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二，四哥別的也不多說了！”
“但四哥在這裏對著老天發誓，若是我朱棣負了朱柏，讓我斷子絕孫、永不瞑目！”
聽著朱棣這番話，朱柏內心確實有些感動的。
自家這位四哥，心性、手段、氣魄都不缺，唯獨出生的時候不是老大而已。
不然的話，壓根不會有眼下這一幕。
又或者說，如果朱標這位正牌太子還在的話，朱棣也壓根不用想這些東西。
可實際上，這些都是隻能是假設而已。
朱棣，無論是主動也好被動也罷，他是必定要走上如今這條路的。
如今，兄弟倆算是正是攤牌了，朱棣這裏在得知朱柏的態度以後，也毫不猶豫的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說實在的，這些話若是放在後世，誰說朱柏都不會信。
賭咒發誓有用，還要合同幹嘛是吧。
可放在這個年代、放在朱棣身上，尤其是朱柏連穿越這種神奇的事情都體驗過了。
他是真的信！
想到這裏，朱柏哈哈一笑，衝著一旁的內侍打了個手勢，而後笑眯眯的看著朱棣道。
“既然四哥想明白了，那咱們兄弟倆就坐下好好聊聊！”
朱棣這會兒也慢慢平靜下來了。
二人一邊說著過往的一些舊事，一邊慢慢的走到了一旁的涼亭之中。
這或許就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吧。
又或者，這就是兄弟之間的惺惺相惜，畢竟他們之間是真的有著血脈相連的基礎的。
更何況，對於這個如今執掌一國還經營得蒸蒸日上的十二弟，朱棣這個骨子裏驕傲到極點的人，確實挺佩服的。
不過，倆人都不是那種喜歡懷舊的，三兩句話就把當年的些許趣事給說得差不多了。
畢竟，實際上哪怕身為皇子，呆在宮中的日子也不是那麽舒服的。
二人與其說在聊趣事，不如說在回味著自己當年記憶中碩果僅存的幾個閃光點。
但，也正因為是閃光點，所以，數量真的不多。
不過好在朱柏安排去拿東西的人腿腳還挺利索，這沒多大工夫就給拿回來了。
看著擺在眼前的這幅地圖，還有朱柏的示意，朱棣一腦門子官司的看了過去。
可朱棣一眼看上去以後，就愣住了。
首先，這地圖很大。
不說別的，眼下這涼亭，明明是足夠十幾個人舒舒服服坐在這裏聚會的。
可這地圖一打開，就占了差不多一半的地方。
其次，這地圖上麵畫著的內容有些不對勁。
好嘛，如果僅僅是大華、大明的疆域也就算了，可居然還有其他國家？
尤其是那上麵寫著的蒙古帝國，那疆域居然大得有點讓人難以置信了。
朱棣驚訝的指著這地圖，看著朱柏道。
“老十二，這…這…這地圖，真的？”
不怪朱棣這會兒話都說不明白了，實在是這真相過於嚇人了。
可朱柏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
“沒錯，當然是真的！”
“這份地圖，乃是此界全圖！”
“上麵的疆域，亦是根據上月的最新情況重新標注過的！”
聽到朱柏的回答，再看了眼地圖上大明、大華那涇渭分明卻相差極大的疆域，朱棣苦笑著看向了朱柏。
“老十二，四哥終於知道，你為啥看不上大明了！”
“有這麽大地盤在手，全國上下還隻有你一個人的聲音！”
“你這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隨、口含天憲的九五至尊啊！”
“我要是你，我也看不上大明的皇位了！”
“一場辛苦過後，最終還不如眼下日子好過呢！”
朱柏看著有些消沉的朱棣沒有多說什麽，他明白，朱棣這是有些受打擊了。
畢竟在朱棣心中，大華不過是一個他家小老弟弄出來的“小國”而已。
從立國到現在攏共才多久啊，實力也就那樣吧。
或許老十二生財有道、底子比較厚實，可軍力、國力應該還不怎麽樣。
這都是之前朱棣沒來大華、沒看到這張地圖之前的想法。
可當他看到了上京城的繁華，再看到眼前這張地圖，傻子都明白了。
大華如今早已能碾壓大明了。
朱柏看著沉默的朱棣，也懶得去琢磨為了什麽了。
他直接指著地圖上蒙古國的疆域道。
“四哥，這蒙古國，你有興趣嘛？”
朱棣聞言一愣，他驚訝卻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朱柏，最後一次確認道。
“老十二，這真的是蒙古國的疆域？”
“這蒙古韃子建的國，居然有這麽大？”
朱棣這反應跟老朱當年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相差無幾吧。
朱柏坦然的點了點頭。
“這確實就是如今蒙古國的疆域！”
“對於大明的皇位，四哥如果打定主意出手，那必然是手拿把攥、信手拈來。”
“但我現在想問四哥的是，四哥登基之後，這蒙古國，你要不要？”
“若是不要，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四哥在我這上京城好吃好玩幾天，就可以回去忙活搶皇位的事兒去了。”
朱柏這話，算是徹底把朱棣給架上去了。
不過，朱棣這會兒也終於明白朱柏的意思了。
大華、大明既然是屹立於世的雙生子，那自然這天下就得兩國來分了。
而這蒙古國偌大的疆域，就是朱柏給他留著的。
若是朱棣連拿下蒙古國疆域的信心都沒有，那就證明朱棣壓根就不配跟大華並立於世。
想到這裏，朱棣沉吟片刻後，緩緩問道。
“老十二，蒙古國可不是天竺、高麗那等小國。”
“國力、軍力都不可小覷，你是不是有些高看你四哥了？”
“這肉固然香，可若是想要吃進嘴裏，可不容易啊！”
“別到時候肉沒吃著，牙給崩了，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聽到朱棣這番話，朱柏哈哈一笑。
他明白，朱棣這是心動了！
他就知道，朱棣這人，從小就向往軍旅，對於這南征北戰、開疆拓土的事兒，最是感興趣。
對於朱棣來說，當皇帝都是次要的。
如果能打下一大片疆土，讓大明的疆域擴大上一倍，這不僅能過癮，還能讓他青史留名呢。
“四哥大可放心，隻要大明的皇帝是四哥你，那就一切好說！”
聽到這，朱棣徹底明白了。
好嘛，這是兄弟倆坐地分贓，哦，不對，是分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