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欲哭無淚
衛明看著眼前的一張裝飾華麗聖旨，簡直就是欲哭無淚。皇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還真的是抓住了一個能幹活兒的就讓他往死裏幹啊！葉向高都七十多歲的人了，你還拉出來讓他幹活兒。他想要死在工作崗位上，我可不想啊！我還有大把的快樂時光要度過呢，你非要把我綁在你的船上是個什麽意思？朝廷裏邊大把大把的人你不用你非要來膈應我？居心何在啊！
“衛侯，這還有皇上的私信，請您過目。”死太監又將一封信遞給了衛明，衛明真的想要撕了扔在旁邊的黃河裏。可是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吧。將皇帝給得罪死了那可是一點兒的好處都沒有。拆開信件，上邊歪歪扭扭如同螞蟻亂串的字跡讓衛明感到很親切。除了朱由校，整個大明朝都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人寫字這麽難看。這就是沒有文化的後果。當然了，除了衛明之外。
“吾兄如晤。”剛上來的這句話不錯，讓衛明感覺挺舒服的。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現在也有點兒文化了。不過接下來衛明就一頭的黑線了。這句還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呢。
“老衛啊，你多擔待。開海禁是你說的，要搞海外貿易也是你說的。現在那邊出了事兒了，你不能不管了不是？咱們可要想清楚了啊，開海禁可是要比開銀行還要嚴肅的事情。如果出了半點兒差錯的話，不光是你，連我都要發布罪己詔。最最關鍵的是，到時候海禁算是開不成了。那些老夫子絕對會給你大做文章，你的一番心血就白費了不是？所以說，老衛，廣東你是要去的，祝你一路順風哈！對了，好像那裏有不少的土特產，到時候你給我多帶回來點兒，什麽珍珠珊瑚了我不嫌賴，你就算是給我帶回來一條海帶，我都會感謝你的。要是什麽都沒有的話，那可就不好了。那個誰，周延儒，在你走之後已經被關到了刑部大牢了。放心，好吃好喝的供應著，隻是要堵住那些言官們的嘴。畢竟，咱們開銀行這事兒整的挺大的，沒有個替罪羊可不行。好了，就這麽多了，你到了那裏看著辦就是了。尚方寶劍給了你了吧？還有委任狀，已經在吏部備案了，都是蓋好章的，到時候你想要任命誰就任命誰。不多，總共就五張，你省著點兒用。不是我不想多給你點兒，隻是現在皇宮裏邊委任狀用的很快，我這還是給你從牙縫裏摳出來的呢！不要太感動了啊！”
衛明合上書信，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你讓人辦事兒還有這樣的？幸好你是皇帝了，要不然，回去給你兩個大耳光，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最最讓人討厭的是，最後那一段兒話明顯就是朱由檢寫的。這小子就是這麽貪得無厭，什麽都想要。你讓我去廣東我沒有什麽意見，還要給你帶土特產來，你怎麽不自己去？皇宮裏什麽沒有？還有，委任狀你說缺了大明已經窮徹骨這個樣子了嗎？
“衛侯，這個……”死太監搓著手指指望著要賞錢。這是慣例，跟賊不走空的意思差不多。每一個來宣旨的人走的時候要是不帶上點兒好處，這不符合規矩。
“那個誰，小東子，給公公一個銅幣，咱們不回陝西了，轉道過黃河，去廣東！”衛明大手一揮，懶得去看死太監的那張死人臉。就帶來這麽一份兒聖旨你還想要賞錢？你怎麽不去死啊！沒有揍你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了。
回到了馬車上，衛明氣喘籲籲的，不時用拳頭鎚兩下馬車，看的秦雨欣一愣一愣的。這是怎麽了？接了一道聖旨就氣成了這個樣子？這可是升官的好事兒啊！加太子少保，聽起來多威風啊！還有廣東經略，水師大都督，一下子就從三品蹦到了一品，這簡直就是坐上了火箭一般的速度啊！秦雨欣也榮升三品誥命。早晨還著急忙慌的往西安趕，被人攔下了，告訴你，已經升官了，誰聽了不高興？怎麽放在了自己家的男人身上，就變成這樣了呢？
“怎麽了夫君，有什麽不高興的嗎？”秦雨欣問道。
“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嗎？王胖子這是要往死裏坑啊！”衛明揉著腦門說道。本來以為海禁說開也就開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弄的好的話，王胖子現在都應該做買賣回來了。可是誰能夠想到，開春的時候走了，現在土豆都能夠收了，王胖子竟然給工部研究所去了一封信，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開船下海了。好吧，合著您這半年多的時間都是在廣東磨洋工來著！隨後，廣東宣承布政使司的折子也遞到了朱由校的手裏了。說是海上並不太平，有大量的荷蘭人和海盜。多年海禁已經使得水軍疲弱不堪，不足以一戰。這明顯就是推卸責任嘛！水軍疲敝不堪？你騙誰呢！曆史上天啟四年的時候你們是怎麽打退荷蘭人的？這還用我教你嗎？
“廣東？遠嗎？那裏到底是一副怎樣的風景呢？”秦雨欣可沒有衛明這麽鬱悶。一想到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裏就莫名的興奮。看著秦雨欣一臉的興奮勁兒，衛明就想要拿頭撞車。自己這是造的什麽孽啊！自己身邊有一個正常人就不行嗎？廣東那地方好嗎？有什麽可玩兒的？你以為是二十一世紀啊！
馬車一路上晃晃悠悠，來到了黃河口，渡過黃河，又一路疾行，沿著官道，向著南直隸進發。衛明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自己的土豆紅薯，一邊難受著。這倒不是因為衛明不去收土豆紅薯感覺到悲傷，而是在過黃河的時候衛明難受的厲害。不為別的，暈船。站在船上，肚子裏就好像這不停翻滾著的黃河水一樣，波浪滔天。一會兒的功夫吐了五六回了。讓身邊的人都目瞪口呆。這是水師大都督？就這也能夠成為水師大都督？看來此次前去廣東，前途堪憂啊！
這也是為什麽衛明果斷的放棄了走水路的原因。京杭大運河壓根就不是給自己這種人修的。這麽些天以來，衛明一直在考慮一個嚴重的問題。就自己的這副小身板，想來要統領水師破強擄，滅強敵，打通海上絲綢之路，這簡直就是一個玩笑。可是朱由校交給自己的任務可不能不完成。到時候一個喪師辱國的罪名扣下來，神都救不了自己。自己不會沒有關係，關鍵你手下得有會的人。當大帥的，可沒有必要非要上陣殺敵。就好像當年朱元璋說常遇春的，身為大將，好與小校爭能，甚非吾所望也。可是一路想來，都沒有想到一個好的水軍將領。本來也是，都禁海了，哪裏有什麽厲害的水軍將領讓你找？想著想著，已經進了南直隸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