著李家的人著急忙慌的跪了下來。現在人贓並獲，連喊冤的步驟都省了。
“陳邦瞻呢？”衛明問道。陳邦瞻雖然身為兩廣總督，但是和衛明這個廣東經略還是有些差距的。這個衛明的這個經略可是統掌廣東，廣西，福建三個布政使司的軍政大權，衛明甚至覺得自己的那個水師大都督的頭銜都是贈送的，因為根本就沒有用。都已經成為了經略了，還要那東西幹什麽？水陸軍都歸子管。難道是為了叫出來好聽？
“陳邦瞻在此，有什麽吩咐請大人下令。”陳邦瞻比王尊德表現的要好一些，過來之後不屑的瞥了王尊德一眼，王尊德一頓，身子變得更低了。從這個細節衛明便可以看出，李之藻和王尊德的關係應該不錯。或者可以說，李家老二敢這麽胡作非為，是有他王尊德罩著的。而陳邦瞻因為剛來，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還來不及處置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要說，還真的怪不得人家老陳。原本是刑部侍郎，然後為了調查衛明被劫十萬兩銀子的事兒，變成了北直隸總督。由於事情和白蓮教扯上關係，一時半會兒搞不定，陳邦瞻的這個總督就顯得有些多餘了，再加上東南方向的情況不好，便把業務能力不錯的陳邦瞻調來了兩廣成為了兩廣總督。說白了，陳邦瞻是朱由校放過來給衛明探路的，等到衛明來了，也可以成為衛明的副手外加得力助手。不得不說，朱由校這個兄弟還是很靠譜的。
“行了，你出去吧，在門口守好，我要處理點兒私事兒。王尊德，你的事兒以後再說，都去吧。”衛明擺擺手，陳邦瞻應諾離去。王尊德見陳邦瞻走了，想要和衛明說些什麽，可是明顯衛明沒有打算和他廢話的意思，也隻能躬身退去。臨走的時候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敢給李家的人留便灰溜溜的出去了。本來王尊德在廣州可以一手遮天的，可是先是來了個陳邦瞻，他隻能成為二號人物。現在又來了個衛明，他隻能成為三號人物。自身都難保了，遑論其他？
“來，抬起頭來，看看我的臉，記住了，要不然死了之後在閻王爺那裏都不好說是誰把你給弄死的。”衛明拿著馬鞭將早已經屎尿橫流的李家老二的腦袋給抬起來。原本還稱得上英俊的臉上，那份驕傲已經不見了，剩下的隻有恐懼。衛明就算是在這裏親手殺了他，到了皇帝那裏，頂多受點兒批評教育，弄點兒不實際的處罰，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而他，就徹底的交待在這裏了。要是衛明有點兒腦子，隨便給他們李家網羅點兒罪名，他們李家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被剝皮萱草都有可能。這是他以前慣用的手段，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等到死後，還要被世人唾罵，自己父親一世英名都就毀在了自己的手裏，不管是哪一條，他都白死難辭其咎。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恕罪啊！”李家老二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趴到了地上，將頭磕的砰砰直響，兩下下去，腦袋上就冒出了血花了。可是他仿佛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痛，無休止的磕著，好像隻要衛明不答應饒恕了他，他就會這樣一直磕下去。
“小官該死，冒犯了大人的虎威，在這裏隻求大人能夠給李家留個後，我兄弟二人，隨大人處置。”李家老大到底是比李家老二多長了幾歲，和人打的交道也要遠遠的多過李家老二，不過磕起頭來就沒有李家老二那麽用心了。三五下過去，頭上腫都沒腫，你這是在糊弄鬼呢！李自成過去一腳將李家老大踹翻在地，將他的摁了下去，一下之後，腦袋上就見紅了。恩，這才有磕頭的效果。
“夠了！夠了！衛明，老夫活了一輩子，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了，死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犬子無知，冒犯了你，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教子無方。隻希望我死了之後，你能夠放過李家，我便心滿意足了。”說著，李之藻就要跳起來去碰柱子。這下子要碰實了，腦袋不開花才叫怪事兒。
“李之藻，你先別忙著去碰，你死了，你李家也保不住。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斬草除根嗎？你都死了，你的兩個兒子，你的全家人都將仇恨記在了我衛明的身上，我為什麽還要留下他們呢？”衛明的一句話將李之藻給說愣住了。呆呆的抱著柱子哭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要經曆老來喪子之痛嗎？時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了。衛明，你好狠的心啊！
“小囡囡，過來。”衛明將小囡囡叫了過來，在懷裏抱了一會兒，頭仰著，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自己總算是沒有狗血的遲到。要不然的話，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給你。”半晌之後，衛明將身上的佩劍遞給了小囡囡，小囡囡瞪大眼睛，不知道衛明想要幹什麽。衛明對著小囡囡努努嘴，小囡囡這才明白了過來，雙手顫抖著拔出了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李家老二。李家老二嘴裏喊著不要，身子哆嗦著要向後退卻。李家老大見此，抓住李家老二遞到了小囡囡的麵前，說道：“二弟，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挨了這一刀，一切都過去了，為兄陪你！”嘴裏這麽說，卻將自己的兄弟遞到了前邊。衛明眼中寒光一閃，隨即煙消雲散。人家兄弟之間的那點兒齷蹉事兒，自己為什麽要插手？是死是活，看小囡囡的選擇。畢竟，受罪的是她。自己要做的，就是讓她心裏沒有負擔。
“啊！”小囡囡恨死了眼前的這個人了，真的想要一刀劈了他。可是手就是哆嗦的不行。最後，腦子一熱，大叫一聲，閉著眼睛，衝著記憶當中的地方一刀劈下。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便跑回了衛明的懷抱。
“報仇了嗎？”
“報了。”
“還感覺委屈嗎？”
“不了。”
聽到小囡囡的回答，衛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交給了秦雨欣。李家老二沒有死，臉上被劃了一道。原本貌似潘安以後估摸著是不行了。李家老大想要耍點兒鬼頭，卻沒有料到比弟弟還慘。伸到前邊的三根手指被削掉，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李之藻，你就是個做學問的。官場不適合你。哦，還有一件事兒，遼東那邊缺人缺的厲害，你的兩個兒子在那裏或許會有用武之地。”說完，衛明一招手，頭也不回的當先出了左參政的府邸。李家的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陳邦瞻有些羞愧的都不好意思抬起頭來看衛明，都那麽弓著腰送走了衛明。王尊德腦門上全是冷汗，大冷天的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地上，當衛明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冷哼了一聲，將他嚇得夠嗆。直到衛明徹底消失在街角的時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身子也仿佛沒有了骨頭，癱倒在地上，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朝一般。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陳邦瞻挺直了腰板，鼻子裏邊噴出了幾個字，仰著頭，騎著馬向著衛明離去的方向追去。官兵自有將軍帶回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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