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飛到處尋找兩人的同時,孟東輝和劉江也回到了府內。

韓飛一見兩人臉上,頓時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們二人說,你們兩個快跟我來!”

這二人早已經準備好了凶器,要將韓飛置於死地。

聽到韓飛此言,劉江的臉上也不免流露出了一絲陰鷙的笑容:“好啊,正好我們兩個也有話要和大哥你說,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借一步說話……”

兩人跟隨韓飛一路來到堂屋,孟東輝還十分細心的將房門反手關上。

韓飛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神態的異常,隻是自顧自的對兩人說道:“朱高燧搶占了台南,並將你們兩人驅逐在外。”

“我知道你們兩個對此頗為惱怒,此番前來尋我也是為了能讓我為你們主持公道。”

“你們別看我是黑龍會的會長,可實際上黑龍會並不是我的一言堂,即便是想為你們奪回台南,那也不是僅憑我三言兩語就能說定的事情!”

韓飛如今說動了其他堂主自然心情大好,他一邊給兩人倒茶,一邊喋喋不休訴說著自己的苦衷。

劉江此時已經靠到了他的身後,並將手摸到了腰間。

麵對韓飛的這番抱怨,劉江點頭說道:“我們能夠明白大哥的苦心,畢竟治理著這麽大的一個幫會,又怎麽可能輕鬆的了!”

“你能明白就可以了,你我畢竟是當初一起攪過馬勺的兄弟,要是連你都不懂我那我這個會長可就真白……”

韓飛手端著兩隻茶杯,剛想將其遞給麵前的劉江。

可就在他轉頭的同時,他突然對上了劉江那雙殺氣森然的眼眸。

劉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匕首刺進了韓飛的腹部。

緊接著他又轉動刀柄,在韓飛的腹部狠狠擰了一圈。

韓飛隻在這一瞬間便有種力量被完全抽空的感覺,他隻覺得身體傳來陣陣寒意,腹部絞痛難忍,手扶著桌子想要站穩身形,最終卻又趔趄著跌倒在地。

“你,你為什麽要殺我?”

韓飛不愧是黑龍會的會長,即便到了如此危機的時刻,他竟然還能冷靜下來,並對劉江發出靈魂質問。

麵對韓飛的質問,劉江隻是甩了甩刀柄上的血漬,同時對其冷笑著說道:“我為什麽要殺你?那是因為你該死!”

“我和老孟這些年來為你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為了能夠坐穩黑龍會的頭把交椅,為了能夠不受琉球會和扶桑會的兩麵夾擊,專程將我二人派到了台南那荒蠻之地。”

“不僅如此,你還處處挑動我們兩人之間的衝突,想讓我們打生打死,借此滿足你的利益。”

“從始至終我們都一直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從一開始你就沒將我們兩人當做是自己的兄弟。”

“我和老孟如今已經被驅逐出了台南,成了喪家之犬,可你非但不想著為我們奪回地盤,卻還幾次三番邀請各堂堂主前來參加宴會,在我們麵前吃喝玩樂,壓根就沒將我們當成人看!”

“我知道從始至終你一直都隻將我二人當成笑柄而已,不僅僅是你,就連那幾名堂主也是一樣,什麽他娘的兄弟,什麽他娘的手足?不過都是群卑劣小人而已!”

劉江說到此處,神態愈發張狂。

他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匕首,聲色俱厲的對韓飛嗬斥道:“我受夠了你的假仁假義,受夠了他們的冷眼旁觀,實話告訴你吧,扶桑會已經找到了我,他們已經決定要扶持我做黑龍會的新任會長,並且要幫我將台南一舉奪回!”

“這些年來我已經受夠了你的鳥氣,這次我不僅要宰了你,而且還要將你取而代之,我要拎著你的人頭去見扶桑會的會長,從今以後,我就是台南的王!”

劉江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這段時間的打擊,以及其他各堂堂主的冷眼旁觀,已經完全擊潰了他的內心防線。

他如今並不僅僅是要彰顯自己的成功,更是要借此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在他看來,自己畢竟是韓飛的兄弟,為何如今自己落難,他要表現的如此冷漠?

在說出這番控訴的時候,劉江也不禁紅了眼眶。

麵對他的這番聲嘶力竭,韓飛隻是搖頭說道:“我將你們兩個叫到這裏,是為了告訴你們其他十位堂主已經同意出手幫助你們奪回台南……”

韓飛腹部遭受重創,如今已經氣若遊絲。

他手扶著桌子勉強起身,同時轉頭看向一旁的孟東輝:“老孟,這件事情你也有所參與!”

所謂虎老威猶在,別看韓飛如今已經瀕臨死亡絕境,可他這一番冷冽的眼神卻還是讓孟東輝心頭一顫。

孟東輝將頭垂低,微微頷首:“沒錯,我也和老劉一樣不甘心寄人籬下,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將我失去的東西全部奪回,會長,對不起了!”

孟東輝的這番回答夠果斷,也夠直接。

韓飛此時終於感受到了何為眾叛親離,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苦笑,同時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劉江的臉上:“虧我還將你們兩人當成兄弟,虧我還苦心規勸其他十個堂口的堂主,希望他們能夠對你二人施以援手。”

“沒想到我韓飛一世英雄最終竟然會死在你們這兩個吃裏扒外的小人手裏,劉江,我,我宰了你!”

韓飛拖著重傷的身體朝前跨出兩步。

可還不等他觸及到劉江,劉江便先將手中的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胸膛。

這一刀出手可謂十分狠辣,尺許長的匕首全部沒入到了韓飛的體內,韓飛雙眼猛的大睜,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劉江的臉上。

劉江此時已經徹底癲狂,他麵容扭曲的對韓飛冷喝道:“都他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殺我!姓韓的,自從咱們登島以來,我劉江一直以你馬首是瞻,老子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了,就算你真能將台南奪回我也不稀罕,與其一直在你的手下受製於人,那還不如自己堂堂正正的做個會長,依附扶桑人又能如何?這個世界本就是成王敗寇,你沒資格教訓我!”