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拿定主意後,顧不上再看接下來的拍賣。
因為扯著脖子喊的那些商人已經向他證明了什麽才叫做有錢人。
他出來之後繼續的往前麵走,那些商鋪的奢華和人流,讓他既眼饞又羨慕。
他想要拉攏趙文泰的想法,再一次的在腦海浮現。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往趙文泰的府邸方向走。
趙文泰住的地方原本就不奢華,現在也沒有什麽改變。
特別是從宅院的外麵看,這算是此地普通的人家院落了。
如果非要找出區別,那就是比普通人家的院落大一點。
這在胡惟庸的眼中卻看成了低調。
“趙文泰還深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
“看來此人不僅僅懂得經營之道,還懂得做人之道,怪不得能受到陛下的重視。”
胡惟庸可不知道,趙文泰是把錢都花在刀刃上了。
他剛剛進門,就被一個家丁給攔住了。
家丁做了一個世人都懂得手勢。
拇指和食指放在一起,然後指尖戳動了一下說道。
“就在這裏停下吧。”
“想要和我們老爺合作做生意,出場費五百兩銀子。”
“記住不二價!”
胡惟庸一聽這話,差點驚爆眼球。
他也知道,有些有名望的家族的門口的家丁是有收門包的習慣。
那也得分人和分事情。
像他這樣身份的人來趙文泰府邸,這等於是讓趙文泰府邸蓬蓽生輝。
別人給他錢都請不來他,不要說是他主動的拿錢見人。
而且這也是對他的羞辱。
胡惟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家丁說道。
“狗東西,以後看人帶著眼睛,老夫是那種隻知道賺錢的商賈之人嗎?”
“老夫是當朝宰相胡惟庸,快點進去通報你家大人。”
家丁不亢不卑地回應:“我還要在這裏守門,胡大人自己進去吧。”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皇親國戚來了,都是自己進去的。
他不知道宰相和皇親國戚身份哪個更重要。
但他要是離開這裏,萬一不相幹人進來,可是會被罰俸祿。
胡惟庸根本沒想到在這裏會有這種待遇,他冷哼了一聲道。
“不與你計較,等我見到趙大人在說。”
這倒不是胡惟庸的脾氣好,而是認為自己身份和家丁相差太大,在這裏吵鬧起來,隻會丟他的臉。
進入趙文泰的府邸,沒走幾步就有管家過來,等到胡惟庸表明身份之後,管家帶著胡惟庸進入正廳。
“大人,胡惟庸胡大人來了,現在正在正廳!”管家到書房和趙文泰匯報此事。
趙文泰心裏頓時犯了嘀咕,他萬萬沒想到,胡惟庸會主動的來找自己。
而且他也不知道對方來幹什麽,但是既然對方來了,他終究要見一麵的。
剛剛進入正廳,趙文泰就看到胡惟庸冷著臉坐在那裏。
“不知呼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趙文泰打完招呼就坐在椅子上。
胡惟庸並沒有和趙文泰過多的攀談,隻是表明自己這次是為了調研而來,而且也在這裏轉了一圈。
“趙大人將這裏治理的不錯,而且又能看到此地的發展很好。”
“可是做官不能把眼睛隻盯在這一個小地方上。”
“這還需要多交朋友,還需要有其他的人的扶持,這才能順風順水。”
胡惟庸揭開了話題之後,又繼續的說道。
“老夫在朝廷為官多年,有不少的門生,也認識不少的好朋友。”
“如果趙大人願意的話,我倒是願意把這些朋友介紹給你,到時大家也可以相互扶持。”
“有些人做官多年頗有經驗,也可以指點趙大人如何更好的造福一方。”
胡惟庸表明想要拉攏的意思,趙文泰要真同意了,那日後趙文泰所作所為必然要受到胡惟庸限製。
而且胡惟庸也要把趙文泰的身上貼上淮西黨的標簽。
這就是胡惟庸和趙文泰談話的目的,當然這個目的背後還有深層次的意思。
趙文泰要是加入了他們這邊,那趙文泰這些發財的辦法和奇思妙想也要被他們分享。
雖然胡惟庸說的很是動聽,但趙文泰也明白胡惟庸這是什麽意思。
他很是委婉的說道。
“胡大人認識的都是那些高官,像我這樣的一個小官,又怎敢和這些人走到一起,這可不是高攀的問題。”
“而且我才疏學淺,現在能夠經營好這個小地方,我就已經滿足了。”
“我還真不敢奢求繼續的往上攀爬。”
趙文泰這是變相的拒絕胡惟庸拉攏。
胡惟庸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沒想到自己親自登門,還是遭到了拒絕。
“多個朋友多條路,少了個朋友可就多了不少的麻煩。”
“我聽說,胡大人這邊也有麻煩纏身,特別是胡大人貪汙事情,到現在還沒解決吧。”
“今日老夫轉了一圈,所見所聞也在心中對此有數了。”
“難道你就不怕得罪了老夫,老夫會把這個事情稟告給陛下嗎?”
胡惟庸這算是直接威脅了。
趙文泰沒想到胡惟庸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還如此的不要臉,他一拍桌子罵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是否貪汙自然有定論,容不得你在這裏胡言亂語和詆毀。”
“你願意去匯報就去匯報呀!”
“老子還不伺候你了呢,你以為你算是什麽東西,抓緊時間從我這裏滾出去。”
胡惟庸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敢罵丞相!”
“這不叫罵,這叫表達觀點,因為你還不配我罵你。”
“送客。”
趙文泰毫不客氣。
胡惟庸鬱悶的被從趙文泰的府邸趕出來。
他的心裏也是個恨呀!
他可是當朝的丞相,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官給罵了。
他在心裏詛咒趙文泰的時候,也在想著如何報複趙文泰。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朱元璋的耳朵。
朱元璋驚訝的無以言表,他還沒想到趙文泰這麽大膽子。
趙文泰對他不太客氣,這是因為他沒有表明身份,這叫做情有可原。
但現在胡惟庸可是表明身份了,卻得到待遇比他還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