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人生際遇
人活了一輩子圖了個什麽？有人想腰纏萬貫，福蔭子孫。?【首發】有人想要高官厚爵，造福於民。這是往大了說。而往小了說，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這是最基本的了。但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就拿朱由校說，沒有什麽別的理想，能夠留個種傳宗接代就好。不過終其一生也沒有養活下來一個孩子。而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的宋應星，如果沒有衛明的話，現在還在忙著考科舉。但是一輩子都沒有考上。而朱由校身後的魏忠賢，就是一個混子，能混多大就混多大，結果人家碰上了木匠皇帝朱由校，愣是混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人生際遇大抵如此，有時候你想不開也不行。
“怎麽，你是在說我給你的錢少了？不是我說你衛明，你都有那麽多錢了，現在海禁也開了，我想你的錢財絕對會源源不斷的來，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你要那麽多幹什麽？你就不能捐獻出幾個來好好的修繕一下這個工部研究所？再怎麽說這個研究所也是你要我建立的我才建立的，你不能說是不出一點兒力吧！”朱由校不明白了，為什麽皇家的錢就要不斷的向外撒，而那些商人的錢財卻要自己死死的捏在手裏？百萬兩了啊！足夠你舒舒服服的過幾輩子了，難道還不知足嗎？
“孫老師就沒有教過你？”衛明將朱由校拉進屋子裏，一瞪眼，將剛要跟進來的魏忠賢給攆了出去，說道。
“孫老師教我這些做什麽？”朱由校腦子有些亂。
“你說著工部研究所是誰的？是你皇家的產業還是我老衛家的產業？”衛明現在是真的為朱由校的智商感到擔憂啊。
“當然是我的了。這點兒孫老師可是教過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全天下都是我的，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工部研究所了。”朱由校說的很霸氣。
“那我的錢是誰的？”衛明接著問。
“當然是你的了。都說是你的錢了，還能是誰的？”朱由校一臉的鄙視，看衛明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嚴重的懷疑衛明的腦子被驢給踢了。
“既然錢是我的，工部研究所是你的，那我為什麽還要往裏邊扔錢呢？再者說了，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夠幹的。即便想幹也不行。現在工部研究所的力量還沒有顯示出來，等到了顯示出來的時候，我的麻煩可就大了。說白了，我如果拿錢投資建設工部研究所，那叫做僭越，換了你老祖宗太祖皇帝，我是要被砍頭的。”衛明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和朱由校哭訴了，可是朱由校還是想不明白，最後撇撇嘴來了一句：“你就是一個財迷，無利不起早，早就看透你了。”
得了，衛明翻翻白眼，怪不得喜歡做木匠活，根本就是一個榆木腦袋。和他講這些事情根本就是對牛彈琴，自己有閑工夫還不如回去睡會兒呢。
“你有什麽事兒就趕緊說，沒有事兒就該忙你的忙你的去吧，我還要睡覺呢。”衛明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據說端起茶杯就是送客的意思。
不過顯然衛明高估了朱由校，人家壓根就沒有往這方麵去想，坐到了衛明的對麵，拿出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幹之後才說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今天給了孫老師什麽信了，神神秘秘的。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朝堂裏邊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家夥？你以為就我一個人看見了，估摸著今天晚上那些彈劾你的奏章就放到了我的案頭了。在外征戰的將軍是不應該和朝堂內的大臣有聯係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打仗要講究個師出有名，治罪要講究個證據確鑿。同樣的，要給人開脫你也要有個說法。從朱由校的眼神當中，衛明知道他對此並沒有什麽看法。衛明和孫承宗都是他能夠信得過的人。但是有些人就並不這麽想了，比如東林黨。朱由校這是在為自己好。
“說出來你別不高興。”衛明說道。
“行了，咱們兩個誰跟誰呀，有什麽你就說什麽。我要是信不過你的話今天就不來了。”朱由校說道。看表情也不像是在敷衍衛明。
“哎，我說出來的這話不會怎麽好聽。你要是能夠聽進去呢就聽，你要是聽不進去的話，就當我是在放屁。這次你做的確實有些急躁了。孫老師，熊廷弼，王化貞，分屬於三個不同的勢力，讓他們三個去遼東，那遼東還不是變成了一鍋粥了？到時候要是誰都不服誰的話，那絕對要出大事兒的。”衛明搖搖頭說道。朱由校這麽信任他，他也不好意思跟朱由校玩兒什麽花花腸子，有什麽就說什麽吧。不過話盡量還是要說的委婉點兒的。一個人的忍耐力還是有底線的。如果你超出了這條底線，那麽什麽事兒都有可能做的出來。就算是事後後悔了又能怎麽樣？把你的腦袋砍了還能給你縫上，但是卻再也連不到一起。魂斷奈何橋，誰能給你拉回來？
“哎，我也不想啊。可是，朝堂裏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人就是那麽一幫子人。就算是我把他們全都趕回家種地了，下一幫子來的人還是這個樣子。拉幫結派，勾心鬥角，我能有什麽辦法？國家還是要靠他們這些人來維持的。對了，你不是一向鬼主意都很多嘛，要不你給我出出主意，怎麽樣？”朱由校滿懷希望的看著衛明，就想要能夠從衛明的嘴裏邊聽出什麽好話來，但是衛明這次卻是讓他失望了。不是衛明不想要告訴他，這事兒根本就是個死疙瘩，解不開，最起碼衛明是解不開。就算是到了前世的時候，這種情況依然是存在的。做官，講究的就是個師生情，鄉土情，拉幫結派的事兒隻有少數人不幹，大多數人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或多或少都會陷入這個漩渦當中的。
“你看，你也沒有辦法，那我能怎麽辦？最起碼滿足了大部分人的願望，他們就能夠消停一會兒了。要不然的話，嘖嘖，想想腦袋就大了。現在朝堂裏邊烏煙瘴氣的。原來以為東林黨好，可是現在看來，大家夥都是一樣的。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東林黨好，東林黨就不排除異己了？那方從哲是怎麽下去的？還不是硬被他們逼下去的？嗬嗬，照這個樣子下去，總有一天國將不國。嗨，人心不古啊，世態炎涼。”朱由校仰頭看著窗外，大發感慨。做皇帝累，做明朝末年的皇帝更累。要是沒有衛明的話，朱由校這一輩子就自甘墮落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自己做我的木匠活總礙不著你們什麽事兒吧？這輩子，他想要有所作為，但是現實是很殘酷的。
“我會幫你的。”不知道為什麽，衛明現在就想說這麽一句話。本來按照他的性格，怎麽來明朝的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不知道。那麽就胡混唄。以自己超前幾百年的眼光看這個世界，憑借著點兒小聰明掙點錢過過奢靡的生活就算是完成了最大的心願了。還是那句話，老婆孩子熱炕頭是他最大的追求。可是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比自己還要小的男孩兒著實有些可憐。不幫幫他，於心不忍。
“真的？”原本一副死人樣的朱由校在轉過頭的那一瞬間便恢複了陽光的形象，好像剛才對著天空大發感慨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不對，我好像做錯了點兒什麽。哎呀，我的腦子有點兒亂，我剛才說什麽來著？怎麽就不記得了呢？不行，我得回去睡一覺，好好想想。”衛明拍著腦袋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古人啊，你們這是在欺負老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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