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陛下不聽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呀。”
朱標說得一臉的理直氣壯。
也許是和趙文泰待太久了,他居然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是嘛!父皇是父皇,他是他。
父皇要調趙先生去海津的,關他太子什麽事?
趙文泰恨恨的看了他半天,最終憤怒的伸出手。
“先生,做甚?”
“賠我精神損失費。”
看著趙文泰那一臉要殺人的樣子,朱標隻覺得自己的後脖頸涼涼的。
於是。
他乖乖的將自己身上的一半銀票全部遞給了趙文泰。
雖然老朱家的人摳門。
但是太子出門在外,總歸是要帶點錢的。
看著手裏一大張五百兩的銀票,趙文泰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又再次使喚朱標幫他收拾行李。
隨後浩浩****的,離開了宛平。
所有的百姓都為他送行。
甚至不少的婦女兒童,都流下了眼淚。
……
拱衛司的轉設早已在計劃之中。
現在。
收拾好了北平的事情。
朱元璋也將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早朝。
經過冗長的,早朝例行稟報之後。
朱元璋看著眾人,緩緩開口:
“經過上次北平的事情,朕感到督察官僚的一些不足。”
“拱衛司除了督察之外,還有情報的打探,人員的選拔迫在眉睫,人手不夠,事務雜亂。”
“如若不然,也不會冤枉了北平的官員,使得北平動**。”
“於是,朕打算單獨建立一個專門為朕調查情報的機構。”
“也就是成立一個全新的官僚體係,這個體係的名字,朕命名為錦衣衛。”
“錦衣衛直接聽命於朕,跟六部無關。”
此言一出。
所有的官員都齊刷刷的抬頭。
一個專門調查情報的機構,還直接聽命於皇帝?
那這個意思,豈不是可以直接越過大理寺辦案,權利也高過督察院?
並且,對六部的官員,想調查就調查。
大家豈不是全部透明,就跟不穿褲衩一樣?
這怎麽能行!
其中。
最為驚恐的就是胡惟庸了。
陛下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不相信我辦事的能力?
還是說,陛下擔心我們其中的人,所以專門要建立一個機構監視?
他這一次甚至連李善長的眼色都沒等。
直接跪下來,對著朱元璋諫言道:
“陛下,現在國庫緊張,又經過北平的事情,朝局動**,實在是不宜在展開一個新的官僚體係。”
“這樣的話,會浪費人力啊!”
看見胡惟庸那一臉心虛的樣子。
朱元璋冷笑連連。
這才當了多久的丞相,就如此的想在背後搞小動作,生怕被朕抓到把柄是吧?
看著朱元璋的神色,站在胡惟庸身旁的李善長也覺得有些不妙。
你這麽快就跳出來,豈不是把野心寫在臉上了嗎?
你越是這樣做,陛下隻會更下決心,建立錦衣衛!
為了防止淮西黨也像浙東黨一樣被厭惡。
李善長趕緊清了清嗓子,發出了咳嗽的聲音提醒胡惟庸。
胡惟庸這家夥拍了這麽久馬屁坐到丞相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他也反應過來。
“陛下,方才是微臣考慮不周。”
“現在微臣無比的讚同您開設錦衣衛。”
“細想,錦衣衛的存在一定能穩固朝堂。”
“微臣真是傾佩陛下,吾皇萬歲——”
一連串的找補,總算是讓朱元璋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因為洪武朝上朝的人多。
所以朱元璋也沒聽見李善長的咳嗽聲。
還以為是胡惟庸這家夥知道什麽叫做識趣了。
拱衛司轉設錦衣衛的事情。
也就這樣拍板定了下來。
下朝之後。
文武百官更是對此事,在午門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而李善長、胡惟庸滿臉陰沉,腳步匆匆回家。
……
下朝之後。
毛驤出現在了朱元璋的麵前。
曾經他是拱衛司的都尉,現在他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他跪在朱元璋的麵前,聽候任務。
然而。
朱元璋說出來的第一個事務,就讓他非常意外。
“你,去海津監察海州知府趙文泰。”
海州?知府?
以前在拱衛司監察的官員,最低都是一個五品官。
而且都用不上毛驤親自出馬。
隨隨便便派個人就能解決。
所以……陛下讓他去監察一個州知府,莫非有什麽深意?
毛驤百思不得其解。
朱元璋冷笑一聲:
“此人的事情,必須事無巨細的稟報給咱。”
“你要知道,朕現在將拱衛司轉設錦衣衛,朝中上上下下,多少人看著。”
“如果還發生像上次一樣的事情,你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毛驤沉聲道: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
朱元璋點點頭,拍了拍毛驤的肩膀。
“去吧。”
……
回到錦衣衛之後。
毛驤帶了一些跟了自己很久的下屬。
趕緊前往了海津。
這可是他上任錦衣衛指揮使出的第一個任務。
而且臨走之前,朱元璋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了。
毛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
路上。
幾個下屬還在詢問毛驤。
“毛大人,陛下讓我們大費周章,來調查一個知府幹什麽?”
毛驤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
“本大人在都城的時候已經看過這個趙文泰的資料了。”
“他在北平和熊宗魯的關係很好,似乎跟修路的事情也有關係。”
“說不定,陛下是懷疑他參與貪汙。”
“這可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幾個下屬紛紛鄭重點頭。
“大人放心,此人在我們的麵前必然一點秘密都不會有!”
毛驤滿意點頭。
錦衣衛的效率,可不是驛站那些人能比的。
不過一周左右的時間。
一行人,便來到了海津。
然而。
他們剛從官道上擠進城裏,瞬間就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整個城市,人頭攢動,就連呼吸都感覺很是困難!
耳邊,也全都是嘈雜的聲音。
哪怕是最熱鬧的天子腳下,其實也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
毛驤和下屬們麵麵相覷。
隨後,他趕緊抓住身旁的百姓問道:
“我是外來的商人,這裏為什麽這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