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的眼神變得嘲諷,他冷笑著說道:“丞相大人,您若是想要拉攏我,怎麽來了也不帶點賀禮?
你空著手來,我反倒是看不到你的誠意啊。
您如此不重視我,我這個微末小官,怎敢參與大人所謂的‘大事’?”
胡惟庸聞言一愣,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剛才聽錯了話。
什麽玩意兒?
這小子剛才說什麽?
竟然是在嫌棄自己沒有帶禮品嗎?
平日裏,那都是其他官員帶著禮品上門拜訪他,巴不得討好身為丞相的他,尋求在朝堂上的庇佑以及扶持……
看你如此得聖上欣賞,才特意主動過來結交一番!
結果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胡惟庸輕哼一聲,他當然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笑著說道:
“看來江大人是責怪本相禮數不周了,今日確實來得匆忙,未能備下賀禮。
但是請江大人放心,江大人隻要加入我等,那來日擁有的,便是整個天下。”
好一個整個天下!
你胡惟庸真是敢說啊!
不過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江臨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丞相大人!
我隻是說你來此,空著手來,而你卻在此胡說什麽?還請大人自重!”
胡惟庸一愣,隨即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老練與深沉,對江臨說道:
“江大人,別裝傻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來頭,什麽背景,但我也不怕明了的跟你直說,
自古以來,朝廷就是鬥爭的漩渦,哪朝哪代沒有個鬥爭?
今日你若不鬥別人,那來日別人就要鬥你!
選擇一方站隊,才有利於你的仕途。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二品官員,未來不可限量。
要是站好隊,哪怕來日接替我的丞相之位,也並非不可能。
可要是站不好隊,隻怕是前途未卜啊。
江大人,你好好想想,是願意做那隨波逐流的浮萍,還是願意成為掌控自己命運的主宰?”
江臨故作驚訝,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隨即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話語耿直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丞相大人你是想要我加入你的黨派?
可丞相大人你這麽清廉有能力的一個大臣,已然是丞相高位,為什麽要參與黨爭呢?
畢竟曆朝曆代哪個朝代的黨爭都沒有什麽好下場,都隻會損耗國家的力量,兜來兜去的,甚至還有無數因為黨爭滅國的例子。
唐代最有名的‘牛李黨爭’,朋黨相互傾軋,就使本來腐朽衰落的唐朝走向滅亡。
丞相大人,你如此睿智,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胡惟庸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駁道:
“江大人,你有所不知。黨爭並非全然是壞事,它也有其積極的一麵。
你就如同宋朝,分屬各方的士大夫都是憂國憂民,懷有一種‘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責任感。
他們之間的爭鬥,往往也是為了國家的富強和百姓的福祉。
比如範仲淹與呂夷簡的‘慶曆黨爭’,以及後來更為著名的王安石與司馬光的‘新舊黨爭’,富弼、歐陽修、蘇軾、範純仁等名士大夫悉數都卷入其中。
他們之間的爭鬥,雖然激烈,但也是為了國家的未來和百姓的生計。
而我所創的胡黨,也是為了這個國家更好,為了大明江山永固。”
江臨聞言,眉頭微皺,反駁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
宋朝的黨爭雖然有其積極的一麵,但更多的是對國家力量的損耗。
範仲淹與呂夷簡的爭鬥,雖然推動了慶曆新政的實施,但最終卻以失敗告終,新政被廢除,國家並未因此受益。
而王安石與司馬光的爭鬥,更是讓國家陷入了長期的動**之中,百姓疲於奔命,國家實力大損。
丞相大人,你所說的胡黨,難道就能避免這些弊端嗎?
你就能保證胡黨不會成為大明江山的蛀蟲嗎?”
胡惟庸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江大人,你太過片麵了。
宋朝的黨爭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們缺乏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和一個明確的政治目標。
而我所創的胡黨,卻有一個明確的政治目標,那就是讓大明江山更加富強,讓百姓更加安居樂業。
我所創的胡黨,正是要吸取前朝教訓,避免黨爭的弊端,以國家為重,以百姓為先。
江大人,你若加入我胡黨,咱們共同為國效力,豈不美哉?
我們胡黨成員,都是一心為國、憂國憂民的忠臣良將。
江大人,你若加入我們胡黨,定能一展你的才華和抱負。”
胡惟庸一番慷慨激昂,仿佛在給江臨描繪什麽美好藍圖!
江臨心中不由得歎氣,這個胡惟庸,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皮!
要是江臨根本不知道這個胡惟庸的結局,隻是大明本土一個官員,說不定真就被他忽悠的**澎湃,興奮的吃下他的大餅了。
可惜,江臨是個熟知曆史的穿越者!
胡惟庸的一番長篇大論,傳到他耳朵裏隻有兩個字:
催命!
他怕是瘋了,才會跟著胡惟庸折騰!
要不是這個胡惟庸是當朝宰相,江臨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老子是多想不開啊,放著雙飛姐妹花的幸福日子不過,跟你這家夥去拚命!
江臨搖了搖頭,說道:“丞相大人,黨爭的本質就是權力的爭奪和利益的分配。
在黨爭中,往往會為了個人的私利和黨派的利益而置國家大局於不顧。
這樣的爭鬥,又怎能稱之為為了國家的未來和百姓的福祉呢?”
胡惟庸聞言,臉色微變,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說道:
“江大人,你此言過於偏激了。
黨爭並非全然是壞事,關鍵在於如何引導和利用。
我胡惟庸一生為國為民,所創胡黨也是為了國家的富強和百姓的福祉。你若加入我們胡黨,定能一展你的才華和抱負。
再者說,你若不加入任何一方黨派,隻怕是難以在朝中立足。
江大人,你好好想想吧。”
江臨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丞相大人,我江臨行事,但求無愧於心、無愧於民。
我雖年輕,但也知道國家大局為重、百姓福祉為先。
我若加入任何一方黨派,隻怕會陷入黨爭的漩渦之中,難以自拔。
我若為了個人的私利和黨派的利益而置國家大局於不顧,那又與那些貪官汙吏有何區別?丞相大人,應該明白我的心意吧?”
胡惟庸聞言,臉色鐵青。
江臨這話,不就是說他也是個貪官汙吏麽?
狂妄小子!
但礙於身份,他隻能強壓怒火,說道:“江大人,你的意思,是我胡惟庸是個為了私利而置國家大局於不顧的人?
我胡惟庸是個貪官汙吏不成?”
江臨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丞相大人,黨爭之下,哪還分得清誰是誰非?
誰又是真心為國?一旦卷入黨爭,隻怕會身不由己,被私欲所驅使。
再者說,國家興亡,豈是幾個朝臣所能決定的?
關鍵在於皇帝是否英明,朝局是否清明。
丞相大人,你若真心為國,何不致力於整頓朝綱,清除奸佞,而非在此拉攏朝臣,搞黨爭這一套?”
胡惟庸聞言,臉色鐵青,怒喝道:“江臨,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胡惟庸好心好意的拉攏你,你卻如此不識抬舉!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
若不識相,那就休怪我日後給你小鞋穿了!”
江臨聞言,眼神更加淩厲,毫不畏懼地說道:“胡惟庸,話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訴你,
你早點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免落得個千刀萬剮,禍連九族的下場!
你所謂的胡黨,不過是禍亂朝綱、殘害百姓的工具罷了!
我江臨雖年輕,但絕不會與你同流合汙!”
胡惟庸指著江臨怒喝一聲:“混賬!你竟然敢如此詛咒本相!你...你...你....你!”
江臨也指著胡惟庸說道:“我什麽我?你什麽你?
你胡惟庸再怎麽指著我,也改變不了你是個亂臣賊子的事實,
你胡惟庸,就是個小人,也必定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曆史會記下這一頁,你也必定被千夫所指!”
胡惟庸指著江臨,氣得渾身顫抖.
他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憤怒地甩袍離去,邊走邊罵道:
“走著瞧!江臨!
好你個江臨!我胡惟庸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