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一聲令下,大船立刻加快了速度,緩緩向對岸駛來。

身後還跟隨著幾艘小船,都隸屬於他們這一團夥。

這些人一個個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目光,儼然已經把黃河對岸的農家當成了他們的獵物。

“滴滴滴。”

朱柏剛走出幾步沒多久,腦海中便傳來一陣係統刺耳的警告聲。

“怎麽回事兒?”

對這個聲音極為熟悉的他心裏猛然一驚,連忙打開了係統界麵。

果然不出他所料。

正前方方向,竟然出現了大量的紅點,看上去密密麻麻一團,正在向自己這邊駛來。

“沒想到這裏也會有外敵入侵,真不知道是哪些家夥吃了豹子膽,竟然敢跑到我這裏撒野。”

朱柏冷笑一聲,心裏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繼續闊步向河岸走去。

前不久,為了維護捕魚秩序,他特意在此處安插了一座兵營,人數不多,也就五百人左右,現在正在進行常規訓練。

河岸附近還架設了不少弩車。

除非對方來的敵人遠超過自己這邊,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有在這裏撒野的可能。

再退一步講,就在不遠處還有數千名騎兵。

隻要自己一聲令下,不出二十分鍾,這些人就能立刻趕來支援。

……

因為朱柏特意打過了招呼,劉阿大一夥人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成功上岸。

這些窮凶極惡的強盜一上岸就看到了囤積在此處的糧倉,以及成片成片的農田。

家家戶戶門前都掛滿了琳琅滿目的海貨,看上去相當富足。

“老大,這下子我們發財了!”

手下的小弟興奮的尖叫一聲,舉起自己手裏的斧頭就要徑直的衝殺過去。

“且慢!”

劉阿大貪婪咽了一口口水,衝上前抓住了就要冒進的小弟,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腦袋上。

“混賬東西,急著去找死嗎,沒看見那裏有一座駐紮的軍營。”

“我們這些人過去,還不夠人家一盤菜的。”

能混到這個地位,劉阿大也算不上一般人,單是這份觀察能力就已經遠超常人。

“那……這”

小弟有些不甘心的撓了撓頭。

眼瞅著這麽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消失,任誰也肯定不會感到好受。

“慌什麽?對方也就不過兩三百人,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燕地的荒野。”

“我們隻要能湊夠個三四百人,肯定能把這塊寶地拿下,這裏的糧食早晚都是我們的。”

劉阿大也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糧食,心中早就有了計算。

他現在手裏不足百人,肯定不能貿然行動。

“我們先退去,不要打草驚蛇,等搬來救兵,再回來拿咱們自己的東西。”

劉阿大猶豫再三,最終咬了咬牙,很快下定了決心。

“六子,你他娘快拿銀子去跟這裏的人換點糧食和新鮮蔬菜,我們先撤。”

劉阿大明白此地不易就留,自從一上岸,他的心髒就開始一直狂跳,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朱柏幾乎是一路狂奔到了此處。

為了讓入侵者放鬆警惕,他特意調離了一部分士兵埋伏在了一旁。

沒想到,這一等二等,紅點反而消失了。

按照帝國時代的遊戲設定,所有敵對勢力金進入自己已經探索後的地圖都會發出警告,並且持續標紅。

然而現在,這夥人卻不見了蹤影,這讓朱柏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道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跑了?”

朱柏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意念一動,命令兩百名軍士登船,全力沿著方向追趕。

沒有弄清楚這夥人的身份,即使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朱柏也始終感到有些寢食難安。

畢竟,自己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留在這裏,萬一等自己走後,這群人又卷土重來。

係統士兵還分辨不清陰謀詭計,很容易讓自己的百姓跟著遭殃。

大約過了一刻鍾左右。

負責追擊的漁船很快就返了回來,一名士兵一下船就趕緊跑來匯報。

“主人,對方進入了未知區域,我們沒有追上。”

係統人的缺陷再次暴露出來。

隻要超出了他們的命令範圍,這些人就無法完成指令。

沒有追上入侵者,他們在未知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主張。

“唉,算了,全體注意加強警戒,我們這裏一定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盯上了。”

朱柏無奈的看著麵前有些呆萌的士兵,心裏一陣哭笑不得。

揮了揮手,將他們安排下去,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

這片土地自從朱柏剿過一次匪後,這裏就一直非常安定,如今突然有了這個隱患,這讓他心裏很不自在。

尤其是這個地方,因為緊挨著黃河,他一直都沒有把這裏當成防禦重點。

沒想到,還偏偏就是從這裏出現了入侵者。

雖然不知道這夥人到底是什麽目的,但根據係統的判斷,定然是對這裏充滿了敵意。

“哼,本王這幾天就在這裏不走了,你們隻要敢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把小命留在這裏。”

沉默了片刻之後,朱柏冷哼一聲。

再次從不遠處最近的幾座內地軍營抽調了一批將士,足足一千人的隊伍來到了河岸兩側。

如今的朱柏,早就已經不是那個剛剛來到燕地發展的朱柏。

現在的他,手中有近萬精銳,城中還有大量先進的防禦武器,城牆得到空前加固。

這些底蘊,給了朱柏敢於麵對一切的信心和勇氣。

不客氣的說,憑借他現在發展出的規模,如果一心想要對付這些宵小,可以說是不會吹灰之力。

別說是一些民間武裝,就是大明正規軍隊來了,如果他一心要守,恐怕也能堅持個十天半個月的。

“等這次事情過去,必須要加強黃河沿岸的巡邏警戒。”

朱柏嘴上放著狠話,但也沒有被仇恨衝昏了大腦。

這次事情充分暴露了己方存在的防禦缺陷,現在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日後,也算是避免了一場可能爆發的隱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